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我走哪去？”神菁更加奇怪。

虽然刚才是说了自己也没打算留下，但同时也没打算离开。至少她要在这里见证西子走向绝路。这是她为语冰报仇的唯一办法。

“当然是南方。你要去找周隹她们汇合。”

“啊？所以为什么是南方？她们到底是去那里干什么的？”神菁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关键情报，所以才会这么一头雾水。

“因为南方……不，这一点留给你亲眼去见证吧。”森兰勾起嘴角，微笑的同时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总之，最终的战场一定是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

“等你到了那边，你一定能明白一切。”森兰拍了拍神菁的肩膀以示鼓励。

“？？？”所以你现在解释给我听会死吗？？还有你留在这干吗？？摸鱼吗？

“鱼的流向可不是这边。”

“蛤？”

“别担心，你的路途上没有他能经过的地方。”

“蛤？”

“最后，记住——”

“……”记住啥啊，记住吐槽的时候别忘了蒙着脸，要不然谁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天意难违。”那只没有任何刻印的签子从森兰的袖子里滑了出来，一下子落到神菁的手心。

看到那过于纯白的签面，神菁竟不由自主地感到慌张。

这可并非普通的签，而是在神器天意里走过一遭的签。也就是它的预言是必然的必然。从古至今，从今往后，无一例外。

然而神菁手里的这根空白的签，由缘侯算出的命运，却是空白。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神菁自己完全不知道。

空白的命运，究竟是具有无限的可能性，还是无论如何都只是一场空呢？

神菁思索了一番，接过签子，扔进空间袋，然后邪魅一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森兰回以一个同样邪魅的笑容。

……

目送着森兰带着曹大回去的身影慢慢远去，神菁羞愧地捂住脸炖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说那么中二的话啊！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啊！要真是不由天，我倒是别穿越啊！让我看看高考成绩啊！人家都上大学了！

羞愧对羞愧，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简单的搜索了一番师傅的灵气，神菁就对着周隹所在的地方勇往直前了。

不过话说回来……森兰他为什么要留下啊？

……

“你问我为什么留下？”森兰笑了笑，看着曹雨欣，“当然是因为思念老朋友了啊。我们可是都三百年没有见面了，真想知道梁婶婶现在什么样子了，头发应该又长了吧。”

“……千年宗姓梁的只有一家，也只有一个人。”曹大忍不住道。

“嗯嗯，我说的就是她。”森兰毫不避讳。

“……”梁亭宗主可以直接被他叫婶婶……这个称呼真是奇妙。曹雨欣想到。那我们该被叫做什么？

“那当然是小娃娃。”森兰摊摊手，“你们这种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当然会被三四百岁以上的老家伙叫小娃娃的。更何况婶婶她都一千多了吧？嗯，下次该叫奶奶了。你说对不对啊，梁奶奶？”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树上，对着藏在那里的人说话。

“不愧是你，都这样了我还是没办法瞒过你。”被点明了所在地的梁亭也只能走出来，一脸深沉。

靠！老子今年芳龄一千零二十三，哪里是奶奶的年龄啊！你也该三百多岁了好吗老爷爷！老子都到渡劫境了还能被你发现！你是不是人啊！为什么洛南会有你这么个鬼畜的子孙！我当年就该把他砍死在神岛！

“正是因为你太强了呀，那么浓厚的灵力量，我就是闭着眼睛也没办法忽略啊。”

“你没必要奉承我。”梁亭面无表情的跳下树梢，在灵力的牵扯下，轻轻地落到地面。“进入正题吧。”

“哎呀，都不叙叙旧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以后我可能就不会回到这里了呢。”

“你要去哪？”梁亭疑惑地看向森兰。虽然这个祸害能离开是件好事，但……以防万一问问嘛。

“当然是西大陆咯。你们这里我都玩腻了。”

“是嘛……”梁亭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西大陆吗……”与此同时，曹大也露出了寂寞的神色。

只有曹雨欣，眼神里的悲伤源于另一个人……

“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们直捣黄龙的计划还有可能实现。”森兰笑了笑，“现在西子的本体就在里面哦，我还可以给你带路哦。”

“你就是不想见他们吧。”

“哎呀，还有别的原因啦。”见梁亭没有拒绝，森兰愉快地走到她的身后，推着她就往山洞的方向走。

“那我也……”曹大也想跟着他们进去。

“你又打不过西子，去干什么呢？”森兰似乎在委婉的拒绝，却又更像讽刺。

“你就留在这里……啊？”这时，梁亭才注意到曹大的存在。“你怎……不，没什么。那里对你比较危险。为了牺牲最小化，你还是留在安全的地方吧。”

梁亭注意到这个曹大与当年的曹大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混杂在其中。但这也无法否定这个人确实是当年的曹家大公子。

“对对，安全第一！”森兰一边点头同意，一边继续推动梁亭。

“我会走！别推了！”

“不要，推你多有意思啊～”

……

随着两人的走远，剩下的只有曹雨欣和曹大二人。

“那个……爷……曹大先生？”曹雨欣果然还是没办法认为这个与自己同龄的人就是自己的爷爷。虽然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爷爷，也就是曹大，确实就是在三十多岁的年龄死于非命。

“曹雨欣……你真的是我的孙女吗？”曹大从梁亭那奇怪的态度里也看出了端倪，自己好像确实是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候的存在。那么……

“距离我的死亡已经有三百年了吗？”

“不。”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曹双大的身影从远方显现，“确切的说，今年是你死亡的第二百九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