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出城。”

卡尔激动的摆手，但这种坚持没有影响到方楠的决心。

他一把上前抓住对方的肩膀，接着速度极快的在黑夜里穿梭，没花多少功夫就来到了城外。其实之前他们所在的位置就离城门不远，而这里也的确和众人说的一样，没有布置任何陷阱和阻碍。

随手将卡尔往地上一丢，看着他扶住膝盖呕吐，方楠语速极快的吩咐道：“在这里藏好，如果听到周围有笑声，就立刻逃走，暂时不要回城。”

本以为这样已经算是完成任务的方楠刚打算转身，却看到卡尔的身影突然越过他，径直朝城门跑去。

这家伙。

左手轻点，一束夜色液体化缠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往后狠狠一甩。

对这种不听话还一心找死的家伙，方楠一向没有多少耐心。

“放开我，放开我……”

卡尔狂怒般的咆哮，他的眼中露出极端的恐惧。

“现在城里已经乱了，你回去就是找死。”心中有些想法的方楠微眯起眼睛，他正在检查卡尔的身体是否受到过超凡影响，但一切检查都表明这幅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刚才用死者之碑镇压【微笑】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的灵魂存在异样。

所以刚才行为都是在自主意识控制下的吗？

稍微放松了一点束缚，卡尔立刻挣脱出来，二话不说，他继续往城里的方向跑去。

方楠以闪现般的速度一脚踹出，卡尔左腿一痛，跌倒在地。

噔噔噔的上前，又是一脚踢在对方身上，将他踢飞出去。方楠有注意自己的力量和角度，所以这一脚下去并不会给对方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会产生剧烈的疼痛而已。

眼看着卡尔继续挣扎着爬起，方楠操纵重力将他死死的压在地上。

“早就和你说过了，如果你现在回去，不用那些怪物，你就会直接死掉。”

“放开我，我必须回去。”

卡尔的决心比方楠想象的还要顽强，这个怕怪物怕的要死的人现在倒是表现出了让人惊异的勇气，不，这不是勇气，更应该叫某种执念了。

对于必须回到那座城市的执念，对于不能离开这座城市的执念。

艾米拉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

稍微放松了一点力量，卡尔便又从地上爬起，方楠用力，又将他压倒在地。

“如果你真的要回去，我现在就杀了你。”方楠的语气阴寒，没有丝毫作伪的意思。

卡尔被压在底下的头微扬起，怒视着方楠。

“冥顽不灵。”

方楠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的杀人，他只是向下压了压手，将人弄晕过去之后，再用黑色毒液把他绑在一旁的树干上。至于周围，他做了一定的防护和隔绝，以防这个倔强的家伙被从城市里出来的【微笑】患者看见。

而他自己必须要回到城里。

即便不是救人，方楠还需要完成游戏交付的任务，找到那个怪物提拉玛。希望他不会在这场动乱里直接死掉，不然也不知算不算我直接完成任务。

三两步重回城中，方楠先是去找了那两个被他绑在原地的倒霉鬼，瘦鬼和背影鬼。

只是当他来到现场时，看到的是两具极为癫狂的身影。他们疯狂的在原地摆动身体，虽不说话，也没有笑声传出，但依然能让人感动精神震颤，灵魂受到强烈的干扰。

即便是没有脸的人，也会有这么强的作用，看来这种影响不只局限在“笑”这一方面。

依靠死者之碑阻隔传染，方楠暂时没有受到【微笑】的侵蚀，只是他的脑袋里时而感到几分刺痛。

刚打算在这里解决了这两个家伙，然后去找提拉玛，却发现身边正在不断聚集过来许多微笑症患者。

他们或是摆着人类笑脸的猫狗，或是扑棱翅膀，嘴里发出似笑非笑声音的鸟雀。当然，现场最多的还是面容各异，有着不同笑脸的人类。在一群人之中，偶有出现几个身材扭曲，奇形怪状的家伙，应该是艾米拉制作的怪物。

这群微笑患者出现在这里似乎不是巧合，这是一个陷阱，他们在...狩猎我。

在现实中的微笑病毒似乎没有表现出这样有智慧的模式，是因为现实的超凡压制作用。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看着这些各异的笑脸，方楠的脑袋再次刺痛起来。死者之碑最多只能救治那些刚刚感染的人，而对于这群中毒已深的家伙，也许死亡才是他们的归途。

毒液升起，化作墙壁隔绝视线，死气弥漫成为毁灭的音符收割生命。当那黑色液体再次消散之后，现场只剩下他一个可以站着的身影。

还好这些人被【微笑】侵蚀后，并不会增强力量。而对于一群普通的人类和动物，死气的杀伤力已是足够。

死者之碑上亮起灰色光芒，那倒地的尸体上一个个透明的身影浮起，之后又一致投入了无字石碑上。解锁更多知识的方楠，也知道了灵魂的宝贵，如果可以的话，他打算在这里多收集一些灵魂。

这些死去之人的灵魂也被【微笑】侵蚀，早已失去了任何智慧，即便放着不管，也会随风消散。而被收集到死者之碑里，迟早要被用到其他地方。

科学环境里长大的方楠，虽然接受了这个存在超凡的世界，但对灵魂的感悟十分低，他并不觉得伤害灵魂是一件多么阴损的事。在他看来，灵魂和肉体一样，只是属于人体这个大环境的某种特殊器官，在人体死亡之后，这个器官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微笑】侵蚀的正是人类的灵魂，但当那些扭曲的灵魂被吸收进死者之碑后，周围又恢复了安宁。

手掌从脸上抹过，感受着刚才吹到脸上，那属于灵魂特有的冰寒气息，方楠心里十分平静，仿佛刚才的杀戮并非由他做下，他只是一直站在这里，仅此而已。

这些人自然都是无辜者，也是受害者，但如果不去消灭他们，他们还会去侵袭其他人。一个人到另一个人，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

想到这里，方楠突然定住，他的心里闪过一个想法。

既然【微笑】有智慧，那它的目的会不会是为了侵蚀更多智慧生灵，扩大它的...存在，

它这是在...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