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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骁如知秋

作者:暗墨钰 | 分类:青春 | 字数:54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底线

书名:十年一骁如知秋 作者:暗墨钰 字数:2121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6:46

凑巧的相遇,像是重复慢动作般,演译一场以情还情的别离。

而我在这场离别里,像是个逃命天涯的亡徒,慌乱无措的扒开副驾驶的车门,径直坐了进去。

心怦怦乱跳地看着离车越来越近的身影,害怕与恐惧像是两个恶魔一般,使劲折磨着我的身子。

令我呼吸急促,有气无力。

这种要命的感觉,直到李毅发动车子,车胎与积雪摩擦发出“咯呀咯呀”的声音后才结束。

透过后视镜,我心情复杂的看着伸手刚刚碰到车的莫骁。褪去了以往的冰冷跟波澜不惊,像个面无表情的疯子一般在厚重的积雪里奔跑。

一直跑到车驶入主道,跟车流汇在一起。

我以为莫骁会就此放弃,即使在不济也会愣愣地在原地站上一会儿,然后跟夏知冬回去。

但我却没想到,高贵冰冷,任何事都令他不动山摇,如同冰山一样的莫骁。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慢慢地跪在了雪地上。

令即使看不清他表情的我,都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透着的无比绝望。

我望着这样的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某处柔软,被猛得揪起,并无限扩大。像是要挣脱布满的铜墙铁壁,爆破开来。

手心不由自主的开始出汗,浑身也像是虚脱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手慌乱无措的在半空中抓着,像是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正开车的李毅,见我这幅样子。一边放慢速度准备靠边停下,一边担心地看着我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有气无力的测了测身子,将车窗玻璃慢慢摇下,并将头伸出车窗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透着凉意的风吹在我的脸上,卷走我的眼泪与白雪融在一起,化出一场棋局的游戏。

莫骁是执棋人,而我则是那颗随时都摆在那里,随便利用的棋子。

只是,在这场令人作呕的棋局里,可笑的不是当棋子的我。而是即便被人当了棋子,还自以为是跟自作多情,以为能日久生情,感天动地的我。

李毅为了能让我好受一点,骨节分明的手覆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拍着。总是擅长攻击对方的话语,此时却像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散发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知秋,你跟莫骁是不是吵架了?”

我不说话,低头看着又从衣服内挣脱出来,无时无刻提醒我在这场感情里,就是个小丑的指环项链。

不由得如痴如癫的笑了一阵,伸手摘下项链就扔在了地上,并冷冰冰地开口,“送我回家吧。”

李毅像是吃错了药一样,不仅没有对我如此任性的行为发表点评,还特别听话的开车送我回了家。

只是,我并未让李毅送我上去,而是自己拿着药一瘸一拐的进了小区,电梯,然后走到自家门口。

开门进去的时候,林涵女士跟夏季大人都在。

一个在做着面膜看电视,一个戴着眼镜在看书籍。

看到我一瘸一拐的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异口同声担心道:“脚怎么了?”

我扯了个难看的笑容,自嘲着,“鞋跟太高了,把脚崴了。”

林涵女士满头黑线看着我脚上的平底鞋,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懂乐趣道:“你要是穿平底鞋都能说是鞋跟太高崴脚,那你干脆以后光脚丫子行了。”

“那可不行。”我一边忍着疼把鞋脱下来,一边故作轻松地看着林涵女士打趣着,“到时候就不是崴脚了,而是被玻璃碴子扎脚了。”

林涵女士不理会我的强颜欢笑,而是伸手把我的鞋拿回鞋架的同时,并顺带给我捎回了拖鞋丢在我面前,“一天到晚,就你歪理多。”

我调皮的冲她吐了吐舌头,然后看着蹲下身子,慢慢为我擦药的夏季大人,嘴巴不饶人道:“老爸,您能悠着点吗?”

“你啊……。”夏季大人对成了伤病号,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的我,摇头表示无语。

等到擦药药以后,夏季大人就扶着我进了屋,并问我有没有吃晚饭。

听到我说已经吃过以后,才放心的离开,并为我关上了门。

当门关上,我慢慢转过身的那一刻。故作轻松的笑容就像是捧在手心的流沙,慢慢从指缝溜走。

伴着的还有我落寞的伤悲,跟无法言喻的忧伤。

人总是为了不让亲人担心,而一层层地伪装包装自己。哪怕已经是遍体鳞伤,我闷也会在面对他们的前一刻,收起所有的伤痛,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的样子。

你们是,我也是。

只是,时间长了,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的时候,殊不知你拙劣的演技早已漏洞百出。

他们不说,只是跟你一样换位思考,也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坐在电脑前的我,如同僵尸一样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从窗台上趴着的地主,慢慢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像是逗我开心般翻身打滚地咬着自己的尾巴。

只是,在看到我不理它以后。被人无视猫王气场的地主,“蹭”地一声起身窜到我肩膀上,伸着肉嘟嘟的爪子勾着我的脸蛋。

心情落寞的我,根本就提不起心思跟它玩闹。便伸手摸摸它的头,轻声道:“地主,我失恋了,你就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门,随着声音的落下被人打开。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夏知冬,神情复杂的站在门口看了我一阵,然后轻叹一声,关上门走到我面前。

不等他开口说话,我便将地主从肩膀上拽下来,像是找安全感般把它抱在怀里。目视前方,轻声道:“如果你是来当莫骁说客的,就什么都不要讲,直接出去就行。”

说完,我痴痴地笑了笑,只是明明是再笑,强忍住的眼泪,却又不争气的开始滑落,留在嘴里苦涩地咸,“我可以容忍他不爱我,笑着面对他令娶她人。唯独容忍不了在这场感情里,他利用我,欺骗我,并用以情还情的滑稽方式,来感谢我。那比他站在我面前,亲口说伤害我的话,更让我寒心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