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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 分类:现言 | 字数:140.4万

第160章 墨迹

书名: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字数:0 更新时间:2024-11-16 23:13:38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傍晚时分,女孩终于醒了。第一眼看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一脸的惊恐与不安。郑如刚巧出去了,她便自己走下了榻,睁着大大的眼睛,到处打量着,她穿着郑如宽松的衣服,披散着头发。她移步走到窗前时,郑如正好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已经苏醒的姑娘,微微一笑:“你醒了?”

姑娘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郑如。郑如招呼她坐下,她依旧怯生生地不敢挪步。郑如一把拉过她的手:“来,坐下。”姑娘这才靠着郑如坐好。郑如给她倒了杯热乎乎的姜茶:“你叫什么名字呀?”

女孩低头怯生生地道:“萃萦,商萃萦。”

郑如问道:“是哪两个字?”

女孩伸出手,在桌上写下她的名字。郑如笑笑:“你认得字?”

萃萦不好意思说道:“只会写名字和几个简单的字。”

郑如又关切问道:“多大了?早上怎么会倒在这里?家里人在哪儿?”

萃萦一时不知从何答起,只瞪着眼睛看着郑如。郑如意识到自己一下子问得太多,笑着和气地说道:“慢慢说便是。”

萃萦答道:“我十三岁,孤身一人。本来是北边人,叔叔婶婶把我养大,前些年叔叔去世了,婶婶病重,无力再抚养我,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自寻出路,实则是赶我出来的意思。我哪能找到什么出路,一路走,一路讨饭,不知不觉就走了很远。这几天来到这块地方,好久没吃东西了,昨夜看到山上有灯光,就一路慢慢爬了上来,半路还摔了一跤。快到的时候实在没有力气了,就晕了过去。”她的语气里带着哀怨和可怜。

郑如听着萃萦说话,这女孩虽年纪不大,但口齿却很伶俐,随口说出的话倒也顺畅,没有了开始的怯生。

萃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好师父你救了我,不然我真没命了。”说罢低了头,快哭了出来。

郑如赶忙安慰她:“这不没事了吗?别担心,既然你无处可去,以后就留这吧。我回头和师太说,让她们留下你。”

萃萦离了座,忽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郑如措手不及,连忙扶起她:“你起来,起来。”

从此,萃萦便在静水庵留下了。

雪迷迷茫茫地又下了好几天,像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到萃萦来到静水庵的第四天才稀稀疏疏的算是停下了,山上山下都积了很深的一层雪,一片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

萃萦一直和郑如住在一起,庵里说是等过年时腾出一间屋子给萃萦住。郑如比萃萦大九岁,萃萦便叫她姐姐,没有多久,两人便熟悉了,无话不说。

晚上,她们睡在一张榻上,皎洁的月光透过漆红木的窗户照在帐幔上,两人窃窃私语。

“姐姐,你对我真好……”

“我对弟弟妹妹都好,现在多了一个妹妹,当然一视同仁,也要对你好。”

“姐姐,那他们也可以算我的亲人吗?”

“当然了呀。他们当中只有我最小的五弟比你小三岁,其他都比你大呢。”

“那,我在这里也有亲人了。”

“从此我们家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的妹妹。”

萃萦眼睛一热,隔着被子双手环住郑如的脖子,“姐姐,姐姐”地一直低声叫着。

郑如也很喜欢萃萦,拍拍她的肩膀:“好妹妹。不早了,睡吧。”

在不远的香山寺上,夜一如既往得安静。因为白雪覆山,香客甚少,越发得安稳。太子依旧住在郑如先前来过的那间房里,辗转反侧,看着明月一格一格慢慢爬上窗头,榻前的檀木桌上是一堆凌乱的书稿和墨迹已干的字画。

文稿编撰的事情已经初步规划好,就等着召集人才,新年一过便开始着手编写,所以太子的心里并不着急。他今天下午收到了素安的来信,说是母妃丁贵嫔的身体欠安,父皇也不理政事,整日与和尚们谈经论道,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由母妃打点,这几日天冷,母妃旧疾复发,吃了不少药也不见起色。太子看后心里一阵着急,恨不能连夜回宫,只是雪积道路,只怕路不好走,便盘算着明天无论如何回去一趟。

太子来到香山寺一直很低调,只带了几个随从,但个个都是好手。寺里除了几个重要的人知道太子的身份外,并无多少人知晓,旁人只当是来了一位来此休养的官人。香山寺的文苑阁有着大量珍贵的藏书,却轻易不对外人开放,而且此地湖光山色,风景秀丽,太子很喜欢这里。

如镜的月光柔洁似水,像一层银纱安详地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到处祥和一片,远处偶尔有几只鸟扑腾着翅膀飞翔。

第二日天气晴好,天高云淡,雪化去了不少,太阳也懒洋洋地出来了。太子迫不及待地要回宫去,匆匆收拾了下,披上一件厚厚的狐狸面白色鹤氅就与几个随从一路骑马赶了回去。

太子母妃丁贵嫔的身子的确欠安,头脑昏沉,咳嗽痰多,整个人都打不起一点精神,这几天一直是素安亲自服侍她。太子赶到的时候贵嫔正在休息,袅袅的安息香焚了满屋,素安正巧轻轻放下榻上湖色的鲛绡牡丹香罗幔从屋子里出来。太子不想打扰贵嫔,便没有进去,只随着素安一路顺着走廊到了别院去。

第160章 墨迹

“母亲这几日可好些了?”太子边走边问。

“好些了,金太医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只是太医说这是旧疾,也是顽疾,只怕不易根治,让我们好好侍候着,切不可受了凉。”素安拉了拉绣满云纹的玫瑰色衣袖,外头确实风大天寒。

“嗯,我知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太子别这么说,这本是为人儿媳应该做的。我作为太子妃,更当做得好些。”

太子背着手点点头,两人并肩信步走着,走廊外的庭院里几只悠闲的丹顶鹤在几片宽大的芭蕉叶低头剔翎。

用晚膳的时候,太子亲自给贵嫔送饭,他特地吩咐御膳房多做了几样贵嫔喜欢的菜式。珍珠炖火腿鸡翅、芙蓉白玉兰豆腐羹、雪莲金宝燕窝……满当当排了一桌。他看着母亲满意地一口一口吃下去,气色红润了许多,他的心才算安了些。陪伴母亲三日左右,太子才在贵嫔和素安的劝说下回到顾山。

此番回去,太子心里的重担算是落下,贵嫔的病想是已无大碍。

一路上的雪化得几乎都没有了踪影,天气依然很晴朗,路上坑坑洼洼有些泥泞,几只叽叽喳喳的雀子站在树枝上抖动着羽毛。太子心情舒坦了很多,想起来此多月还没有好好游览,正好又近傍晚,夕阳余晖,彩霞满天,景色安好,于是回到香山寺时,稍稍整理了下,换上一件青白色的夹衣便一个人下了山去。

从顾山一路向南,顺着一条宽阔的大道,先是来到了集水镇。集水镇最有名的是梅花糕,而做得最好的要数吴记糕铺。他家店铺的梅花糕远近闻名,据说是用吴家独制秘方做成的,糕成时,不仅能够闻到糯米、麦粉的浓香,还能闻到淡淡的梅花清香,糕上点缀着杏脯、葵花籽、芝麻,糕中夹有红豆沙。别家做梅花糕都是徒有梅花之名,却毫无梅花之实。而吴记糕铺的梅花据说都是用梅花刚盛开时的嫩蕊,加上梅花枝头干净的雪水,在地窖里酝酿而成,然后再做成糕点,清香可口。香传十里毫不夸张。

太子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未能尝到,今日有机会,太子便顺道来到吴记糕铺,买了两块刚刚出炉尚带着热气的梅花糕,准备带回去慢慢品尝。

吴记糕铺的生意很好,多是馋嘴的小孩和慕名来的客人。糕铺掌柜姓吴,吴三勤,年岁稍长,长得微胖高大,忙碌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太子买好糕,刚准备迈出糕铺的门槛,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吴伯伯,买四块梅花糕。”太子不由转头,是个年轻的姑娘,头上绾着秀丽的随云髻,上身穿一件樱草色蕙兰花瓣襦衫,下面系着一条乳白色宽松云纹长裙。

姑娘等待时偏巧也转了头,看到一个俊美的年轻公子看向她这边,不免脸微微一红。太子友好地对她微笑,却惊异地发现她和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见过的一个女子很像,如此一想,又多瞧了几眼。姑娘不知公子何意,以为是轻薄浪子,撇了嘴不再理会,转头去看吴掌柜给她包梅花糕。

吴掌柜抱歉地对姑娘笑笑:“王姑娘,只剩两块了,这不,太阳快落山了,我们店铺今天也要打烊了,你经常光顾,要不今天这两块糕就送给你了。”

姑娘笑笑:“伯伯,你知道我家姐弟五个呢,只有两块……”

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太子好心走上前去,把手中的梅花糕递到她面前:“拿着吧,这里正好两块。”

姑娘连连摇头:“不要不要,我明天再来就是了。”说完碎步走出了糕铺,拿好仅剩的两块糕,把钱付给了吴掌柜。

“你拿着吧,实在不行,你付我钱便是。”太子见她似乎急着要买,追上前想把糕给她。姑娘这才停了脚步,莞尔一笑,接过太子手里的糕,从袖兜里掏出该付的钱递给太子。

姑娘看着公子也不像坏人,便和他一路走一路说话。“我五弟吵着要吃梅花糕,四弟也馋了,我便出来给他们买,正好给我两个姐姐也带一份。

太子听着她说话,偶尔笑笑,沉默了一会,问道:“刚听掌柜叫你王姑娘,不知姑娘芳名?”

“郑苹。公子贵姓?”郑苹很爽朗。

“我?免贵姓萧,叫我德施便是。”太子回道,又问,“王姑娘,你现在是要回去吗?”

“我先给我大姐送糕去,顺道。她在庵院带发修行,难得看到她,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郑苹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边走边道,顿了顿,又抬着明亮的双眸问道,“公子去哪?”

太子没有计划,不知如何回答,随口说道:“随便走走。”郑苹点头不再问,只一路沿着窄窄的街道向东走,太子走在她的旁边,路边人家的墙壁上牵满了爬山虎,冬季枯黄了不少,一些院子里的花枝旁逸斜出,衬着黛瓦黑墙十分耐看。黄昏的太阳开始慢慢西沉,晚霞笼罩下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灿灿的金黄。

过了集水镇,绕过几条幽邃而不寂寥的小巷,便是陈塘镇了。陈塘镇比集水镇大了不少,小桥流水,淡烟暮霭,风景如画。郑苹见公子一路随着她走,扑哧一下笑道:“我去见我姐姐,就在东山上,快到了,你也要去庵里拜佛么?”

第160章 墨迹

“我就随便走走。”太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而又看看四周,东面拐角有一家名为“绿珠阁”的珠宝行,太子指道:“去这家店铺转转也好。”

郑苹看着“绿珠阁”的店面笑道:“这家店铺的东西都是十分好的,我觉着这名字就好,可我大姐总说,‘绿珠’二字不好,石崇的妾便唤作‘绿珠’,美人薄命。我姐姐是不喜欢绿珠。”

太子有些好奇,笑问道:“世人都以绿珠侠骨柔肠,为情而生,却又为情而死,世间男子多不及,你姐姐为何独独不喜欢绿珠?”

郑苹思索片刻道:“姐姐没提,只略说道‘绿珠所爱非人,石崇那般的男子又怎值得她去爱去护,绿珠到底糊涂。此生所爱,亦必为谦谦君子,清明如玉’。”

太子笑而不语,只在心中咀嚼着“清明如玉”四字。郑苹摆摆手道:“好了,不说了,我先走了。”说完对公子笑笑,没回头,一路径直走开了。

转过几条甚是繁华的小街道,一路熙熙攘攘,周围人家都忙着准备晚饭,袅袅炊烟宛似茶盏的水汽,氤氲着夕阳曼妙。走一段早梅盛开,长满桑、榆、槿、柘等树的山路就是东山了,此时的东山树木凋零,从远处看,早已从夏日葱葱郁郁的绿色笼了一层乌灰。郑苹很熟悉,每次来集水镇或是陈塘镇都会顺道看看姐姐郑如。

“王姑娘,等等,等等。”身后有人在大声叫喊。

郑苹转身,不过刚转过头就笑了,原来还是萧公子。“还有什么事情?”郑苹眨着眼睛,忍不住笑问道。

“我说好像在哪见过你。”太子气喘吁吁走到郑苹的面前,温和一笑,“刚刚想起来了,我见过一次你姐姐,你和你姐姐长得可真像。”太子说完又低声自言自语:“和一位故人也像……”

郑苹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你见过我姐姐?故人,又是何人?”

太子点头,黑色的眼眸里满是诚挚:“故人不提也罢,不过一位匆匆见过几次面的女子而已,与我无什么关系。至于你姐姐,她所在的庵院是不是叫静水庵?”

郑苹不知他为何知道,回道“是”。

“那便是了,既然遇到了,那么有一些事情我想我得去谢谢她。”太子得到肯定心下暗暗高兴,当初素安嘱咐他,如果可以,还是再去谢谢那位姑子,亲历也好,代劳也好,毕竟那玉佩在素安的心里太重要了。

“什么?我听不懂。”郑苹的脸上充满疑惑,她撅起小嘴。

“不用你听懂的,你带我过去就好。”太子继续道。

“这,我帮你把话带到就行。不用见我姐了。”郑苹活泼地一笑,她拿不准主意。

“你还是帮个忙传下话吧,我也没别的意思。”太子一脸诚恳。

郑苹见他不像哄她,便道:“那我和我姐姐说说,我姐姐不愿见你可别怨我。你就先在山下等着。”

太子看看周围,身旁有一棵高大的野梅树,他对郑苹点头道“好”。

静水庵不高,道旁衰草连天。郑苹走几道曲折的小路就到了,庵里的姑子大多认得郑苹,和她打了招呼就直接让她进去了。郑苹来到郑如的房间,正好遇见郑如坐在桌边聚精会神地看书。郑如似乎刚刚洗了头发,一头半湿的乌发披散在肩上,额前的水珠好似清晨花瓣上的晨露。

郑苹便打趣道:“十次过来倒有九次看到姐姐在看书,姐姐要是个男的早就当官儿了。”

郑如笑着瞪了郑苹一眼,看到了郑苹手里的拿着的东西说道:“什么东西这么香?小丫头偷吃是不是?”

郑苹把东西放下,慢慢拆开:“才不是呢,人家可是专门给你送来的。看看,吴伯伯铺子里的梅花糕,好久没吃了吧?”

郑如看到桌上摊开的四块梅花糕,块块清香溢人,上头满是果脯、葵花粒、芝麻,她随手拿过一块:“那我就不客气了。”

郑苹见姐姐拿了一块,便把剩下的包好:“还有三块是给二姐和四弟五弟的。”

郑如手上的一块还没有放进嘴里,笑道:“是这样呀,我说呢,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专门买了梅花糕给我呢。”

“人家也想着你了嘛。”郑苹调皮地笑笑。

郑如看看手上的糕,忽然又放下了,轻声说道:“萃萦回来留给她吧,她还没吃过这里的梅花糕。”

郑苹诧异道:“萃萦?是庵里的姑子吗?我怎么没听过。”

郑如点头:“算是吧。说来话长,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郑苹一时好奇,便坐下来趴在桌上开始听她姐姐讲萃萦的事情,早就把萧公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太子在山下,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郑苹,又不好走开,便继续站在山下等。临近傍晚,虽说刚刚走了不少路,但这会儿冬天萧瑟的北风吹在身上,到底还是很冷的。太子不禁拉高了衣领。

房间里,郑苹和郑如好久不见,一发谈得兴高采烈,忘乎所以。过了不知多久,郑苹忽然瞥到了桌上的梅花糕,猛地站起来:“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郑如一头雾水,迷茫地问道:“什么?什么他?”郑苹匆匆解释了下,便想拉着郑如的手下去。

郑如疑惑道:“我可不认得什么公子,想是他弄错了。”

郑苹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让人家等了这么久,真过意不去。姐姐你就下去见见,我也好开脱。”说完冲郑如吐了吐舌头。

郑如道是以前遇过的寻常香客,又听郑苹一说,感觉见一下也没什么,便站起身,说道:“那好吧,若人家真是弄错了,正好解释一下。你这丫头也不该把人家忘了。”

郑如随着郑苹下山,大老远儿就见着太子了,郑苹活泼好动,没几步就蹦?着溜下去了,直急得郑如在后面喊:“郑苹,你慢点儿走,小心路滑。”

郑如在后面一步步下山,临近山脚时,偶然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太子,一身淡青色的衣裳,几丝鬓发在微风中碎碎飘扬,衣角也随风轻动。太子身后是浅晚的天空,余晖映树,夕阳欲坠。还有几棵开满梅花的野梅树,绯红与深黄,衬着太子的衣裳,一切那般安详而静好。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郑如心上轻念。她不禁看得如痴如醉,迟迟没有再迈动脚步。直到郑苹已站在山下对着她大喊“姐姐快下来”时才回过神来,低下头,脸顿时飞红如胭脂。

山下的太子也正出神望着山上,当他见到郑苹身后的郑如时,不觉心中一动,她温湿的头发用一根淡蓝色的丝带松松系着,随着脚步和轻风飞扬,远处的山留作郑如的背景格外耐看。“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太子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的心里只有立在远处的郑如和这一句经久未念的句子,整个世界融成一座安静的岛屿。

“想什么呢?”郑苹走到了太子面前,故意说道。

太子似乎没有回神,摇摇头:“没有,没什么。”这时的郑如已来到太子的跟前,一身浅灰色的平常庵服,却掩饰不住她如月的风华。

太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他蓦然解下腰间碧色的玉佩拿在手上,对郑如微微一笑:“这是我的玉佩,姑娘可还还记得它?”

郑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如清水的眸子闪闪剔亮:“原来是这件事,物归原主而已。”

一旁的郑苹眼尖,一把拿过太子手里的玉佩,大声道:“是那天我见着的……”郑如颔首:“是那块。”

太子道:“那天我匆匆回来,没有亲自道声谢,今日既然偏巧遇到姑娘,所以一定道声谢。姑娘大抵不是喜好钱财的人,所以这一声道谢还望姑娘收下。”

郑如心下感动初次遇见的他能够明白自己,她温婉一笑,抬手拂了一下耳边的鬓发:“嗯,公子的‘谢谢’我收下了。这玉佩想来对公子很重要,公子且收好了。”说完从郑苹手里拿过玉佩放在太子的手心,玉上还是那淡淡的杜若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