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丹失效，好在盛宴中无人在意她这个小小药师，季连玥裹着碎布迅速回了房间。

房内，念九稳坐桌前，见她风尘仆仆，抬手倒了杯茶。

“有事？”季连玥握住微烫茶杯，却没有喝，嗓音压低，隔着衣料发出，有些闷。

念九定定看着季连玥眉眼：“住房有限，你我一间。”

季连玥点点头，并无异议。

“你流血了？”念九忽然皱眉，眼中迸发出锐利光芒，细细观察着。

“没事。”关青云伤势太重，她身上自然沾染些许血气，念九闻得出很正常。

话音落下，季连玥才想起念九见过自己真容，抬手扔掉碎布，一口饮下杯中茶，重重搁在桌上。

将她这一系列动作收入眼底，念九缓缓填满茶，思量开口：“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能力正在下降吗？”

季连玥动作一僵，整个人定在那里。

“最先是无法吸收元素之力，后来难以识别相近药材，就在刚才，你忘记了我见过你真实面目。”说着说着，念九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见季连玥瞳孔收缩，他就知道，他说对了。

“在沈府，你从寸步不离药房，到一步未踏，只一天之隔，前一天，你去看药草，将两株药草混为一谈，尽管你及时止声，我还是听到了。”

“母亲将你救回时，在你体内发现三股强横能量，一为正，乃四系元素之力，一位邪，乃堕灵师的气息，第三种很奇特，不存在于某处，却处处都有，这三种能量在你昏迷间不断碰撞，最后只剩下第三种。”

说到这，念九定定看着季连玥：“再这样下去，你先是会回到普通人的状态，紧接着会发生更恶劣的情况，至于最坏的情况，我相信你知道。”

这个温柔体贴的少年此时面目肃穆，不再是纯正温润的语气，而是严肃十分。

季连玥反应过来，眉眼微动，抬头饮下茶水，自给自倒了一杯，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杯身。

是，红绫确实跟她说过，说她体质特殊，情况复杂。

寻常灵师，体内都是元素之力，体质才随之变强，寿命跟着增加，若是堕化，便是晦暗紫色灵力，一个很简单的延伸。

可季连玥不同，她身体变态的强横，就算没有元素之力和堕灵力，依旧强得可怕。

除此之外，她拥有四系同体的大灵师体质，更是五阶三纹的实力，这都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她体内竟然有一股比元素之力强横的堕灵力，这堕灵力还不纯粹，似是多种混杂。

换而言之，红绫和念九救下季连玥时，她的身体就像一锅大杂烩，可能发生的，不可能发生的，统统在她身上发生。

超强体能放一旁先不说，光元素之力与堕灵师共存一体，便足以令人目瞪口呆。

在红绫说出季连玥身体情况时，念九一度担心某一天季连玥会突然爆体而亡，可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股天生对立的能量，在她体内斗争几天，便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