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 分类:现言 | 字数:14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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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住口
“住口!”淳于桀退后了两步,他看了一眼四周,眼光从所有兄弟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在宓晟的脸上。宓晟太淡定了,淡定得让他这个掌局者冷不丁一阵心寒。这一局,他以为布置得完美无缺,却最终还是棋差一着。
想到这里,他忽地冲向淳于溪,戴着玉扳指的食指指着淳于溪道:“是你!肯定是你搞的鬼!”
淳于溪也愤怒地盯着太子,一把揭开曦儿的面纱说道:“臣弟还想问皇兄,这是怎么回事呢!”
曦儿的脸露出之时,一旁的王爷个个露出唏嘘的神色,那么明艳的女子,不似一般*,看淳于溪的态度,定然也不会是普通的女子。
淳于桀看了一眼曦儿,原本腹稿的台词一下子竟说不出口来。
“皇兄知道臣弟喜欢她,却还让人把掳了她来,皇兄究竟置臣弟于何地?!”淳于溪说话之时,青筋爆出,情真意切,声情并茂。
王爷们看向淳于桀的目光变得更加凌厉,眼神中暗含着鄙夷。
景王迈前一步说道:“原来这场所谓的家宴,竟不过是一场鸿门宴,皇兄是想把我们一个个地除掉,好让你在这次的风波之后仍旧一路顺畅地当你的太子!”
安王附和着点了点头。
淳于桀就更为愤怒了,“放肆!”他怒吼道。
景王不屈地看着他,“父皇还在呢,你就想着那把龙椅了?我看,父皇的事,十之*就是你干的!竟然还假惺惺地办什么中秋宴,分明就是想把我们这些兄弟一一铲除了!走,我们这就进宫!”
说完,他看了安王一眼,率先迈开大步子向船舱外走去。
安王回首看了看淳于溪,也跟着出去了。
“不许走!你们一个二个都不许走!”淳于桀大怒,抬手就掀翻了桌子。景王和安王宛若没有听见,依旧步履匆匆地离开。外面是他们两人的护卫队,淳于桀也只是吼了一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
随后,才把目光锁在地上的月儿身上。
淳于桀一脚踢在月儿的肚子上,月儿弹开了三丈远,口吐鲜血,可是她紧咬着牙,就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曦儿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月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陵王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地毯,那些个王爷,满嘴的仁义道德,可是面对陵王遇刺,大家最先想到的,却都还是自己的利益。
她又看了看宓晟,他仍旧像个局外人一般坐在自己的角落里,一边饮酒一边看着这边的事情。
碰上她的目光,宓晟先是一滞,然后暗暗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她忽然似明白了些什么,景王和安王已经离开,他们说是说要入宫面圣,可是难保宫里太子的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入宫去,能见到皇上的机会很微。那不过是两个不得势的王爷。
曦儿怔了一怔,有些不太明白。她与她不过是一场利益间的交易,谈不上感情的深厚,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如此深情又是为何?
当初找上她的时候,月儿应该就是已经明确了要杀陵王的吧?可是,在配合的过程中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把她强加到自己的舞蹈中,生成相辅相成的并蒂花。
她所有的舞步都依靠月儿的引导来完成,只要她们俩其中一人错了一步,另一人也不可能独立支撑场面。
想到这里,曦儿突然觉得心跳加快,眼睛骤然睁大――原来月儿并不曾真心想要救她出来,而是要她做她的替死鬼!
刺杀王爷,杀手一定跑不掉的,可是因为她们是并蒂花,所以,只要月儿带动她一起扑向陵王,就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匕首究竟是谁的手里拿出来的。
要不是刚才正好有东西打到她的脚上,让她不期然地倒向淳于溪,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很可能是自己……
她浑身打了个冷颤,月儿不但身手敏捷,心思也够细腻的。她的方案其实很好,可惜,她没有想到想用曦儿的人,又何止是她一个?
曦儿再度看向月儿的时候,月儿的目光早已转了个方向。只觉得眼睛忽地被一只大掌盖住,她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就算没看见,她知道那是月儿最后的下场。
她才记得自己所处的地方,突然明白过来,月儿那些忧伤从何而来……
“不要以为这个女人什么都不说,孤就能一无所知!”淳于桀的声音响起,带着深深压抑着的愤怒,“你给我走着瞧。”
一阵脚步声过后,淳于溪终于放下了捂住她眼睛的手,低声说道:“走,我们回去。”
曦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要跟你走!是不是你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是可以给你利用的棋子?”
淳于溪震了一震,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想拉过她的手,先把她带回府上再说。
曦儿冷哼了一声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把身子转向另一边。宓晟放下酒杯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拉起曦儿说道:“那就跟我走吧。”
淳于溪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拦在曦儿前面,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放软语调说道:“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不可以!”曦儿正气在头上,脸高高地翘起,一想到淳于溪有可能是存心让她被淳于桀绑架的,心里那股气就烧得更旺。
淳于溪没辙,他突然转向宓晟,一脸正色道:“晟太子前些日子派人送来的话,不知道还算不算?”
听他这么说,曦儿猛地把脸摆正,紧张地看着宓晟。
前几日他就与淳于溪开始暗通信息?前几日……那不是她还在湘王府的时候么?
曦儿有些不敢相信。她被太子掳去的时候,还担心他被太子欺骗,怕他不知道太子已经跟柴后联合了,正在他的背后算计着他。
谁知道,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我被太子掳去,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在宓晟手中的掌心正盈盈出汗,她原本以为只是淳于溪在算计利用她,没想到……
宓晟被她看得心里不舒服,忙别过头去,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打中了似的。
见他不说话,曦儿心里其实也明了了几分。当日在鹊山,那么危险的时刻,他都可以丢下她不管,更何况现在?
她的眼睛点湿润了,喉咙咸咸涩涩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暗骂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
宓晟不敢去看曦儿的眼。他原本以为母后去世了以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可以让他在意的人,他必须回宓国,必须成为宓国的王,母后才可以被正名。否则她就只能一辈子都在那乱葬岗里做一个游魂。
手心紧紧地圈起,忍,除了忍,他还是必须得忍。
“我既已经投靠了湘王,自会竭力助王爷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宓晟冷冷地说道。
“很好!”淳于溪大笑了一声,眼角瞥了一眼悲戚交织的曦儿问道:“你说是本王想要的一切?”
“是。”
两人的目光隔着曦儿再一次交接,各自的眼眸中都暗含着一抹犀利的光,恍若暗夜里一刹而过的闪电,来不及照亮整个夜空,便如那花火一般消融在这无尽的夜里。
“走。”宓晟紧了紧牵着曦儿的手。淳于溪开的条件很丰厚,对于目前一无所有的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曦儿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一步一步向前的脚尖,她突然有种想尖叫的冲动。
她心爱的人对她百般利用,而她却像吃了罂粟一样着了魔,即便心里清明得像一块镜子,却仍旧没有勇气把自己从他身边抽离。
“宓晟!”一声惊叫从船舱门口传来,荆芙瑶一身风尘仆仆出现在那里,在看见宓晟的一瞬间,似吃了定心丸一般安定了下来,却在转眼看见他牵着曦儿的手时,眼角眉梢都染满了怒意。
她一把冲上前去,从中间岔开了两人交握的手掌,抡起一巴掌就要甩过去。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得逞,在手掌将要落下时,被淳于溪一把擒住。曦儿也被他的一股拉力拉离了她两步。
宓晟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荆芙瑶咬着牙瞪了一眼曦儿,不满地对宓晟说道:“我想你了呀!你来淳于那么久,一个字都没有写给我……”
说着她又盯着曦儿问道:“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她往曦儿身后看了看,除了淳于溪这个看上去有些脸熟的人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不禁问道:“孟敬伦呢?”
曦儿咬了咬牙,荆芙瑶连珠带炮地问了一连串的话,脸上那种满不在乎的神色让人觉得十分讨厌。
“他被老虎吃了。”看着她的样子,曦儿就不想告诉她实话,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孟敬伦究竟在哪里。她忽然间好想知道,孟敬伦要是真的死了,荆芙瑶会是什么感觉。
听见她这么说,荆芙瑶脸上出现一阵错愕,随之而来则是难以抑制的悲怒交集,她扬起手向曦儿伸过去,声音哽咽:“为什么被吃的不是你?!他有功夫,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曦儿往后退了两步,淳于溪把她护在身后,愤怒不已地吼道:“你休想在这里对她动手!”说罢,一把扼住荆芙瑶的手腕,狠狠地把她甩回到宓晟的面前。
荆芙瑶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往一边倒去,宓晟眼疾手快把她扶住。
曦儿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双扶住荆芙瑶的双手,心里涌起一阵酸涩。
“孟敬伦说,那只老虎是被人专门饲养的,不是一般的老虎。在荆族,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去饲养一直嗜血的老虎,难道你会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曦儿浑身颤抖着,眼前似乎还呈现当晚的景象。
孟敬伦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语气中的意思,现在对着荆芙瑶,她似乎能理解那日孟敬伦脸上的悲哀从何而来。
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而且还有婚约在身。可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些权与利,却早已把本就不深的情感打磨得细如尘埃。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希望可以忘记孟敬伦,忘记那一晚的记忆。可是最危难的时候,只有他没有舍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