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九的脸色瞬间僵住。

白纸黑字，规规矩矩的“红绫”二字，化作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大脑，丹九只觉恍惚间，眼前闪过一道火红身影。

他猛地后退，意味深长看了眼丹九，旋即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高大身影渐行渐远，念九眼睁睁看着丹九身影消失，手里的笔掉在地上，他转头看向季连玥，喃喃道：“我做错什么了么？”

“你没有做错，是他太激动了，你先回房，调整一下情绪。”

“嗯，那个……”

“放心，交给我。”

“谢谢！”

——

丹九并没有走多远，他从华裳宫出来，就听到季连玥在山巅的所有消息，心急之下，他直奔殷王府，却撞见了毒火炼丹这一幕。

毒火炼丹，是那个女子为了气他自创而成，但不得不说，毒火比灵火凌厉许多。

那个女子……

红绫……

“师父。”身后响起脚步声，随后传来季连玥的声音。

丹九转过身，对上那双紫眸，他神色微动，甚是心疼地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季连玥微微颔首，还甩了甩身后的紫黑软尾，挑眉一笑：“酷吗？”

丹九没说话，上前抱了抱季连玥，他轻叹口气：“是为师没有保护好你。”

“我很好，师父不用担心。”季连玥心中一暖，笑了笑，“师父可记得红绫？”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丹九显然冷静许多，他淡淡一笑：“一个旧人。”

“我见过她。”季连玥也不多说，开门见山，见丹九神色一顿，她继续道，“她把所有都告诉我了。”

“莫听她乱说。”丹九嘴唇瓮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只吐出五个字。

他靠着树干，目光看向远处，悠远而朦胧。

季连玥抿抿唇角，索性来了一击重磅炸弹：“他叫念九。”

这四个字，明显比前面的话分量重得多，丹九眼底浮现浓浓的震惊，也觉得有些好笑。

念九，念九，那个女人取名字，还真简单粗暴。

沉寂多年的心突然泛起涟漪，就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头，丹九连忙敛起心神，颇为警告地看了眼季连玥：“与我无关。”

话音落下，他大步流星离开。

见状，季连玥挑了挑眉，有戏。

邻近傍晚，季连玥找到管家一问，得知丹九在常住的小阁楼住下，心里便有了主意。

夜幕降临，季连玥把至灵银虎鼎搬到庭院，吩咐管家把药园的药材也搬到院子里，又把屋子里待了大半天的念九叫了出来。

念九不是很想说话，用眼神询问她做什么，季连玥示意了下银虎鼎：“炼丹。”

目光触及到至灵银虎鼎，每每会两眼放光的念九却摇了摇头，到一旁坐下来，颇为颓靡。

“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可不行。”季连玥挑了挑眉，冷声道，“从现在起，你每天在这里两颗五品丹药交给我，当做住宿费和伙食费。”

念九怪异地看了眼季连玥，但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走到桌前一看，两张五品丹方摆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