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退休计划
作者: | 分类:幻言 | 字数:16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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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回 你还记得皇都崔家的崔子玉吗?
这便是将离第二件不明白了,这四只鬼在搞什么鬼?不知道鬼魂附身活人乃是大罪?
若说是为了完成非常任务,必得使些非常手段,那附身也就算了,只是还附身行恶,直接要了一条人命?有这个必要吗?身为阴差,知法犯法,更是要罪加一等的。
他们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非要做出这种事情?
最后第三件,简简单单一句话,眼睁睁看着自己不受控制杀了人的姜思习,她被发现之后和崔诀私奔了。
这是将离第三件的不明白,也是最不明白。
杀人被发现要逃命不应该是亡命天涯吗?怎么写的是私奔?私奔也便罢了,这崔诀又是哪根葱?
这倒霉姑娘不是崔钰的未婚妻吗?两人不也是风风雨雨这么多年都坚定不移吗?要私奔也该是崔钰啊。
怎么好端端的三角恋情、二女争夫,忽然又杀出崔诀这么个抢风头的男性角色?崔钰的代理护花使者?
路过天子殿那时,将离果然便瞧见押着梁家倒霉珠魂魄的大肚鬼,万分的不解里,她倒也还抽出一息功夫去感叹一番,那梁家倒霉珠的样貌,还真是称得上一颗养眼的小珍珠。
只可惜,即便是有些头脑的大肚鬼,面对将离这一连串的疑问,他也说不太清,只能同她解释最浅的一层。
第一件,姜思习至今还只是未婚妻,那是因为崔家不许,梁家不许,以及奉了您老旨意的他们不许。
听到这里时,将离没说话,她想等他全都说完了之后再踹死他。
她什么时候下过这种不许姜思习和崔钰成亲的旨意了?
第二件,崔钰是真神仙,他们努力了整三年都没能叫他产生放弃娶妻的想法,并且随着时光一日一日去,不论哪一只鬼,都觉着这武皇大会,神仙必然夺魁。
神仙一夺魁,那真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挽回。
大肚鬼说到这里,将离却没忍住插了句话:“我玉儿是上神,大罗金仙管不住他。”
“……”
总之不管是个什么神吧,崔钰必然会在武皇大会夺魁,而他一旦取得那样成就,此后便是再也不可想象的荣耀和声名,崔家即便有这个心反悔,可又能否真的有这个能力阻止他娶姜思习?
他从前可以山中淡泊十年,不为任何也卧薪尝胆,如今担名担利担重责,还有那个自出生起便许下的婚诺,六年风霜刀剑,神仙换了副凡人的身子,该受的伤,该遭的痛,便一点都不会少。
这般不顾一切似的付出,若是最终仍不得家族同意,很难说他不会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
他们不能冒这个险,他们必须要想个办法,将这位姜姑娘,害到一个娶她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死地。
而当一切成真,武皇大会上一场又一场的对决落幕,崔钰果然如他三年前所说,赢下所有的比试,踩着一具具同样桀骜的血与骨,站到了千年里也没有人能够站到的高度。
崔家震惊,真琼震惊,天下震惊。
三年一诺,他以命相搏,终是如愿,只待大会落幕,回归崔家,便可与姜思习完婚。
这对四鬼来说,不啻被判了死刑一般的消息,所以他们毫无犹豫,不惜违反冥律,联手附在了她身上,走出那一早便计划好的一步,杀了梁月端,陷害姜思习。
至于第三件嘛,这件事他们也觉得很惊奇。
面对将离“崔诀是谁?”的疑问,大肚鬼摸摸肚子:“回天齐君,崔诀是崔家一位年轻弟子。”
哦,这是一句多么动听的废话。
崔诀不是崔家人难道还是梁家人吗?
大肚鬼反应过来,搜肠刮肚,支支吾吾。
“回天齐君,那崔诀是崔家一条支脉的后代,年龄比神君和姜思习都大上一些,但天赋是无法和神君比的。”
“姜思习住到崔家三年,受了梁月端不少折磨,崔诀救过她一回,后面也的确与这崔诀又有过几次交集。只是从来也没见这二人有过什么逾矩之事。”
“所以为什么姜思习会和他私奔?姜思习被陷害了,这是崔钰安排的脱身计谋?”
大肚鬼紧紧皱着眉,摇头:“回天齐君,以神君得知他们二人私奔时那个反应来看,应当不是计谋,否则的话神君的伪装功夫也太到位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私奔,恕卑职愚钝,不能理解。”
将离搓了搓手指,心内燃了团业火:“你们的确愚钝,不仅愚钝,还十分大胆,但最过分的是,谁告诉你们我不许崔钰成亲了?”
大肚鬼怔住了:“小…小头说的,他说您和神君是一对眷侣,所以…所以不许神君在凡间娶妻…”
我可真是谢谢你全家。
将离只怕再将这其中渊源误会掰扯下去会气出病来,挥挥手命当值判官暂扣了那梁月端的魂魄后便赶往了人间。
毕竟梁月端如今在她地府,生不了,跑不掉,可以掌控,但那另外一个迷惑行为的主角却还每一刻时光都放大百倍的转折着。
人间黑狗界,真琼皇朝,福城外,双鸟村。
将离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调动出已不知多少年不曾认真使用过的力量,神识之力,无声无息,却浩浩荡荡,铺满整片大陆。
那是神明的伟力,是无形的巨浪,散开来,能吹拂过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空气。
吹过帝京名都,满堂金碧辉煌,吹过山水古城,遍目阡陌纵横,那风浪一路过,穿越**湖海,乃至浩渺山巅,整半日时光,将离才寻到这么一个地方。
计算上耗费在阴冥的周折,如此时分,距离那迷惑一夜,这片土地已是又过去了一年时光。
不怪乎坊间不再那般多传闻,只有一张又一张崔家签的通缉令。将离便是在那上头第一次看到这位姜姑娘的脸。
隐了红衣,避了光芒,将离套上件凡人布衫,敲门。门内便是姜思习,还有一道男人的气息。
本着能谈的还是好好谈,不必一上来就动用什么手段的基本原则,将离尝试编出个模糊身份,委婉的同彼时憔悴虚弱的姑娘问一句:你还记得皇都崔家的崔子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