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个人，和宝物，本王都要，你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垂怜，别说离开这里，就算你们继续活下去，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垂死挣扎呢？”季连玥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都冰冷刺骨。她说得不错，天命师若真有办法长生不老，万华城里就不会有黑影的存在。

失去血肉之躯成为白骨，白骨会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消失，变成一团黑影，到最后，还是会消散在天地间。他们垂死坚持，不甘命运，到头来又能怎么样，天罚是不会看他们可怜而手下留情。

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消亡。

老者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望着殿内众人，浑浊眼睛泛起一层朦胧，半晌，他转过身，轻声道：“你随我来。”

季连玥起身，给沈敛星和君不唯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跟着老者去往宫殿深处。两道身影缓缓消失在视线中，沈敛星和君不唯面面相觑，深感自己的无用。

“这，这位公子，当真在大陆之上，见过吾族命师？”这时，有人试探性开口，这话一出，所有目光落在沈敛星身上，君不唯也不例外。

身为逐月太子，沈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不上报，足以死罪论处，但这一路而来，经历生死大难，十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变得微妙，就好像彼此知道彼此的秘密，心照不宣，君不唯与沈敛星，也跨过了君臣这条沟壑。

就个人来说，沈敛星对君不唯只是表面上的尊敬，他在星落帝国待了这么多年，对逐月帝宫，只不过中间有一个沈家罢了。

只是这秘密太过惊骇，沈敛星笑了笑：“道听途说。”

好一个道听途说，把自己撇了出去，也没有殃及他人，君不唯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想起什么，他看向说话的天命师：“你们这族长，真是当年的少族？”

殿内一片死寂。

这问题太敏感，但根据这反应，也猜出个大概。

祭台之上，天命少族与邪狐这段不伦之恋被天命族唾弃，使用强制手段将二人分离，并逼迫少族亲手挖去狐女肚子里的生命，将之丢弃。这既是天命族的耻辱，也是他们灭族的导火索。

以君不唯的性格，问这个问题理所当然，可万花河下，他与东陵玉溪的赌约，让沈敛星不免从中察觉几分端倪。

他忽然能理解，君不唯为何会问这个，当时的天命少族，此时的逐月太子，不正在经历同样的事情吗？

天命少族与狐女的感情以残局告终，那君不唯呢？

“少族长当年不懂事，被邪狐迷惑……”

“住嘴！”

有天命师开口，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人打断，打断的人语气严厉，颇为忌讳地看了眼君不唯，淡声道：“此乃天命族机密要事，外人不得询问。”

“你们自己刻在祭台，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君不唯冷笑一声，“自命清高的一群短命鬼。”

“你说什么？”先前开口的天命师没忍住，眉间红点灼烧起来，语气变得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