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紫月的想法柳千展见貌辨色也就明白了。他略低着头，皱着眉，犹疑：“八月八会不会还有另一层意思？”虽然初闻八月八时，他的第一反应认为指的是苗族。

刘紫月：“不无这种可能。”她所掌握的信息太少，珍妃也只是有一个出身苗族的祖母，硬是将这事凑在珍妃与八皇子身上是有些牵强。只是就目前来看，八月八，八珍糕，能与宫里，史太后，史家扯上的，她能想到的就只有珍妃与八皇子。

柳千展抿了抿嘴：“王妃真打算要查？”事隔多年，又扯着宫里，珍妃的死若是往深里查指不定查出什么。

刘紫月若有所思地道：“珍妃的案子柳国公府不想，也不能参与，本妃明白。”

柳千展沉吟了片刻，看了一眼书房，又看了一眼门外，见无闲杂之人，斟酌着低声道：“王妃有所不知当年柳国公府突然收到珍妃亡故的消息，在母亲的施压下，有查过。只是，只是……”

柳千展神情凝重，又往门的方向瞟了一眼，咬咬牙，吞吐道：“只是，只是，当时，当时查到查到，有有有有可可能，或许珍妃珍妃是因为与侍卫，侍卫有有有有染才……”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柳千展知道，刘紫月懂的。柳千展快速瞟了一眼刘紫月，低着头，掀着茶碗盖儿，看着茶碗里清亮的茶汤。有些话，他这个做舅舅的不好在外甥媳妇面前说。况且这珍妃还是他的舅舅家的女儿，他嫡嫡亲的表姐，丢人哪。

刘紫月怔了怔，随即了悟。难怪柳国公府以及柳千展如此排斥他深查珍妃之死。

“珍妃之死，当年柳国公府并未深查，因为种种顾虑又亲手将痕迹抹去。”柳千展无奈苦笑，“珍妃究竟因何而死至今柳国公府也只是一个猜测，并不敢深查。”

刘紫月微微颔首，绕过案桌，坐在案桌后的交椅上。

“珍妃之死，王妃打算从哪里下手。”柳千展低头呷了一口茶汤，“这个案子可能远比王妃认为的要棘手得多。”

柳千展略作犹疑后，又将当年柳国公府查探珍妃死因时遇到的重重阻力说出：“为了珍妃，当年柳国公在京近半数暗势力都折了进去。珍妃的母家方家也是受损严重。皇上下了狠手，太后的势力也都动了起来，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势力暗中动作。”

刘紫月微掀眼帘，手点着桌子，若有所思地勾唇笑道：“有意思。”

从八月八，八珍糕，不管是不是指向珍妃，有些事是该好好查查了。在舅舅失踪，她在宫宴上投石问路一事后，世人皆知八皇子才是太后真正属意的储君人选。由此可见，太后是真心爱重八皇子。

刘紫月手点着桌子的动作更快了许多。只是若是真如柳国公府猜测的那般珍妃死于私通，一向将血脉血统看得极重的东华国皇室难道就没有对八皇子的身世有过半分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