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需要我告诉你？”

方楠故作惊讶道：“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又不是神灵，怎么会做到全知。何况，即便是神灵，也有其自身的局限。”

店长略低着头，看样子是在思考，但很快它的回答就出乎了方楠意料，“我没必要告诉你，事实上，我有更好的方式。”

只见它举起手对准了一个方向，不远处倒下的洛水身体突然直起，朝它飞了过去。右手狠狠掐住洛水脖子，窒息的疼痛让女孩渐渐苏醒过来。

很显然比起被对方占据主动，这种单方面的逼迫才更符合它的身份。方楠眉头皱起，脸上多了些寒意。

“似乎你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很好，那我用她威胁你，你会说吗？”

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方楠在沉寂片刻后，缓缓吐出一个词。

“混沌之子。”

而店长在听到这个词之后，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很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将你打伤的人，你称呼他为混沌之子。”

没去管方楠的话，店长加强了力度。洛水脸上出现一丝青紫，她的手臂无力挥动，显示出一定的挣扎。但在店长手里，这点力量几乎没有。

方楠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将话风带回了原处。

“好啊！我说，关于你的那些事情，我都是从一个人那里知道的。”

“谁？”

“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间屋子里。”

“……”

“你耍我？”

店长略微放松了手上的力度，让洛水的脚可以站到地上，但它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弃一个好的人质。而且对于方楠的答案，它并不满意。

“我没有说谎，告诉我答案的人就在这间屋子里。另外它不仅告诉了我你的这些秘密，它还告诉我你从那混沌之子手中逃脱时受了伤，管理者权限也使用过度。刚才你用来打破我限制的力量，已经是你能动用的最后权限。”

方楠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魔力，“没有肉体，而是以一种灵魂碎片存在的你，并不具备强大的战斗能力。你的力量，除了身为管理者且已经被用尽的一部分外，就只能依靠附身的肉体。

这样的能力在对付一般外来者时毫无问题，如果对方是多人一起的话，你甚至可以随时控制其中一人，挑起所有人的自相残杀。这种事情你做过很多次了，你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即便有时候遇到无法控制的情况，你也早在酒店里为自己准备了足够多的备用身体，以保证不会有人能逃脱掌控。

但很可惜，同样是因为上次的战斗，让你耗尽了酒店的所有储存。目前你最大的依仗，恰恰是我为你准备的这幅身体，以及一件我的灵性物品。换句话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已经没有底牌了。”

心中的不安一瞬间达到顶峰，店长决心不在等待，它的左手上，黑色毒液凝结成一只黑色的矛枪。在松开右手的瞬间，他将这支矛枪刺入了洛水的身体。

同样出人意料，自始至终方楠的表现都很平静，并不感到意外，也不曾发生情绪上的变化。他没有阻止这一行为，甚至在洛水倒地之后，都没有向她投过去一眼。

在灵魂感知方面最为擅长的店长，可以很清楚的发现对方这样的行为不是出于伪装，他是真的毫不在意。

“你是不是通过对我的观察，觉得我是那种容易被感情影响的人。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就是故意装成那幅样子，来欺骗你的呢！”

店长下意识退后一步，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噗，你还真是好骗啊！”面对这样的一幕，方楠忍不住笑了出来，“在我见过的所有管理者里，你果然是最天真的。这样下去的话，我都不好耍你了。”

不能等。

无论怎么回事，绝对不能在让他活着了。

想到这点的店长，放弃了后续的一系列计划，它速度极快的上前，左手前推，用毒液打造的黑色矛枪刺穿了方楠的身体。

被刺中的方楠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抬起头，朝店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他的身体跌倒在地，鲜血肆意流出，很快失去了意识。

看着倒地的方楠，店长伸出手，试图捕获他的灵魂。可当它接触到那斑驳的灵魂之后，从中涌出来的一道极为耀眼的光束，瞬间将周围的一切都包裹住。

一只蝴蝶震动飞起，带起身后一片纯白，但它很不幸的撞上了一团蜘蛛的网。蝴蝶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它一次次挥舞翅膀，试图挣扎，却最终耗尽了自己的力气，成为蜘蛛的食物。

光线散去，店长吃惊的发现周围的一切全都变了一番模样。

依然是在棋牌室的房间，四周桌椅倒塌没变，但在场的人和彼此的状态却发生了变化。

店长依然附着在那具留有方楠残魂的尸体之上，只是它失去了左手的毒液手套，并且四周再次围绕着限制灵魂的灰色线圈。

洛水和张子浩的身体不翼而飞，而本该倒在不起的方楠则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一手带着一只黑色手套，另一只手上拿着涂有特殊毒药的匕首。他的衣服干净，状态完好，丝毫没有被刺伤的迹象。

“刚才……发生的都是……一场...梦。”并不是真正笨蛋的店长，还是从现场的局势上推理出了事情的因果。

只是让它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做了这么多，居然只是在对方的梦境之中。

“是从什么时候……不，不可能，以你的实力，根本无法编造出这种规模的梦境，也不可能影响到我。”

确实，虽然方楠已经是等级三，蜘蛛牌也早就达到百分百契合，但要完成这些还是有些问题，更不用说将店长这种级别的人物拉入他的梦境。

梦境针对的是灵魂，换句话说就是一种独特的精神攻击。没有肉体，只是灵魂碎片的店长，可以想象它有多强的精神抗性。

哪怕是受伤的它，方楠能做到的也只是短暂影响，如果被它察觉到问题，也能很快挣脱。

但幸亏，他身上有一样特殊的东西，梦境之砂。

PS.梦中梦。

另外关于梦境之砂已经用掉了的问题，下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