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当替身
作者:沉渔儿 | 分类:古言 | 字数:69.4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三百零五章 掏空身子
燕北骁沉默不语,就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
直到眉间逐渐舒展开,竟还多了些许欢畅笑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孤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盛姝微怔,随着而来的却是无所谓地点头轻笑着,目光适时避开那道灼然。
“嗯,我觉得也是,自古谁人无一死呢......”
盛姝低着头,随手将扎在他胸膛的银针依次拔下,拿出压在软枕下的一方锦帕,小心收好。
“下次若是要扎孤,就还这般哄着孤闭上眼睛,再唤一声阿骁可好?”
燕北骁将她后背按下,固执地让她贴紧靠在自己怀中,感受着彼此最为亲近的温存。
“好。”
盛姝干脆懒懒地闭上双眼,许是一直以来都太折腾了,她总想要安心地睡上一觉。
之后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只在乎眼前!
燕北骁拥着满腔无处安放的幸福,甘愿与她沉溺共享这一刻。
接下来的一月有余,仿佛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燕北骁与她似是过上了寻常夫妻般的生活。
白日里二人相敬如宾,一同教导陪同阿辞。
可到了夜里,隔三差五,她总喜欢来纠缠引诱,似乎要将多年来的欢愉都补足。
燕北骁自是欣喜万分,而在此期间,盛姝依然少不了偶有对他施针之举。
神奇的是,他的蛊毒除了可以忍受的心痛之症未除,竟是再也不曾出现过之前那些非人般的痛苦了。
燕北骁从不过问,却也渐渐感知到此举的用意。
她,似乎真的是在帮他压制蛊毒。
燕北骁才不管她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是否真的同她说的送他尽早上路,又或是只把他当做享乐的男宠。
在他心里,这一切就只能归结于她爱他。
他一次次在她耳边柔声恳求,恳求她不要再喝避子汤了。
没有任何回应。
而她也一如往常,事后总要喝下那异常苦涩的浓褐色汤汁。
即便燕北骁忍无可忍,夺下她手中的药碗,憋闷着心中的心火,置气般替她一饮而尽。
盛姝也只是平静地拿起锦帕替他擦拭唇角,随后依然我行我素地吩咐人再重新熬煮。
她还是不原谅他。
只是从明面的反抗变成了暗地里。
燕北骁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早就命人换上了更为温和的汤药良方。
却也因着此举感受到她给的无声隔阂,可他却并不能出言去质问她什么,终是只能一气之下拂袖离开,默默吞下心中的难过。
另一边,朝堂之上。
新政推行也并没有多顺利。
虽盛姝提及的刚柔并济软硬兼施听来十分可行,可也架不住各国子民根深蒂固的秉承传统文化之坚决。
一时半会让他们抛却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那便等同于忘本,国家陷落已是大耻,如今还要连根本也一同抛却,又谈何容易。
可当下既是走到了这步,纵观大局,天下已尽数囊括于南陈之下,燕衡也绝不会就此妥协!
有了燕北骁充分放权支持,又有朝臣纷纷靠势投诚,燕衡的势头如日中天。
燕北骁依然待在后宫安心养病,燕衡不止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派人送折子的惯例也是悄无声息地取消了。
即便如此,燕衡也并未看到燕北骁有任何动静,据来人回禀,他的身子也似是越发虚弱了。
这一切也多归功于盛姝那个磨人的祸水红颜,日日缠着他不放,只会更早掏空他的身子罢了。
燕衡十分满意这颗棋子的用处,野心越发彰显,也逐渐演变为包揽朝政的做派。
大多时候都是独自,或只与朝臣商议后,在政事上直接下决断,似是逐渐有了主宰朝政,可取代新君之势。
燕衡对外更是大刀阔斧,铁腕手段镇压,丝毫不比燕北骁刚继位时逊色。
先施行的三个小国,不过月余,死伤无数。
血和泪的洗礼,各国百姓一提起新政都是噤若寒蝉,不得不在强权与生存被迫中得以妥协接受。
而杀鸡儆猴之法也是十分奏效的。
燕衡趁热打铁,如法炮制,将新法大肆推行,甚至不惜毁掉几个国家原有的纸币和书籍,坚定不移地势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反抗之势似是暂时如愿得以日益骤减。
可若要新政全部普及,总是需要时日的,只怕物极必反,对于都律国这样势力较大的强国,燕衡总还是要投鼠忌器的。
先是绕过去攻克小国,等到后期再以包围之势,通商的垄断和文化的差异之下,剩下的,他便要看看,还能坚挺到几时?
正如燕北骁统一九越之时,不过就是一次为爱亲征,形势所迫,都律国还不是不战而降了。
可见识时务者为俊杰!
燕衡此时打得同样是这般主意......
——
宣光殿。
燕北骁觉得自己一定是当今世上最没出息的君王了。
才不过与她分开第二日,他就整个人都变得颓然,无精打采,患得患失。
已经是第二晚毫无睡意了。
他躺在榻上,望着顶上的幔帐出神,满脑子都想着她此时正在做什么,反复描绘着她动人的眉目。
燕北骁又气又难熬,心中暗叹着盛姝的狠心和薄情。
往时的亲近,彻夜的缠绵,她那般对他渴求和流连之态,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他不去,她竟也都能忍住不来见他一面。
更令他难受的是,阿辞居然也不来调和了,即便他当晚就后悔了,可等了许久就连个要顺着下的台阶也没了。
死扛到现在,燕北骁越想就越觉得抓心挠肺似的难受。
“来人。”
燕北骁有气无力地唤人进来,午膳就未吃的他,更别提晚膳了,这会似乎头都有点发晕。
安福寿匆忙进来,立在下方等着吩咐。
燕北骁闭着眼,抬了抬手,“去告诉王后,孤快病死了,她再不过来,就只能去守寡了。”
安福寿隐下眼底的诧异,有些愣在了原地。
这竟然是能从君上口中说出的话?
怎么就跟寻常夫妻在赌气似的。
不过,快病死了......
安福寿转而小心翼翼,细细打量着燕北骁苍白的面色。
“死奴才,你还真等着孤死了才去传话不成?”
燕北骁半睁开双眼,其中的阴寒厉色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