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花仙:上神很高冷
作者:赫姝然 | 分类:其他 | 字数:4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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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翎国,奉玉夫人
她听到外面的铃声,有些奇怪,问:“外面是在……”
慕尘深已经搂着她很久,一动不动,怕自己稍微放手,怀里的人就真会化作轻烟消散。
他抵着她额头,轻声说:“是南莲在为你驱邪。”
她忽然有些激动,脸『色』逐渐发红,“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是许氏居心不良!”
他见她急促喘着气,怕她背气,忙用手在后背替她顺着气,一边解释:“我信你,信你,我只是念在阿嬷照顾了我多年,想给她一个自首的机会。”
所以,明知是阿嬷之后,他也不立即有所行动,借瘴气之由给阿嬷亲自来向他坦白的机会。
张凝烟不说话,呼吸慢慢平和了,他早已换了常服,是很柔软的布料,他将她的头轻轻按进怀里,贴着胸腔,里面跳动的是他满腔的柔情。
半响,她开口:“尘深,是我让你为难了。”
他为君,力做仁贤之君,为子,亦做孝悌之儿,为夫,亦守磐石之心。
于国于家于她,他皆不想有所亏欠。
而她,却一再『逼』他……
他突然吻住她的唇瓣,温热的气息交织唇齿相依,直到她微微缓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你可还记得我娶你时发过的誓?”
“你说等我们老后便带我去蓬莱仙岛。”
“不是这句,”他想了想,又说:“这个也是真的。”
他明知她是故意逗趣,可手上的力道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我说,若有人敢伤害你,我就是丢了江山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她以为这不过是他年轻气盛之时说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凝神之际,他又望着她的眼问:“你知道我当时为何要说这话吗?”
“……”
“因为你不知道,我拿起喜称的时候,手有多抖,像筛糠似的,那时,总要说几句来壮壮胆。”
她噗嗤一声,笑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还没见过我?”
他也笑,“见过啊,可是没见过穿嫁衣的张凝烟,没见过嫁给慕尘深的张凝烟,那种感觉,又激动又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我要先入为主,让你晓得,今后我就是你的一切……你也是我的一切……”
……
南莲连续来了未央宫三日,三日里皇帝半步也未离开未央宫,每天早上她就看见孟重捧着一沓沓奏折出宫,想是皇帝夜晚时批阅的。
她也听闻皇后的病情稳定了不少,奉玉夫人也没有下文,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
今日,和往常一样,她收拾好祭台准备进殿向皇帝请退。
刚至殿门,后面就响起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回头看,正是多日不见的慕颖,还有奉玉夫人,只不过两人都是被孟重的人控制着进来。她心下一惊,连忙侧立一旁。
此时,殿里慕尘深也正好扶着张凝烟出来,坐在殿上的龙凤椅上。
慕尘深问:“许氏,皇后被投毒一事,你可认罪?”
平日里,慕尘深见了她都唤一声“阿嬷”,今日却问也不问,直接叫她‘许氏’
许氏心骇,却是极力冷静,“阿嬷从未做过,如何认罪?”
半响,慕尘深突然冷笑一声,都已经东窗事发,她竟然还能气定神闲地自称阿嬷,还能若无其事地反问他。
果真,这些年他到底是太纵容她了,按照凝烟的话,她不知背着自己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恶事,还有,
他和张凝烟的孩子……
他突然觉得胸腔郁愤堆积,将茶桌上的鎏金香炉挥手摔下:“拉下去,挫骨扬灰!”
慕颖一直在下面偷偷望着慕尘深,见他话没说几句,便直接使用了酷刑,她不禁身子一颤,想来,那时下令杀母亲和自己时,也是这般绝情吧。
张凝烟注意到了,轻轻朝她招手:“慕颖,你来。”
她犹豫着起身时,身后御前侍卫也走了进来,忽然听到许氏的哭啼声:“深儿,阿嬷错了,是阿嬷一时糊涂了……你千万不能这样对阿嬷啊……”
许氏本已打好千篇腹稿,只待从容不迫地说出,却不想慕尘深一不问由二不问因,直接定了死刑,千篇说辞通通作废,便只好握住最后一张筹码。
慕尘深看了她一会儿,说:“阿嬷,朕早跟你说过,皇后是朕的命,你敢动她……就应该想到如今的下场。”
她明白,他最后还叫这声“阿嬷”,已是仅存的一丝情份了。
可挫骨扬灰,古往今来从未见过的酷刑,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恐惧,“其实你不必挫骨扬灰,朕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
他闭上眼,一挥衣袖,侍卫便要上前抓人,许氏却挣扎着又跪了下去,慕尘深以为她还想狡辩,却听她说:“深儿,是阿嬷辜负了你的信任,对不起,是阿嬷怕你会忘了我,怕我被赶出宫,所以才想尽办法毁了那些亲近你的人,是我对不起皇后,对不起你的孩子,可颖妃却是死有余辜,阿嬷自知难逃一死,临终前还想一事求求深儿。”
“你胡说!”
慕尘深这才注意到慕颖,愤怒的面容,双眼发红,却又带着一丝怯弱。
他知道她指的什么,遂问:“为何颖妃死有余辜?”
许氏答:“张皇后一心将她藏得好好的,势必要保她安全,宫里谁也不知道有个颖妃还生了皇帝的子嗣,可偏偏颖妃不是个甘于埋没的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到皇帝每月十五要去文华殿授学,便背着皇后偷偷出了宫,只是,她运气差,却遇见了我。”
“如此心机重的女子,若让她陪伴在君王侧,恐怕来日还会反咬皇后一口,所以,她是死有余辜。”
张凝烟脸『色』不好,慕颖脸『色』也不好,慕尘深脸『色』更不好,他看了一眼张凝烟,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他不是伤害她的凶手,却成了他人伤害她的诱饵。
一直藏在门外的老嬷嬷突然进来跪下,哭着声:“颖妃娘娘是冤枉的,在奴婢快被掌事打死的时候,是她救了奴婢,那时,她不过是刚进宫候选的秀女,若非心善……”
许氏冷哼了声,“她不过是早已『摸』清你会每日送衣服去未央宫,她此举只是想接近皇后。”
自从颖妃冒出来后,她便早已打听清楚了一切。
慕尘深见张凝烟脸『色』越来越难看,斥声打断:“够了。颖妃的事从今以后不许再提。”
许氏闻声,匍匐在地,“奴婢恳请陛下能为奴婢立碑于终南山,那处,能望到帝宫。”
他沉『吟』不语,半响,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