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宠婚:一见玄少误终身
作者:刘兰芝 | 分类:现言 | 字数:14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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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心酸
何姨的后背被她擂得成了柿饼一样,心酸的呵她:“傻,你肚里有小小少爷,谁会让你死啊?别胡思乱想,你啊……”
“小小少爷?”郑苹突然恐惧的睁着大眼睛,直立起身子,向后退,一直摇头:“我不要他,我不要这个恶魔的孩子,我不要生下一个魔鬼。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她疯狂的把肚子向着墙边的石柱子上撞,像一头疯驴子,“嘭”的一声撞进玄烈昊的心窝,那一撞,是真真实实的玉石俱焚。他痛得皱眉,撑着她的肩膀:“郑苹,你再疯?”
“我疯都不行吗?我连疯的自由都没有吗?玄烈昊……我杀不了你,杀不了我自己,我连杀这孽种的自由都没有吗?我要杀了这孽种……”
“够了,什么孽种?”他把她往怀里扯,她的力量却大得出奇,又踹又踢,身体里那一股怨气化为愤怒,似乎想摧毁这不堪的一切,她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便更是无助,呜咽痛哭。
为什么不可以?不能反抗、不能逃避、无法躲开,她是那只任他宰割的小羔羊,却甚至剥夺了哭泣挣扎的权利。
就连灵魂都被他曾经的伪装来谋夺……玄烈昊,到底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她哭得累了,气若游丝,终于明白反抗只是徒劳。即使她能逃过今天,也逃不过明日,还有玮庭,还有更多的人。
“玄烈昊,我签字。我去做流产,捐肾,我会很乖很听话,任你摆布。然后,请你给我自由!”
他的呼吸很促很沉,一丝阴霾缠上他的脸:“什么是你想要的自由?啊?”他在后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有黑潮汹涌:“蒋玮庭,是你要的自由?”
“只要身边没有你,就是自由!”她微叹,唇边却溢出冷笑,人忽然就变得安静,眼神平和:“妈妈从前教过我,如果厄运不可战胜,那就试着妥协和接受。那时候,我不明白。今天,我明白了。”
她分开他在腰间缠绕的手指,望着树顶斑驳落下的阳光:“光明,其实一点点就够了。太耀眼的话,也会迷路。我想,即使是瞎子也要摸黑上路。玄烈昊,我给你想要的东西,你放开我。”
他逆光站立,眉目森冷:“如果,我不放开呢?”
“玄烈昊……”她尖尖的吼:“你是真的要把我逼疯是不是?”
“疯吧,始终还是我的女人。”
“你有病。”她拍开他抚到脸颊的手指,他幽蓝眼波里涌动的暗影让她非常的慌张,她向后退:“我不和你闹,明天我就去做人流……”
“你敢?”他微哼,把她捉到怀里,一直挣扎的她却没有动静,一双眼睛瞪大,嘴唇颤抖着:“他,他……”
“又怎么了?疯疯癫癫的。”他皱眉想拉她的手,她凝住眸子,长睫毛上沾着一滴泪:“他,他踢我!”
“啊?”
“他刚才踢我了。”她终于呜呜的哭出来:“他生气了。我说不要他,玄烈昊,他是不是听到了?他听到我说:我要杀了这孽种……”
他们的孩子,会动,会调皮的踢脚翻跟头了?
任玄烈昊一生自命镇定冷血,也觉得眼前的光晕剧烈的摇了两摇,美丽的女人既悲伤又柔情,抚着孕育着小生命的小腹,喃喃自责:“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他把她拉到怀里来,闭眼闻到她发丝上的芳香,像在梦呓:“郑苹,我们试一试。”
“啊?”
“试着一起活下去,我们三个。”
三个一起活下去?头顶的斑驳树影,突然幻化出五彩的颜色。
“试着一起活下去,我们三个。”
郑苹反应过来时,脑袋仍似有无数星星在眨眼。她木木的问:“你说什么?”
玄烈昊似是终于下了艰难的决定,因此长吁了一口气,流露难得的调皮:“好话不重复。”
“我,不相信。”她的手颤抖着被他拢在怀里,他似是有些恼,哼道:“不信就不信。”
“可是……”她话没说完,却感觉身体失去支撑,像飘浮在空气中,双脚离地挂在他的手臂上晃晃荡荡,耳边是他三分恼火的声音:“人瘦了一半,居然还敢不吃饭?”
她无法掩饰心情的跳跃,即使心底里犹豫惶恐,不敢置信。但是,金色阳光照着他的脸,她能清楚的看清他眼眸子里的柔和波光,能仔细的辨认到他唇边的迷人笑意。
他是那个人,那个人名字叫高烈天。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把一脸泪痕的她抱回家。
这样双脚离地的被他抱着,感受到他双臂的力量,听到他自如的脚步声,还有胸前与她的节奏一样明快欢腾的心跳和呼吸。
如像4个月前那一天,他对她说:一见钟情!
明知道不值得去相信,她还是固执的把头埋进他的心窝。有些话,明知是谎言,也渴望能再听一次。似乎这样,就能有一个自欺的理由,就能多一分幸福的希望。
她曾经醉在这样的甜言蜜语中,历经3个月才醒来,如今,只这淡淡一句,她却还是愿意继续沉迷。
眼里有泪影迷蒙,他抱着她坐到厅中沙发上,有点无奈,有点宠爱:“骂你,你会哭,说好听的,也哭,唉……”
“下次要偷情之前,请先清场或是拉上幕布。我怕,我和你亲着亲着,你的小柔柔就香消玉殒了。”郑苹很怜爱的捧着玄烈昊的脸,肆无忌惮的以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以最近的姿态凝视他灰暗的眸子,那黑得深沉的瞳仁里,映着她自己戏谑而悲伤的脸:“玄烈昊,你要如何,三个人活下去?”
一刻钟之前,只因他一句伪善的话,她就相信,他真的想要与她一起活下去。
她想活着已是很难,更何况还是与他一起活着?
哈哈哈……郑苹,你还能更愚蠢一点吗?
玄烈昊瞟了一眼在门廓处捂着嘴巴,安静的饮泣的郑小柔。她破碎却又安静,即使被刚才的一幕伤得彻底,却仍旧善良的不敢放声痛哭,怕惊扰了他的美好。
他微叹,伸手把郑苹推远了一点:“何姨,带郑小姐回小楼。”
站在小楼的露台,看着大屋二楼卧室的窗帘被拉上,郑苹唇边咧开苦笑,侧靠着栏杆边缘:“何姨,我很笨对吗?明明知道,玄烈昊是这样的人,明明知道,他是这么爱郑小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