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者死亡！”

当低沉的声音在灰矮人耳边回荡，所有人都觉得呼吸一滞，就仿佛死神的镰刀架在了他们的脖颈上，生死不由己。

这一刻，无论是另一侧瘫倒堆积在一起的灰矮人，还是被秦渊询问的这一侧灰矮人，目光都聚集在了格鲁的身上。

没有人想死，灰矮人虽然以氏族方式聚集生存，但他们说到底，也终归是邪恶种族，永远不可能像圣武士那样勇敢、无私、无畏。

怎么办？

格鲁心中挣扎着，这位铁手氏族的老战士，为氏族荣誉奋战了一生的老战士，本该心如铁石，然而此时此刻，他竟出奇的有些慌乱。

他张了张口，浓密的胡须微颤，想要说出“死亡”两个字，但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身为一名出色的战士，他能感应到身后那些族人的视线，他了解族人，他不相信族人都能慷慨赴死，就像他自己，亦有活着的渴望。

这与战场不一样，在战场上，生死不由命，全靠自己的一腔奋勇拼杀，若是死了，也是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抱怨的。

但是现在，明明只要开口臣服就能让他、让他的族人们活下去......可他的先祖们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多少代价才从灵吸怪手中逃脱，摘掉了奴隶的身份......他不想成为氏族的罪人，不想被钉在耻辱柱上。

格鲁脸庞扭曲，他心中的挣扎清楚的表现在了脸上。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他展露的假象，他那不想承认的内心深处，早已作出了自己的抉择。

或者说，当他最开始没有说出拒绝臣服的话语时，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倾向。

而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倾向会越来越大，最终掀翻他的最后一丝遮羞布，说出耻辱的话语。

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就定住了。

“嗤！”

格鲁微微低头，看着突然贯穿自己脖颈的蛛腿，愣住了，怎么会......

秦渊拔出蛛矛，目光转动，看向另一个灰矮人，眼神冰冷，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臣服，或者死。

被秦渊注视的灰矮人是个刚刚七十岁的小年轻，他僵硬地抹了一下飞溅到脸上的液体，神色木然。

他虽然经历过厮杀，但是刚刚带血的蛛矛从格鲁的脖颈后冒出，依然让他有些惶恐，以至于面对那怪物冰冷的目光，大脑竟然一片空白，说不清是仇恨还是恐惧。

不过秦渊可没那个耐心等他回神，直接一矛刺死，继而把滴血的蛛矛指向另一个灰矮人。

这灰矮人刚刚被秦渊蛛矛指中，身体便是一抖，不过他却是个识趣的，尤其是看到了前两人的后果，哪里还敢有半分犹疑，直接跪地磕头，口称主人，生怕慢了一丝就被刺穿脖子而死。

而他这一拜也仿佛摧毁了场上灰矮人心中的枷锁，不等秦渊询问，便纷纷跪地投降。

“嗬...嗬...”

血液从脖子的洞口中汩汩而流，强大的体魄让格鲁被洞穿脖颈还保留了一丝意识。

他此时听着耳畔此起彼伏的臣服之声，几欲吐血，不，他就是在吐血。

‘我.....我也没说不臣服啊。’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扑通，格鲁·铁手的身体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倒地身亡。

......

在杀死了最后几个顽固分子后，秦渊也看到了系统的提示。

【你以超绝的实力和强硬的态度迫使五十九名灰矮人向你臣服，虽然他们并不忠诚且心中满怀愤慨，但是在你落败前，他们依然会保持着表面的忠诚，恭喜你，获得力量+2，体质+1。】

秦渊笑了笑，他这次的手段略显粗暴，所以对于系统显示的并不意外，也不去管它，而是随手招呼一个灰矮人让他把城门打开，接引自己的眷属进入城堡。

之后，他望向城堡内，看着远处那些姗姗来迟的灰矮人，暗自皱眉。

倒不是担忧那些灰矮人的实力，他早就从投诚的灰矮人口中知道了铁手氏族大致的实力，大抵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按照常理自那警钟响起后，这些支援人员应该早就赶到才对，怎么会这么慢？

“快快快！该死的混蛋，要是迟了，老子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奎恩·铁手一边奔跑，一边朝着身侧怒声咆哮。

被奎恩咆哮的是一个秃头的壮汉，他此时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愧还是喝酒上了头。

看着暴怒的首领，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奎恩·铁手是铁手氏族的第三任首领，众所周知，他虽然没有第一任首领的凶悍和魄力，也没有第二任首领的长远目光，但是他却有着前两者都没有的火暴脾气，这让铁手氏族的族人都不敢顶撞他。

没办法，谁让他不仅脾气大，实力也最强呢。

“嗡——”

“停！”奎恩大喝一声，看着渐渐打开的城门，心中大呼不妙，晚了！

这念头一出，他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火，厚重的巴掌一下子就抡在了身侧那光滑的秃头上。

扑通！

那灰矮人直接被这一巴掌抡翻在地，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出现在了他的后脑上。

“该死的蠢货，我铁手氏族要全都是你这种酒鬼，只怕早晚灭亡！”说罢，奎恩怒气更是翻涌，当头就是一脚，直踢得秃头灰矮人身躯翻滚。

“首领，看城头！”看到自家首领还要补脚，身边头目赶紧拉了他一把，手指城头呼喊。

嗯？奎恩目光一凝，望着那城墙上方同样看过来的身影，大喝一声：“好胆！”

“速速与我过去，锤烂它的脑袋！”

看到入侵者，奎恩也顾不得惩戒办事不力的蠢货了，急忙忙就要登上城头让那入侵者知道铁手氏族的厉害。

首领风风火火，族人自然不敢怠慢，而且这亦关乎到他们自身的安危，哪里会偷懒，所以都握紧武器向着城墙扶梯的位置冲去。

但是跑着跑着奎因的脚步却逐渐缓慢，进而停止，他看着城墙上那些搬运着巨弩对准他们的身影，怒骂道：“拉杜格在上，这些耻辱的蠢货背叛了您，忘记了您的恩典！”

赫然是秦渊让这些臣服的灰矮人把对外的巨型弓弩搬运挪动，对准了那些来支援的灰矮人。

............

“在灰矮人曾被灵吸怪奴役，承受着数不尽的实验、移植、虐杀和折磨这种绝望而痛苦的事情时，一个叫拉杜格的战士起义并带领他的同胞们逃离了灵吸怪的统治。

然而，那些地表的矮人远亲早已不认可他们矮人的身份并驱逐他们，自此，拉杜格带领他的族人重返幽暗地域，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王国，后成为灰矮人之神。”

——《诸神纪元·种族篇·灰矮人二》联邦攻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