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某公路垃圾车旁。

“你们其中有五个人是刚入职的员工，两个是来了三天的。

具体的流程我就不多说了，老李是我们万花垃圾处理公司的老员工，他会带你们去了解工作流程的。

这些是我们公司的宣传图和海报，工资我们是日结的，一天一百。”

部门经理背着双手看着眼前七八个年轻人，这些人最小的不过十五岁，最大年纪也不过十八，多半都是一些辍学的，不爱读书的，大家穿着橘黄色的马甲，配套一双黑色手套和过膝胶鞋。

部门经理的背后则是一栋简陋的三层小楼，小楼的门口树着一个宣传栏，上面贴着各种花里花哨的报纸和广告图，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垃圾处理公司居然已经有百年历史了，还曾经是当地地标建筑。

“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教你们习惯的，而且这份说的说起来也很简单。只不过是因在晚上进行，所以大家会觉得累。

只要您们习惯了这种节奏，那么你会发现这工作其实很轻松的，没有没信心把这件工作，只要你们坚持一个月以上，每个月就会添加两百块左右的工资，做满一年工资大概能够涨到四五千块。

且公司也不需要你们真的去处理垃圾。你需要垃圾放到车里就行了，到时候我载垃圾回来。公司其他人去处理垃圾的。”

那个叫做老李的员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看上去相当憨厚，他讲话的声音富有情绪，给人很稳重的感觉。

“这当然是信，只要钱给够了，我们没有信心，也会有信心。“

年轻人原本就只是想随便糊弄一下生活，在这个大到处都是资本家动不动扣钱方，年轻人哪里听说过这种干满一个月就加钱的件事。

这哪里是工作？简直就是老板有钱没处花发钱做慈善啊！

原本只是打算过来混吃的小年轻们立即斗志十足，只要公司不倒闭他们能够工作到地老天荒。

吴荣跟着旁边的年轻人一样情绪激动的喊着，不过，他可不会被这简单的几句话给忽悠了，在已知这个车队和医院都有问题的情况下，这个老李到底是真的老实还是另有所图那可就说不一定了。

昏暗的马路其实还有点冷，给大家讲述心灵鸡汤的老李拉了拉大衣分配大家的工作。

吴荣被分配到扛垃圾袋的活，这个活不能说是轻松，整个医院多少垃圾，打包起来少说也有几百包。

一般的小年轻听到这个活要自己来做恐怕会有点不乐意，但吴荣并不是真的来工作的，对付分配什么样的工作任务他的无所谓的，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

“你们都时间休息，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要出发了。因为车子的空间有，你们就踩在垃圾他后面的踏板上吧，不要担心车子不干净，我们车子每天都有做消毒杀菌的。“

老李指了指垃圾车的后头，这个子前面是一的蓝色车头。后面则是一个车斗，在的最后面有个五十厘米宽的怕板的，旁边还有个围栏，从车子的情况来看，它的确是很崭新，看不出这东西是个装垃圾的。

“哎呀呀，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子坐车呢。适是一不小心摔下，那可就惨了，也不知李叔他开车快不快。”

“应该是不会太快的，毕竟我们后头站着人呢，再说，你要是害怕可以站车斗里去，不过里头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有，要是一个刹车估计得摔得狗吃屎。”

年轻人只见没有那么多的拘谨，在老李宣布自由活动之后，他们很快的围着垃圾车讨论了起来，这个车子不大，就是普通小卡车的模样，里头还放着扫把，麻绳，垃圾袋之类的东西。

这些刚出来找工作的少年虽然对老李说的出行方式感到担忧，但是他们也不好当场离开，毕竟他们的年纪其他的工作未必会收纳他们。

和同事们嘻嘻哈哈的聊了几句，吴荣缓缓往旁边走了几步，像是对垃圾车很好奇的模样，实际上他只是在透过垃圾车的玻璃观察背后小楼的情况，那一栋小楼没有开灯，里头似乎住着什么东西，隐约能够看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在做什么？”一个小平头的少年拍了拍吴荣的肩膀，似乎对吴荣盯着玻璃看的情况很不解：“驾驶室里有什么好东西啊？”

“啊！我是第一次看见车子内部的情况，有点好奇。”吴荣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都差点贴着车玻璃了，双手还扒拉着车玻璃的框，一脸对车子图谋不轨的样子。

视线从玻璃转到了楼房本体，吴荣发现现实中自己居然看不见那一团黑影，反而通过玻璃的反射才能看看。

意识到不对劲后，吴荣眼神闪了一下，他腼腆的笑了笑。

“我叫做阿杰，是今天刚来的，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车子驾驶室，哈哈哈。”阿杰相信了吴荣的话，一脸羡慕道：“等我赚钱了我就去学车，当个司机！不管什么司机都好”

“你的梦想也太简单的，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些跟精彩的。”吴荣正要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指甲缝里多了一些黑色的污垢，这些污垢呈现暗红色，不像是普通的脏污。

第786章 我是个好人

几乎第一时间，吴荣就将视线落在了车玻璃处，这车玻璃处有一片暗红，因为刚才吴荣扒拉车玻璃的关系，这一片暗红被他的指甲破坏了。

这到底什么东西？

吴荣一边想着，一边用指甲将这暗红的东西弹出去，这东西掉出去之后就消失在了灰尘当中。

“都沦为打工人了还要有什么梦想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赚点钱，买个车，当个司机。”

阿杰并没有对吴荣的言论感到生气，反而劝说道：“你都多大年纪了，不要幻想那些有的没的，踏踏实实赚钱最重要了。”

“哈哈哈，那只能说你的梦想挺接地气的！”吴荣笑了笑，寻思着，自己的梦想就是扬了灵韵真人的骨灰盒，不过这话可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很快地，一群人就扒拉上了垃圾车，因为是大半夜，路上的车并不多，老李大多数都是在六十码的车速，这让原本还乐观的年轻人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有的甚至已经爬到了车斗里，宁可在里头撞来撞去也不肯在外头扒拉着踏板，那怎么都是玩命的啊!

吴荣并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特立独行，他扒拉着踏板一会就假装体力不支遁入了车斗当中，令他吃惊的是，阿杰这个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却是最后一个坚持不住躲到车斗里来的。

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了综合医院，夜色浓厚，医院的周围是一片看不见底的黑暗，路边几盏造型奇特的艺术灯照着医院雪白的墙壁，血红色的霓虹灯在楼顶闪耀着，站在楼下，只会让人感到寒冷可怖。

“你们也太胆小了。”

老李停下车，他走到车后无奈地看着七晕八素的年轻人：“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体素质也太差了，我年轻的时候，别说车斗踏板了，就是抓着车门都可以面不改色。”

“别说了！别说了，工作吧！”阿杰下车后扶着树干呕了好一阵子，他原以为这是轻松的活，没想到，太玩心跳了。

“你们跟着我去，小吴你在这里等我们打电话给你，阿杰和小王一起去二号楼……。”老李没有继续训话，他让人将车里的清洁工具都拿出来之后很快地投入了工作当中。

没几分钟的时间，大家都离开了，吴荣先是在停车场摸索了一阵子，医院的停车场有个塑料板，上面是医院的鸟瞰图，吴荣看了一阵子，确定了自己这一次的目的地后，他直接往七号楼的方向走去了，至于工作？以老李他们的速度，再早都要一个小时才能把垃圾打包好，到时候医院还能不能继续营运，垃圾队还能不能继续存在都是个问题。

“这种地方的存在就是祸害人的，我这不但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解救无知的受害者！这不能算旷工！”

吴荣慢悠悠地走着，路上有不少的护士，这些人很奇怪，比例就像是服装店的塑料模特，五官在夜色下模糊不清，粉色的长裙把她们的手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们真的是人吗？”吴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是人，只是塑料模特。”小系统决定告诉吴荣真相：“这些人曾经是这个医院的病人，精气神都耗尽后，灵魂被禁锢在塑料模特身上，她们没有前世今生的记忆，只有一些虚假的记忆，只要你不去刺激她们，这些都算是中立怪物，不会害你，也不会帮你就是了。”

“中立啊！”吴荣眯起眼，他可不相信有人真的可以做到中立，就算没有了记忆，难道情绪也会被抹杀吗？

没多久，吴荣就来到了七号楼附近，这里的护士不多，整栋楼也只有零零星星几间房间是亮着的。

吴荣观察了一会发现周围的门窗都用铁栏杆焊住，偶尔有一两个护士打扮的人从正门出没，因为穿着垃圾车队的背心，护士们没有阻止吴荣进去，她们只是有些稀奇的嘀咕着：“以往都是老李自己来的，今天怎么就换了个新人？”

“谁知道啊！反正都是处理垃圾的，知道了七号楼的秘密，他也别想再离开车队了！”护士们不以为然地说着。

吴荣原本就没有走远，听到这对话之后，他也恍然了，难怪垃圾车队里的老人不多，原来，老李才是处理七号楼垃圾的人。

“到底七号楼里有什么东西？”

吴荣走入了大厅，和寻常的医院不同，大厅处并没有收费和护士咨询处，也没有挂号机和开发票的入口，似乎他们已经连假装都懒得假装了，墙壁的角落还贴着许多木头雕刻的长方形木牌，这些木牌也就巴掌大小，上面写着很让人看不懂的繁体字。

“根据世界意识的提醒，你可以坐电梯看看。”小系统见吴荣要往楼梯走去，他忽地开口提醒。

“电梯？电梯里有什么？”

“好像是气运之子的工具人之一，谁知道呢！”小系统没有追问世界意识，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就是铁公鸡，问到核心问题就要加钱，这样一来，他只能问一些免费问题。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对世界意识的了解，这个铁公鸡绝对不舍得把气运之子抓来当吴荣的工具人，想想，能够遇到的也只有其他工具人了。

“听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

吴荣心里只觉得不太靠谱，但是处于对小系统的信任，他还是来到了电梯口，这个电梯的门是大红色的，上面绘制着金色的符文，在这漆黑的楼道中，急救通道的绿灯在天花板映照着电梯门的大红漆，一切是那么的晦气。

电梯打开后，灯光倾泻而出，一个护士迎面和吴荣撞了正着。

那人似乎是在发呆，根本没有注意到电梯口的吴荣，直直的就往吴荣的身上撞。

“唉！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护士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映入眼帘。

吴荣眼皮一跳，虽然已经被告知这些人都是塑料模特，但是手感和视觉上，这些和活人也没有什么差距，顶多就是给人违和感而已。

这个就是工具人？吴荣很快地收起疑惑的表情，热情的将摇摇欲坠的人扶住。

“你想啥呢？怎么走路还发呆了？”

那护士在看见吴荣身上的马甲后，她紧张的表情才稍微的轻松了许多：

“我叫马茹，是今天刚来医院的，你是这里的清洁员？”

“我也是今天刚来的，疑问看着这里熟悉，就走进来了。”吴荣真假参半的回答。

马茹一听激动了起来：“对吧，我也觉得这一所医院似曾相识，特别是今天去三楼给一个病人换点滴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好像曾经是这里的病人，但是我又想不起来，我是怎么从病人变成护士的。”

“起顶楼看看，我觉得我们要的答案应该在那边。”吴荣紧张的情绪稍稍好转，有那么一个人在，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有个能够拖延住对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