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是门技术活，尼克弗瑞对张力和娜塔莎的二人转记忆犹新。在他看来，像张力这种级别的科学家，肯定能和机器进行“通灵”。

不过张力和托尼有着自己的考虑。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工智能！

在懵逼特工三人组的注视下，托尼和张力联手向佐拉博士提着一些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关联，但是乍看上去却很正常的问题。

……

“够了！停止这些愚蠢的问话！你们在对我进行图灵测试？!这是对我极大的冒犯！！如果你们两个继续这样，那么就，请！离开我的地盘！”

好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人，但是起码是强外星人工智能级别的——

张力和托尼交换眼神，正常来说，这年头，顶多有个成熟的机器学习算法，但是黑科技嘛——这是人类智能对机械智能的兼容，对未来人工智能的开发有着模板式的作用！

一定要弄到手！！

“额，抱歉，佐拉博士，不过你真是太令人惊讶了！！请原谅，如果是你本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面对如此的奇迹，相信您也会和我们一样这么做的，这是真理追寻者们必须具备的品质。”

张力送上一串不要钱的彩虹屁，安抚住佐拉的情绪。

“哼，这么说也不是不能够体谅。看在霍华德的面子上——他算得上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就算是知道了我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也从来不曾……”

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传出，真真假假，语焉不详，但是又企图和张力建立亲近的联系，降低他们提防。

可惜，这是一群早就看过答案的考生。

“那让我们进入正题，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现在这个基地里只有你在这里？”

“那就说来话长了——这是一个老年科学家与病魔作斗争，艰难求存的故事。”

伴随着伤感动人的BGM，黑白的资料片开始在屏幕中播放。

佐拉博士开始缓缓讲述起他的故事。

这一次，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听上去，有了一丝丝凄凉的感觉。

“1972年，我被确诊为绝症。不过经过整个科学组的努力，我苟活了大半年，最终，连超级士兵血清无法拯救我枯朽的身体。为了我热爱的科学事业，我无奈决定，拯救我的大脑。正如你们所见，通过一系列的技术手段，我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这长达200，000英尺长的数据阵列当中……”

“你们就在我的大脑中！”

“可惜，尽管我拥有远超人脑的运算速度，但是却丧失了身为人类最为重要的东西——”

佐拉的摄像头缓缓扫过众人的脸庞。他看到托尼低着头，露出伤感的表情，抹了抹眼睛退到了娜塔莎身后，并且把他拔掉的数据库接了回去。

“是什么？”张力问道。

他没有想到，佐拉博士如此声情并茂，将自己刻画成一个热爱科学，为了研究而奉献一切的纯粹学者。

这倒也是，一开始就爆出自己为九头蛇工作，然后全盘托出自己邪恶计划的行为，只能说是失了智。

又或者，那才是九头蛇们临死前最后的疯狂？

实锤，佐拉博士不想死，他的洞察计划还没有完成。

“创新的能力——”

佐拉博士低着摇了摇摄像头。

“知识储备并不代表科研成果，我渐渐在无法跟上同伴们的进度，尤其是团队里其他两个和我旗鼓相当的同事——斯塔克博士和皮姆博士。我不再参与到研究当中，实际上，那些平庸的同事们也无法接受，自己和一台既不能算人，也不能算是机器的同事一起工作……”

“再不久后，这个基地就已经到达了使用年限，所有人都撤离了这里……只有我，孤零零的留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底——”

“当然，这毕竟是美国队长诞生的地方，我们觉得，总要有人守护这里——”

“好了，孩子们，你们想要找些什么东西——如果你们不怕我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提供帮助。虽然他们带走了所有的数据，但是在我的记忆附件库力，还存储着一些资料，可能是你们需要的东西。我想你们一定不是来这里怀旧或者是探险的吧……”

佐拉博士孤立无援，努力装出一副领路老爷爷的姿态，背地里一边继续向九头蛇发送加密消息，一边加工虚假资料、视频。

比如，美国队长宣誓效忠九头蛇——

电脑意识直接操作做出来的视频，一般人可分不清真假，何况老旧的黑白格式更是降低了作假的难度。

可惜，张力一把撕毁了老爷爷领路发布任务的剧本。

“真是个不幸的故事……”张力说道，“实话是，佐拉博士，我们现在来到这里是为了找你，我们原本只是想从你的遗物中找一些九头蛇的过时资料——但是没想到这次行程我们有了更大的收获——”

张力的话没还有说完，佐拉就反应了过来——成为计算机大脑后，他的反应速度更快了。

我竟然被愚弄了！

“该死的！你们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在听我的谎话？！”

佐拉博士感觉自己之前就是一个人被迫表演的小丑！

还是免费的那种！

作为一个体面人，强烈的羞耻感突然开始涌上他的电路，导致他大脑中的CPU都上升了好几度。

在有制冷系统的机房中，这种现象可并不常见。

“这要感谢你的配合，我想你一定是在拖时间，等待九头蛇发现你现在的状态不对。要知道我们这种情报机构，说不定就有什么闹钟机制，需要定时收到你的消息。”尼克弗瑞的黑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挪步走开，露出了藏在身后的笔记本。

上面外接着好几块外接硬盘。

“二十万英尺长的数据库？按照14英寸的大小来算，也就是18万块盘片，如果博士你那个时代算法是周长的话，盘片数量还会更少——而温彻斯特磁盘，一代产品，一个盘片最多不超过30MB，就算是实验室级别，顶多也只有100MB，还不算上你组成磁盘阵列所用存储空间，整个房间的资料，只有5到16T。”

“当然，我们现在用的也是温彻斯特磁盘，但是，博士，你猜一猜，我们的存储技术已经进不到什么地步了？”

“你已经到了需要被淘汰的时候了，佐拉博士——”张力一脸感慨，“而我们，绝对不会放弃骄傲，如此可悲地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