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最后一段时间，那点精神碎片耗尽，方楠没办法，只能中断梦境。

可即便如此，他也达到了目的。探查到对方已经没有后手，成功用一具尸体将对方困住，并在之前利用虚假的影像耗费了它使用管理者权限的宝贵机会。

如此一来，方楠也算是完成了最初的游戏任务，他抓住了店长。

“按照约定，我赢了。”

顺手将那淬毒的匕首收起来，方楠轻轻颔首，并没有像之前梦中那样在去挑衅这位失败者，也不像传统反派那样好心给对方解释。

现在店长手里没有了人质，他自然没必要去配合它的问题。

浮肿死尸的身体被死者之碑禁锢，灵魂因为附着体灵魂的特殊联系而被石碑限制，管理者权限次数用尽，脑中的知识不知被对方掌握了多少。在这种不利情况下，可以说店长已经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可是，

“不错，你赢了。但是，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答案。”

失去厚涂的黑色假面，那尸体的喉管里发出粗糙的声音，显示出店长最后的挣扎。

方楠当然知道对方这么说的底细，因为这座尸身牢笼只能限制住对方的行动，而无法做到更进一步的，杀死。

认为方楠缺乏直接杀死灵魂的手段，这才是店长最大的依靠。

如果用碑的力量将面前这具尸体上的分魂直接灭活，那对方可以瞬间逃脱，之后再想抓住就难如登天。甚至于它可以随时附着在洛水等人身上，让方楠束手束脚。

“你觉得我布下这个陷阱，会不考虑这最后一步吗？”方楠突然站起，一步步走到店长面前道，“老实说，我本来以为你会有更多手段，为此还特地留了几张底牌没用。但现在到了这步境地，也没有藏拙的必要了。”

半伸出手盖住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张嘴角落在外面，随后慢慢扬起。

一股极端的混乱和疯狂在这个空间里蔓延开，将所有生灵的意识到带上浓郁的污染。

“什么……不，这不可能。”

作为灵魂碎片的店长突然感到一阵本能的颤栗，不曾体验过的绝望几乎要把它吞没，那是真正能够将自己杀死的力量。

“你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呵呵。”

诡异的笑声响起，这时候外表是人类的方楠，在灵魂层次更像是一个恶魔。

在上个副本里，他曾放开过自己的灵魂，让【微笑】侵染进去。之后依照自身灵魂的独特性，始终牢牢镇压着这外来的污染。

但不可否认，方楠也是【微笑】的宿主之一，具有和其他人一样的能力，扩大和传播【微笑】，不过他能够随时控制自己体内的这股力量。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方楠本身就是一个行动的A级异常。若在加上掌握的那几件灵性物品，他也算是这个T世界里，排的上号的高手玩家。

同样是一种灵魂瘟疫，店长象征着控制，【微笑】象征着污染。两种力量无谓正邪，却要在这时分个高下。

受伤未愈，被死亡固定住形态，之前还受到梦境影响的店长，在面对【微笑】的冲击下，仅有的理智也在不断动荡。这种影响甚至作用到那具肉体上，让它的身体出现了一定的扭曲。

“啊……该死……”

“啊……”

“住手……”

“住……”

“你赢了。”

“停……快停下来……”

看起来店长确实在【微笑】之下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方楠没有就此停手，灵性感应告诉他，对方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不将它的实力多削弱一点，它恐怕不会那么老实的配合自己。

等到对方无力求饶之际，预感到差不多了，方楠引动自己体内的死亡，借助灵魂内的多重神灵级力量，再次镇压了【微笑】。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考虑履行约定的事情了。”

之所以要留店长一命，是要靠它的指引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由于这次方楠并不是借助游戏进入，而是靠着某个现实和游戏的缺口，所以他无法像往常那样直接传送出去。他尚且如此，那剩下的一车学生便更是这样了。

继续待在这里可能会引起更多变数，所以还是早点离开吧！

塞西尔酒店既然在这个地方扎根，不可能不知道离开的方法。而且从之前梦境的读心里，也确认了这个想法。

所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在和店长的一番友好交谈下，双方达成了共识。店长说出离开方法，方楠则会在所有人离开这里后，解除对他的禁锢。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不是在骗我，毕竟这里是你的地盘，万一你反悔我可没办法在制住你。”

“我们可以立下契约，并让它来见证！”

“契约？”

“那是只有A＋级实力的人或异常才具备的特殊能力之一，但我有管理者身份，勉强可以达到。契约双方选定某个高位存在做见证，定下约定，如果一方违反了契约内容，就会遭到见证者的天罚。”

听起来不错，只是，“你能让它为我们做见证。”

店长点点头道：“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

虽然说订下契约是最好的方法了，但总觉得会有问题。

“要如何订下契约？”

店长顿了一下后，说道：“方法很简单，用我们彼此的灵性催动灵魂产生共鸣，然后呼唤见证者的到来。”

涉及灵魂吗？

方楠有些自信，又有些担忧。

自信的是他的灵魂独特且强大，对方绝对不敢打控制自己的主意。担忧则是害怕对方会在签订契约的途中施展手段，逃脱牢笼。

思虑片刻后，方楠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可以答应与你订下契约，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你主动被我拉入梦中，之后签订契约的所有步骤都要在梦中进行。如果要见证的话，我想以它的位格，现实和梦境应该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