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琊看着一片惨烈的现场，杀人的心都有了。

“诺诺！”

狼狈的苏西被扶到了沙发上，医生正在给她清理伤口，司君琊不敢碰她，生怕她还有别的伤被他不小心碰到。

邓松岩看到司君琊这副模样，一下子就看出来他十分在乎苏西。

“想不到冷情如司律师这样的人物，也会被苏法官拿下，司律师，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吧，这女人恶事做尽，早晚都会遭报应的！”

外面响起警车的警铃声。

司君琊看着被制服的邓松岩，怒从心起，抓起被医生放在一旁还沾有苏西血迹的手术刀就要对他下手。

“敢伤她，我要你命！”

徐玉刚跨过狼藉一片的碎玻璃，就看见司君琊疯了一样拿着手术刀朝地上的人扎去。

他赶忙冲上去一把握住司君琊的手腕，差点给他来了个背摔，好在他理智在线，这摔下去自己估计也没好日子过了，只是制住了不让他向前。

邓松岩被司君琊眼神里的狠劲吓了吓，但他也是个疯的，非但没退缩反而更往前凑了凑：“来啊！”

徐玉都要骂娘了，这嫌死的不够快啊，还上赶着，招呼同事赶紧把人带走。

“司大律师，冷静冷静！你可是律师，杀人犯法的！”徐玉把手术刀抢了过来，扔到了桌子上，这可是物证。

“君琊？”苏西听着小三八的实况转播，实在不想理它，出声唤司君琊。

“诺诺我在这，”司君琊推了徐玉一把，去了苏西身边，“你有哪里痛，跟我说。”

徐玉翻了个白眼。

苏西心有余悸，她用没受伤的手摸索着环住司君琊的腰，头埋进他的怀里。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好险，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一想到刚才，她委屈巴巴的抽了下鼻子，她现在被他保护着，都快要忘记被死亡威胁着的感觉了。

“别怕，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司君琊又一次后怕，家里警报一预警，他就从律师事务所冲出来了，脑海中全是苏西弱小无助的模样，生怕她有什么危险。

徐玉本来是下夜班，一听说报警的是司君琊家的别墅，想着过来看一眼，早饭都没吃呢，就被塞一嘴狗粮，真够了。

救护车也赶到了，苏西被送往了医院，司君琊寸步不离。

路过徐玉的时候，徐玉刚要张嘴，司君琊就目不斜视的越过他上了救护车。

徐玉：......好歹你看我一眼啊！

徐玉讨了个没趣，看着被押送到车上的邓松岩，跟自己的小跟班一招手：“走，现场交给其他人，你跟我回去审讯！”

这神经病，给他添加工作量。

到了警局，徐玉提审了邓松岩。

邓松岩倒是也配合，把从跟司君琊‘偶遇’开始一直到意图杀害苏西的过程都说的清清楚楚。

徐玉翻着记录，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也问出口了：“你为什么要等这好几天，你完全可以在第一天上门的时候就动手。”

邓松岩擦了下破了皮的下巴，手腕上的手铐碰撞发出声响。

“那大概，是我作为医生最后的良知了吧，既然答应了治疗，就得到最后一刻。”

“呵，你还配称为医生？”他这杀人手法，可真是让人唏嘘。

邓松岩没反驳，反而是问了一句：“警官，现在几点了？”

徐玉抬起腕表，看了一眼，一折腾，已经十点半了：“十点半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邓松岩后背放松，靠在了椅背上，笑了起来：“已经三个小时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什么？”徐玉被他这句话弄的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想杀的只有苏西吗？”邓松岩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我是疯了，但是我不傻，苏西死不死对我意义不大，杀她也只是顺便，我真想杀的，也就只有那一个。”

“邓松岩！”徐玉立马意识到还有别的受害者，“你还干了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栖山路49号，快去看看吧，晚了，可能就要水漫金山啦，哈哈哈哈哈哈。”

“小刘！快跟我走！”徐玉让另外的同事把这疯子关起来，带着人火速前往他说的地址。

半个小时后。

徐玉赶到了栖山路49号的独栋小洋楼，草坪湿漉漉的，源源不断的水从房子四面八方涌出来。

他和同事直接闯了进去，全屋搜索，最后在二楼的浴缸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诚如那疯子所说，已经救不回来了。

徐玉气的直骂娘，拧上了浴室的水龙头，打电话通知人来处理现场。

小刘把查出来的信息跟徐玉汇报：“徐队，这人叫李国良，就是邓松岩说的那个案件里打他的人。”

“嗯，我知道了。”徐玉掏出一根烟来，点上，踩着还在流淌的水走出了小洋楼。

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可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洋楼，只觉得疲惫不已。

人心莫测，太过于可怕了。

有些人究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有些人钻了牛角尖就再也出不来，而有些人的恩怨......至死方休。

吩咐手下人处理现场，通知死者家属之后，徐玉回家直接躺到了床上。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快日落的时间，肚子咕咕叫，被饿醒的。

他起来，泡了碗面，先给同事打了个电话，问问后续，又给司君琊打电话。

“司大律师，接电话啊！”他抖着腿，听着听筒里的呼叫声，有点烦躁。

司君琊正在给苏西剥橘子，压根没注意电话响。

苏西小耳朵动了动，歪了歪头：“君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是你手机响吗？”

司君琊没去管，把橘子仔仔细细的剥好，一瓣瓣喂给苏西。

一个小橘子喂完，他净了手，才掏出手机来看。

“诺诺，我回个电话，就在门口，你别怕，我不离开。”看见是徐玉的电话，司君琊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去忙。”苏西自然不会给他添麻烦。

司君琊走出门，把电话回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