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 分类:现言 | 字数:14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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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自觉
“我的声音怎么了?”不自觉回了她一句话,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一发声,便觉得喉咙里火辣辣地烧着,声音沙哑难听,像一个老得没有力气的老妪。
她自己也被这么一把声音吓着了,难怪这么几个人个个都眼神怪异地看着她,原来是因为这把声音!
还没等她醒悟过来,瑜夫人的笑声便想起来了:“我道是什么,原来不过是个装了少女模样的老太婆!哈哈……”
曦儿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喉咙再经不起深一层的伤害,只好低声对小雨说:“水,水……”
小雨会意,只是瑜夫人还在面前,她正犹豫着可不可以没得到批准就回屋里拿水时,院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淳于溪三步两步地掠到了曦儿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嘴里塞了颗什么东西,曦儿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那颗小丸子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冰冰凉凉的,刚才那一阵难过一阵的灼烧感竟然减轻了不少。
她正想说声“谢谢”,淳于溪忙制止了她:“还说话,真的不要你的喉咙了?!”
她不明白为何此刻的他,竟然眉头深皱,她能说话了,应该是一件好事,可是在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喜悦。
脸上仍旧火辣辣地痛,忽然觉得那边脸的温度升得更高了,淳于溪的大掌轻轻拂过她被扇过的脸,沉着声问道:“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听他这么说,原本还愣在那里的凤儿竟一下子站不稳跪倒了地上,她以额触地,忙哭着说:“奴婢……啊,奴婢不想的……王爷饶命啊!”
淳于溪却没有看她,而是直直地看着仍旧坐在那里,惊愕不已的瑜夫人,语气清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王爷……”瑜夫人这时再没了那股嚣张的气焰,脸上也在装不出那种妖媚得邪气十足的笑靥,双眼含泪,有些不甘地回望着淳于溪说:“王爷已经好几天没去妾身那里了……妾,妾只是,只是想王爷了……”
淳于溪怒目瞪了一眼看门的小厮,骂道:“本王不是说过谁都不准进这个院子吗?都当耳边风去了?!”
小厮吓得忙跪下,委屈地说:“可是,瑜夫人,夫人她……”
“夫人就不是人?!”淳于溪一脚踹到了小厮的肩上,把他踢翻在地,然后怒道:“饭桶!一个二个都是饭桶!下去,自领三十大板!”
“是!”小厮悻悻地后退出了院子。
瑜夫人从来没见过发这么大火气的淳于溪,以前每一次只要她在场,他总是担心说话大声了会吓着她,动作太大了会伤着她。而现在……
那种众星拱月的优待似乎就在刚才一瞬间的时间里消逝了,随着它一起消逝的,还有她以为常青不衰的爱意。
“王爷……”她委屈地哭出声来,这个时候也再不能居高气傲,她深知,男人的爱一旦消逝了,她在王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
“送夫人回去!”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转身抱着曦儿往揽月居走去,身后传来更为凄厉的哭声:“王爷,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了吗?王爷难道也要对瑜儿贪新忘旧吗?王爷……”
淳于溪的脚步顿了顿,却依旧还是头也不回地想前走。
身后瑜夫人哭得梨花带雨,嘶声力竭地叫着“王爷”。而淳于溪则是铁了心要冷落了她,任由她瘫软在凤儿怀里,连拖带哄地带出了揽月居的院子。
曦儿透过他的肩膀看了一眼,瑜夫人怨恨的眼神像一柄利剑,对着她光芒四射,不过一眼,就让她浑身觉得不自在,似被什么狠狠击到。
“听说她是你的宠妾?”她的声音仍旧沙哑不堪,不管如何,她能说出话来了,在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欣慰。只是这老妇一般的声音,不知道还能不能变回她原来的声音。
“叫了你不许说话的!”淳于溪冷着一张脸瞥了她一眼。他这两天是太忙了,但是给她的药却从来没有断过。
他还是小看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消息掩盖得这么慎密,仍旧被瑜儿得到了。
紧张地瞥了一眼门外,还好那一人没有跟来,他已经来了几日,可是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了。
见他一本正经起来,曦儿还是自觉地闭了嘴。关于她如何能重新说起话来,她有无数的问题,可是,此刻见了他如此模样,就是有再多的问题也不敢在此刻问出来。
淳于溪半抱着她放在房内的扶手椅上,心疼地查看了她脸上的伤痕,然后命小雨道:“去那头第三个柜子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拿来给你主子涂上。”
“是。”刚才小雨也是吓了个半死,可是眼前见淳于溪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便唯唯诺诺地顺着他的心意,心里可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刚刚可是也有偷偷瞧了一眼瑜夫人的神色,那眼神简直可以杀人。只是,她也不再担心太多,昔日瑜夫人在得宠,今日也不过是一个失宠妾,而眼前静坐在王爷身前的女子,恐怕将要一日间跃上王爷的心头。
她不禁有些感叹,男人的心,真是说变就变了。
金疮药拿了来,淳于溪又不放心小雨,只自己拿起了瓶子细细地把药膏涂在了曦儿的脸上,一边涂,一边还责怪她说:“平时你的泼辣劲去哪里了?让人家这样扇你一巴掌也不知道要躲一下的吗?”
曦儿正要说话,他一把又摁住她说:“别动!”
于是,她半张了口又闭合起来。这样认真的淳于溪,她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可是她心里明白着呢,他对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真感情。就看他对那瑜夫人就知道了。
如果没有他的宠爱,深信一个女子也不会无端端地张扬跋扈至此。而他呢?真的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么?
曦儿不禁心里得意了一下,还好在考虑未来的过程中,她从来没有把他纳入自己的考虑范围,否则,瑜夫人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她以后的下场。
古代的女人真的很悲哀,只能靠一个男人短暂的爱来维护自己的辉煌。她不禁去审视自己对宓晟的感情。那些付出的代价真的是她对他的爱的代价吗?
还是只是因为他是她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当时觉得在这个她所不认识的世界里,她离不开他,所以即使用尽一切,她必须留在他身边?
呵,不自觉冷笑了一声,她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测搞糊涂了。
如果不是有今天这一出,或许她还痴怨地想着找到一个男人就能找到一生的依靠,她得感谢瑜夫人的到来,让她真切地看清了古代男人对女人的感情。
同时也让她无比清醒――靠男人,还真不如靠自己来得安全可靠。
于是她心底又有了新的盘算。无论如何,她得先离开自己。
她才不想那样。她不爱他,也不能爱上他。
这个男人太危险。
“在想什么?”当曦儿还在兀自想着如何摆脱淳于溪的禁锢时,他的脸已经几乎贴上了她的,危险的气息在靠近,他略带着警告的语气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乖乖地留在这里,要是哪天我见不到你,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到时候会怎样,你自己想象!”
说完,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很明显,曦儿打心里震了一震,他的威胁恰到好处地发挥了作用。
晚上,淳于溪与曦儿一块用过晚餐之后便又匆匆离去了。他总是一副很忙的样子,却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一字半句关于他忙碌的事情。既然他身为淳于国的皇子,又是王爷,忙国家大事,她是不会过问的,再说,她也没兴趣过问。
想起日间小雨唱起的那首曲子,她百无聊赖地问道:“小雨,你今日唱的是什么?”
“您说《越人歌》?”
“嗯。”不知为何,她今晚喝完汤以后,觉得喉咙又清了许多,这会儿说话,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是以,她断定,肯定是淳于溪在她的食物里放了什么,所以可以让她渐渐恢复发声。
可是为何他却又不跟自己说呢?
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怪人。
“小姐想学吗?”小雨高兴地说道。这几天她亲眼看见过曦儿能有多无聊,她不懂女红,也不会弹琴,口不能言,几乎所有能打发时间的事情,她每一样能做的,这会儿听见她对曲子有兴趣,她高兴得不得了,想着以后能找到事情让她打发时间了,说不定王爷还能嘉奖她。
“嗯。”曦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觉得那首曲子很熟悉,而且很悠扬,很适合少女心事。她一下子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想学,脑海里突然跳进了那人的名字,她慌忙猛地摇了摇头。
不是才说了对他的感情不过是一种依赖么?怎么还会在这种节骨眼上想起他?
无端端地觉得有些悲哀,她曾经被他在危险的境况下遗弃,不小心闯入了他与荆芙瑶的秘密基地导致失了声,她却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却在此刻,心里似堵了什么似的,有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已经三日过去了,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可是他却一点音信都没有。哪怕只是告诉她,他没办法救得了她,她想她也不会怨怪他。
她承受过太多的逆来顺受,也不差多这么一件了。
只是,他甚至不曾送来片言只字。
小雨奇怪地看着她,刚才不是才说了想学么?怎么突然间又摇头了?她不得已小心地问:“小姐,如果您想学那首曲子,奴婢不如先教您弹出来?”
小雨深知以曦儿现在的情况,要想学唱会比较困难,如果使劲使用喉咙,搞不好刚刚好起来的声线会因此而毁了。
她可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你会弹琴?”曦儿有些诧异,她印象中古代的女子不是都是大家闺秀才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么?还是说这王府里本身就卧虎藏龙?
小雨点了点头,“家父以前是教书先生。”
原来如此。曦儿同情地看了一眼小雨,如果不是她父亲早逝,或许她根本就不至于沦落成为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