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你还是我，只要能联系到我们之间的一个，不就可以相当于告诉咱们俩了么！这醋你也吃！”寒烁的手有些不老实，仙羽打了他一把，道，

“谁吃醋了！”

“你敢说，你没吃丽萨的醋？”

“神经病！”仙羽偷瞄了眼枭燃的方向，又问道，“刚刚那些人是Kevin的人？”

“是Kevin精心培养的精锐，领头的那个叫希坤，他们一行五十多人，被柔焕拦截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他领着那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孩突出重围，竟也能摸到这里来。”

“那个希坤有好几个招式和你上次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好像跟你恩怨颇深的样子。”

“从一个流落街头，任人宰割的小孩，变成叱咤冷锋的龙头，黎门那些刚被收留的孩子大多觉得这很传奇，便当作榜样来学，他们会放大我身上的每一件事，然后一招一式，一悲一喜，通通都要研究起来。其中这个希坤在武学上算是比较有天赋的，曾打败了Kevin手底下三个队的全部高手，而且还苦练了好几年的黑客，经常溜进神明系统去偷资料，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吧，可惜我今天身有重伤，不然一定会亲自跟他过几招。”

仙羽听了很以为然，沉默了片刻又问，“为什么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那几个人里面有个家伙学了几天的反跟踪术，十分擅长反侦查消音系统，原本我还想挖到我这边来的，没想到被Kevin抢先一步下手了。”

“他们都像是雇佣兵一样，可以被你们选来选去吗？”

“当然不是，他们大多和我的身世一样，要么被拐卖，要么自小就是孤儿，入了黎门的兴荣，除了凭着一身的硬骨头在刀尖上滚来滚去的熬年月，还可以自学某一项别人不会的技能来提升价值。”

“我看他们不像是杀过人的，你。。。会杀他们么？”

寒烁沉默，仙羽的一颗心也跟着沉下去，过了许久他才道，

“一旦被上位者选中，他们一生都不会做背叛的事，我留着他们只会让他们的余生都挣扎在痛苦中。仙羽，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自古都是这样，成者为王败者寇。”

“那他们在被选中的时候可以拒绝吗？”

寒烁又开始沉默，仙羽的泪水再次滚落，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滴落在寒烁的手背上，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你知道吗，你那一条离间计，让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Kevin的老巢，现在他只有十几个人跟着逃到了地下城，竟然还绑了一个人想继续追查你的下落。”

仙羽睁圆眼睛，眨着湿润的长睫毛等着听下文，

寒烁却缓缓抬起右手，发现被她眼泪浸湿的手背，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婴儿般的新生肌肤。

仙羽得空赶忙跳了下去，寒烁也不拦着，两只手左右看了又看，那柔软白皙的一只手，在另一只布满各路疤痕的手背的对比下，更显得格外细嫩光滑，完全就像是两个人的手。

“你快说呀，他绑了谁？”

寒烁断断续续的说，“他。。。绑了。。。嗯，邢红玉。”

仙羽第一反应就是回想起泡泡糖跟她说的，那些绑匪不仅把很多人的微脑清空格式化，还在医院里用一些生化武器让好多人暂时失明，她担心的问，

“她是在医院被人绑走的？”

寒烁回神，看着坐在身旁死死抱着安全带的仙羽，心里五味杂陈。

“这身体语言很明显是拒绝再与我亲近，可究竟是因为心里面根本就没有我，还是因为旁人吃醋生气呢？这么多的泪水滚滚而落，却是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是因为害怕死亡，还是在怪我太心狠手辣呢？这些泪水有复旧如初的奇效，而你却熟视无睹，是因为你身上发生了太多神奇的事情，所以无所谓了么？”

他这样想着，心里却越来越悲凉，便怅然道，

“邢红玉是在李廷风的灵堂里被绑走的，她这一生为了那个人不折手段，费尽心机，却换来个众叛亲离的结果。她这个人，最擅长的是借刀杀人，却没想到临了临了，在你的手里被当了一回‘刀’，你利用她的仿黑洞传送系统金蝉脱壳，而她却被Kevin抓了去，轮番着大刑伺候一遍，她却以为Kevin和咱们是一伙儿的，不仅承认是她又绑架了你，还狠狠的咬了Kevin的手，现在，只怕连那个‘借刀杀人’的‘人’也客串了一把，她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Kevin真的会杀了她？”

“为什么不呢？”寒烁伸手摸她的头，道，“这世上长着翅膀的天使实在太少，长着毒牙的恶魔却遍地都是，我们没有选择，所有人都只是顺势而为，你不应该为了他们劳心伤神。”

“说起来倒是我害了她。”

寒烁打开微脑，找出一个视频给她看，然后说，“不是你害了她，而是你在救其他的人。”

仙羽伸头看去，却见邢红玉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朝着病床上李廷风的遗体，说，

“我给你，给你的每个女人和每个孩子都安排了不同的死法，真可惜，你和那些不听话的蠢货们一样急于作死，非要篡改我的剧本。现在不能亲眼看到他们的结局，你在地下一定也会觉得很可惜。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们每死一个，我都会到你的墓前，为你仔仔细细的讲一遍。”

仙羽愕然，全身肌肉僵硬起来，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后怕的问，“这要是真的，那。。。那要害死多少人？”

寒烁嘴角微翘，道，“是啊，李廷风的儿孙可不少呢。”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理解她。。。。。。”

“若天使爱上一个人，大概会为其付出一切，而魔鬼爱上一个人，便会毁了其所有，仙羽，你是我的天使吗？”

仙羽张了张嘴，终究没进了他的圈套，寒烁不死心，又问，

“如果你也像邢红玉一样深爱着李廷风，会怎么做？”

“不知道，但至少不会因此去杀人。这太可怕。。。。。。”

寒烁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拿出口袋里的戒指盒，郑重道，“比她可怕的人还有很多，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不要轻易摘下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