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成瘾:商妃很撩人
作者:木雨霏 | 分类:古言 | 字数:17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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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刀币,刘紫月的报复
弃卒保帅,替罪羔羊这是昭霞郡主这一瞬间,脑中滑过的念头。当然,事情远还没到那一步,没必要自断臂膀。毕竟培养一个精通钱庄业务并且有能力管理上百家钱庄的钱庄大掌柜不容易。而且他还对自己忠心耿耿。
昭霞郡主软言安抚了刘大掌柜几句后,便心事重重地乘轿离去。她得进宫,想法子劝说母后帮自己拖住皇上派人查帐的脚步。好在,钱币还是钱币,在经过快速贬值后又渐渐地回稳。尤其是小面额的五株币市值虽然比炒币之初差些,但是总还过得去。因此让昭霞郡主最为头疼的是市值几乎拦腰斩去的大额刀币。
“王株币先兑出去,五百的也不留,其它的等等再说。”昭霞郡主坐在书桌前摆弄着精致华美的玉骨筹算,来回估量着折损。小币的亏的那些她还能砸锅卖铁想法子凑上,大额刀币以现在的市值来说,真兑了出去,帐本上的亏空就是卖了她,她都没本事填补上。大额刀币面额太大,库存数量大多,昭霞郡主想想就头痛。
焦头烂额,一通烂事,昭霞郡主正烦着的时候,屋外小婢来禀,说是她女儿安平县主来了。
“知道了。你让她等着,本宫一会子就过去。”昭霞郡主面色一黑再黑,她都忘了已经月初了,安平那死丫头这是来要银子的。儿女都是讨债。前世她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生出这两个不成气的东西。
昭霞郡主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便乘郡主府的小轿到花厅见安平县主。与往日的母慈女孝不同,今日的昭霞没耐心应付安平县主,仍了一枚万株面额的刀币给她。
在安平县主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昭霞长公主淡淡地道:“就这些,爱要不要。”郡主府如今算是精穷了。再者她讨厌刀币,能用刀币付款的,绝对不动银子。安平要闹就闹吧,昭霞长公主没精力理会,让人架住女儿,自己闪身离去。
本以为朝庭发明旨肃清流言整顿炒币让自己所掌管的钱庄造成巨额的亏损已经够让昭霞郡主绝望的了,只是让昭霞长公主没有想到的是朝庭废止大额刀币的旨意一出,自己瞬间立即去死的心都有。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这些戏本子里常有的戏词儿,今天她可算是尝到了真滋味。
接到消息的昭霞害怕了。脚底生寒,凉意漫延全身,她浑身不可遏止地发抖,手中的杯子滑落,杯里滚烫的茶水溅洒在她脚上也不觉着疼。
“你你你,你再说一遍。”昭霞郡主扶着椅背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
管家将朝庭新颁布的告示说了出来。昭霞郡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昭霞郡主病了,再也没人拖着皇上派人查对天德钱庄的帐子。天德钱庄那些山海一样的刀币钱库很快便露出水面。皇上震怒,连夜微服出宫,黑着脸看着天德钱庄一间间库房满满当当的大额刀币。皇上这才知道,昭霞郡主胆子有多大。
“擅自动用金库储备金,以权谋,利用钱庄的银子炒币,谁给你这样的权利?”皇上抓起一把用铜线串成串儿的刀币狠狠地砸向刘大掌柜。
刘大掌柜知道皇上在气头上,不敢闪避,硬挺着挨了一下。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刘大掌柜趴在地上,任凭额角上的鲜血流下,也不敢抬手擦半下。
“昭霞呢?”皇上咬牙切齿地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他顶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只蹦达不了的小跳蚤。刘大掌柜一咬牙一五一十地将昭霞郡主全给供出。还添油加醋外加胡编乱造了些,半真半假地将以权谋私,挪用公帐炒币等事一股脑儿地往昭霞郡主身上推。比如昭霞是如何利用自己一家老小胁迫于他,比如昭霞是如何利用职权收买其他几位管事凑齐金库钥匙等。
“皇上明鉴,小的家人如今还被昭霞郡主扣着。”刘大掌柜道。
对于刘大掌柜所言,皇上没有调查便已经信了五分。一则钱库的钥匙,若没昭霞从中气操作,就凭刘大掌柜的本事根本没法子集齐。二则,家人胁迫这事,依昭霞的性子要做出也合乎情理。三则,不是他小看刘大掌柜,就他只怕没胆子敢将事情做得这样大。
昭霞郡主仗着先帝爷与太皇太后的宠爱以及早年和亲南疆为国立功,大归后的她没少得罪人。也不知道是昭霞郡主太倒霉,还是刘大掌柜太幸运,皇上派去彻查此事的人竟然和昭霞郡主有旧怨。因此,后果可想而知,除了否定几条刘大掌柜明显的不实之言,对于刘大掌柜的所说的事大部份都被那人证实是真的。皇上大怒,不管昭霞生病与否,当即就命人将她打入天牢,等候审判。当然像刘大掌柜等天德钱庄一干涉案人等,皇上也没打算放过,全都被关了起来。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皇上连夜招见户部尚书吴宗耀议事。天德钱庄是先帝还在潜邸为王的时候一手创办的。后来登了基,先帝便将这些充入东华国历代帝王的私库帐里。先帝驾崩后,帝王的私库自然归他所有。私库对于皇帝很重要,比如有些不能走内务府与国库明帐的事,都得由皇帝私库出银子办事,有些特殊部门的卫队,像东华国的密卫与皇上所掌握的一些死士的豢养走的都是私库的帐。天德钱庄经过两任帝王的不断发展与壮大,其收入占皇上私库很大一部份比重。
因为昭霞郡主是先帝嫡姐,又在先帝帝位不稳的时候和亲南疆为东华国立下过汗马功劳,因此归霞从南疆大归之后,先帝为了补偿昭霞的付出,曾把天德钱庄半成的份额分给了昭霞郡主,并且从那个时候起,天德钱庄一直由昭霞郡主负责管理。
皇上皱眉揉捏眉心,该死。皇上推开卫总管端给他的养生汤,烦燥地道:“朕不喝,你端下去,告诉张贵妃,让她以后也别再送这个来了,免得坏了规矩。”
卫总管应诺,看了一眼半垂着眸子跪在御案前的户部尚书吴宗耀,从御书房内退了出去。
“金库储备金被掏空,天德钱庄眼见着要关门大吉,朕的私库银子闷声不响地就这样没了许多。若不是你,天德钱庄何至于此?”皇上怒吼道。
若不是吴宗耀这个蠢蛋跟他建议说天德钱庄是东华国民间钱币市场的风向标让他千万不能对钱庄透露出一丁点风声,只要天德钱庄对刀币的信心不变,钱币市场地刀币的信心就不会变。本以为只是正常犯围攻的亏损,业务需要多多少少收兑了些刀币也就是了,他能从其它地方赚回来。想到这里皇上气得吐血的心都有。谁能告诉他那几十个库房内,堆成钱山钱海一样的刀币是哪来的?这些日子他辛苦忙活,暗中主导炒币,来来回回折腾,抵去刀币的本钱,收兑回来的黄金,都没有天德钱庄金库的一半多。
吴宗耀苦笑以他对皇上的了解,除了恕罪,该死,饶命外,他不能说出别的辩解之词,否则在盛怒中的皇上听来只是无用的火上浇油之言。事实上天德钱庄的事他也很冤的好不好。谁知道昭霞长公主,哦不,如今只是昭霞郡主,她胆子那么大。利用职务之便,动用钱庄金库储备金炒币赚差价。亏她想得出来。
“查,给朕查出这些刀币的来源。”皇上怒不可遏地拍着御案道。
“皇上的意思是说,这背后有人针对天德钱庄?”吴宗耀吃惊地道。他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巧笑嫣然,娴雅淡定的身影。
“蠢,就天德钱庄库房里的屯积的那量,只怕至少有一个郡百姓所持的刀币总量那么多。这么一大笔刀币的来源不可能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皇上瞪了吴宗耀一眼。这么蠢,若不是顾忌着镇国将军府,早让他滚蛋。
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虽然理智告诉吴宗耀绝不可能是她,但是想到人人参与的炒币,唯独那一位独善其身,吴宗耀就不得不先查她。
刀币的数额巨大,又从闽地劳师动众地运来,要想做到没一点痕迹露出,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闽地禁令解除,闽地百姓开启正常的对外交流。吴宗耀查到贤王府采取一系列惠民措施,从百姓手中大规模收缴刀币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吴宗耀看着让人四处收集过来的情报后,气得半晌无语。这个让他怎么向皇上呈报。让他告诉皇上炒币白忙了一圈,还亏了血本,你从左口袋赚的银子,还不够右口袋亏的?
而且从闽地实施的惠民政策的时间来看,差不就是在户部通过闽泰钱庄用大额刀币兑付西北饷银之后不久。算上路上的行程,也就说从那个时候起,贤王府就开始做这些准备了?刘紫月那个死丫头果然是他今生绕不过去的讨债鬼。
吴宗耀能查到的,很显然皇上另派的调查之人也能查到。不待吴宗耀进宫回事,宫里传召他进宫的旨意便到了尚书府。吴宗耀强撑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挥退四下左右,亲自打点宫里来人。宫里人虽没说太多,但是吴宗耀从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中能想得出皇上在御书房内盛怒的表情。
果然,吴宗耀人才进了御书房,迎面便有一方镇纸朝他迎面砸来。吴宗耀不敢闪避,闭着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
“唉哟,皇上绕命。”与吴宗耀同来的太监跪地求饶道。
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好在离得远,皇上的准头有限,吴宗耀暗中松了一口气。
“滚下去。”
皇上怒喝太监道。
吴宗耀认真地磕头行礼。皇上将手中的调查资料丢到吴宗耀跟前。
“你不是说朝庭的币改影响最大的量闽地这样的穷困地方么?”皇上指着地上的一堆乱纸道,“你看看,人家闽地经营得好好的,反到是朕,平白无故折进去一个钱庄。穷困的百姓都能从贤王府借到粮吃,闽地百姓的刀币能从贤王府换取比市价还要低的种粮,闽地军饷不但按时足额发放,闽军家属还能额外得到一份补助粮。一个被朕收刮了十几年,几乎精穷的贤王府,你说说,他们这银子从哪来?”看到消息的皇上气得肺都要炸了。合着瘦瘪了自己的荷包,还是他自己的私房荷包,肥了别人封地的子民,这算什么事?忙上忙下的,结果全为他人做嫁衣裳。
“臣死罪。”
“你别告诉朕,贤王妃能领着整个贤王府避过此祸,靠的全是运气。”皇上此时吃了吴宗耀的心都有。贤王妃有大才,尤其善长经营一道。这是皇上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难怪了,贤王那样聪明的人,会将偌大贤王府的财权交到一介妇孺手中。皇上想到这里又气又恼又是悔恨。京城这么多的名门闺秀,怎么偏就将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赐给贤王了呢。
经营天财啊,就这样白白送给了贤王。皇上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蠢货。”皇上怒斥道。连自己女儿都没看明白的人不是蠢货是什么?皇上再一次动了罢黜吴宗耀官职的念头。只是光想想,便暗自摇了摇头,近来南疆局势异动颇多,镇国将军府对他还有用。而且吴黄氏最近好像从镇国将军府搬回尚书府去了。
皇上怒斥了吴宗耀一顿。私库的事不好放在明处说事,皇上寻了吴宗耀差事上的几个错处,光明正大地对他做出从重的处罚。
吴家虽说精穷了,但是借着这波抄币,吴宗耀可是狠狠地大赚了一笔。没错,皇上就是盯上吴宗耀赚的那笔银子了。
吴宗耀真真是欲哭无泪。家中生计稍有起色,得,他又穷得丁当响了。吴宗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明明不是漏财的手相,怎么就生了四处败财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