桃鸢哭丧着一张脸，整个脸皱在一起，绝望的看着重策。

“怎么又是修习法术，跟你在一起总是没好事”

“你若是不修习法术，以后再遇见危险，谁能救的了你”

桃鸢走到重策面前，伸手挽住重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不是有你吗，你给我了你的灵力球，不就是为了让我再遇到危险的时候召唤你的吗？”

重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看着近在咫尺的桃鸢，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另外一个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好像就发生昨天。

桃鸢见重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晃了晃他的胳膊，疑惑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让你去救我你不开心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重策从回想里愣过神，拍了拍桃鸢的手。

“怎么会，我给你灵力球不就是为了让你更方便的找到我，只是凡事都有万一，你修炼的灵力终归是你自己的，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能保护自己。”

桃鸢抱着对重策的胳膊可爱的眨眨眼，“好，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好好修炼的，毕竟我还没为我师父报仇不是。”

说到师父，桃鸢想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北海看师父了，只是如今她的身份，再回去，只会带来祸端。

虽然师父不在了，可是北海还在，各位师兄们都还在，她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从此以后的日子里桃鸢每日清晨的时候就跟着重策修炼，修炼完了以后就到普生的院子里去喝茶晒药，虽然日子枯燥了些，但还算惬意。

这一日桃鸢修炼完了之后照历去了普生的院子，院子里空荡荡的，普生不在。

桃鸢在院子里的大竹椅子里躺下来，喝着一边的茶水，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只是桃鸢还没有惬意多久，就听见哐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普生背着一大框子的仙草，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他把框子扔在地上，把桃鸢从椅子上撵起来。

“你给我起来，快让我休息休息，累死我小爷了”

桃鸢狐疑的看着普生，问到：“你不是出去采仙草回来炼药的吗，怎么累成这个样子，你难不成是跟你打架了？”

普生仰面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说：“你是不知道我为了这些仙草废了多大的力气，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差点就被……”

普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闭上嘴拿起来一边的茶猛吞了几口。

桃鸢眯着眼睛看着普生，追问到：“差点就被人怎么了，你接着说下去啊”

“没什么，没什么，我太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会”

桃鸢走到框子前面，这些年跟着普生，桃鸢认识了不少仙草。读了不少的医书，但是即便如此，这框子里的仙草还是有大半，是她不认识的。

普生医书上面都没有的仙草，那一定是世间罕见，是稀有中的稀有，那这些仙草一定都不简单。

“我看这框子里的仙草都是些珍贵罕有的，就连九重天的仙家都不一定会有。你到底是从哪弄来的，难不成你真的是去偷的。”

普生对桃鸢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偷的，这都是我们自家的东西，我只是借来一些用不用，怎么能用偷这么难听的词”

“我还不知道你？你自己的仙草，就你那个后山，能长出来什么仙草。这些仙草要不是有人细心呵护是不会生长的这么好的，你还敢说是你自己家的仙草，说起来谎都不知道害臊。真是越发的无耻下流了”

“桃鸢，一日不见，你的伶牙俐齿又精进了几分啊，什么叫偷，怎么能说我是偷，这是我从白波带回来的仙草，白波是我妹妹家，我妹妹是白波的少夫人，我拿他们几根仙草怎么了，这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知道什么”

桃鸢疑惑的皱着眉头，“师父还在的时候，我跟师父一起去过白波，这白波族一直避世，他的族长是一位鹤发老人，并没有听说他有儿子，也从未见过族中有少主，他们是三界中最隐蔽的族类，我也从来没有听师父和师兄说起来过，你说你妹妹嫁到那里去，你说谎真是不眨眼睛。”

普生笑了笑，躺在椅子上，看着天，叹了口气。

“我妹妹确实嫁到了白波，只是她如今已经不在了，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那个时候你大概连精元都没有，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现在想想，这些似乎都已经快成是上古时候的事情了。”

“既然你妹妹能嫁到白波，那你一定也是天界里显赫的人物，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普生笑了笑，“你没听过就对了，我是罪人，如今你若是能在天界听到别人提起来我的名字，那怕是他的命也不久已”

桃鸢又问：“我没听过你的，那重策的呢，为什么我连重策的也没有听到过”

普生扯了扯嘴角，有些疲惫的说道:“他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你就要问他自己去了，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

桃鸢看见普生神色低沉的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便知道普生说的都是真的了。

桃鸢小心翼翼的看着普生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还有过这样的事，你别生我气的啊，那今天你先自己呆着，我就先走了。等改天你心情好了我再来看你，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桃花酿喝。”

桃鸢将扇子放在一边，轻手轻脚的走了。

桃鸢走了以后，普生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看着湛蓝的没有一朵云的天轻声说到：“芸生，你还好吗，今天哥哥回去替你看了，白波还是从前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哥哥去了你常去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见哥哥，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当年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知道错了，你不要怪哥哥好不好。”

普生闭上眼，脑子全是当年芸生的影子，这些年，普生最对不起的便是芸生，他悔恨过，懊恼过，可是芸生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如今也只能活在他的记忆里。

可是即便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脸还是能清晰地浮现在普生的脑子里。那些音容笑貌，似乎就是昨天发生在眼前的，可是细细想来，已经过了千年之久。

这千年里，午夜梦回的时候。普生总是能想起来年幼的时候和妹妹一起。穿行在九重天的各个仙宫里。自由自在逍遥快活，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