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以前，也并不好糊弄。只不过基于对林玲的信任，以及没有被触及底线所以宽容罢了。

但现在。

林玲无比清晰的预感到，叶瑜对她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了。

所以……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而且叶瑜眼看着要红了。自己陪她吃了三年的苦，轮到要吃胜利果实的时候就把自己一脚踢开吗？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玲深深呼吸，半晌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上次说的事，我答应。”

另一边，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的答案，叶瑕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正舒心的笑容。

……

叶瑜并不知道自己一番用心良苦的敲打非但没有把林玲从歪路上拉回来，反而把她越推越远。

更不知道暗地里的阴谋正在她周围酝酿。

她开始配合剧组，开始跑路演和宣传。

原本，剧组也是并没有这些流程的。

奈何金主霸霸钱多，很多原计划里因为贫穷而忍痛放弃的项目倒是都可以做起来了。

加上片花发出去之后的反响很良好，沈璐璐反倒是比所有人都要着急新剧的开播。

到了顾尧说预计回来的那天，叶瑜却被告知他那边还有别的事，耽搁了行程，暂时回不来。

叶瑜听到消息，内心涌起一阵失落。这才惊觉，原来自己很想他。

好在还有两只缩小版“大尧尧”陪伴。

没过多久，FLY杂志最新一期发售了。

简直是毫无悬念，各大报刊亭，书店里，新一期的FLY杂志上架不过半天就被抢空。

有丹尼这个大佬操刀，已经足够带起杂志销量了。更别说加上叶瑜这个“热搜女王”作为封面模特。

最关键的是……

“天呐！我以为丹尼老师发的那张恶魔天使已经够惊艳了。

我现在看到的这是什么？

天使恶魔。

这不能用惊艳可以形容了。恕我词穷。”

是的。词穷。

封面上的“天使”，浑身笼罩在柔光里，背后是洁白无暇的双翼，脚下是洁白无暇的云朵，整个画面又纯洁又粉嫩，可是看着她的眼睛，任何人都没法保持心情愉快。

恐惧。

这是看到这双眼睛时，跳进众人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为什么明明是一副宁静美好的画面，却无端让人生出这么惊悚恐惧的感觉，没人说得清楚。

而看到这张照片的卷煜扬心中第一时间掠过了这么一句话:当一个好人撕下她温和的面具，那么你连跪下的机会都没有。

叶瑜的“天使”，脸庞还是那么纯洁善良又漂亮的样子，她的圣洁气息也并不是面具，给人感觉她本质如此。

她只凭借一个眼神。那甚至是一个并不锋利，也不冷酷的眼神。

卷煜扬不自觉的摩挲着杂志封面上“天使”的眼睛，思绪不由自主回到好多年前。

那天，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空无一物的，像是蔑视，但其实根本没有染上任何情绪的眼神。

当着那许多人的面，她把自己花了两个月时间，划破了无数次手指，一刀一刀雕刻而成捧到她面前的提琴扔到了地上，然后一脚踏过。

回忆到此处。卷煜扬的手倏地收紧，被纸张硌得一惊，又慌忙放开了手。

再次看向那张杂志上的脸，卷煜扬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