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该怎么让自己置身事外。

反正墨言非已经活不成了，如果慕楚敢进宫告状，大不了就诬陷慕楚，说是她杀了墨言非。

一个是自己的大儿子，一个只是丞相府的小姐，墨晟自然会更偏袒他一些。

而他再告诉墨晟，自己为了救墨言非身受重伤。

墨厉城拿出短刀，毫不犹豫的朝距离自己胸口一寸的地方用力刺了下去……

……

慕楚的肩膀上横着墨言非的手臂，有些艰难的走在街道上，她本来打了一场大仗，就没有了什么力气，墨言非是个男人，又不轻，她觉得很吃力。

可妮飞在慕楚身边，它身上的翅膀破了几个洞，曾经漂亮的毛也像被扒光了一样，红色的皮肉翻在外面，像是被烤过一遍。

只有可妮知道这段时间它究竟是怎么过的，那个地方简直是生不如死，它只能感受到自己的魔法一点点被腐蚀，它无数次尝试从灵戒里飞出来，但是一飞出来碰到那个液体就是浑身火燎一般痛苦，液体外面还有盒子封着，它完全没有办法飞出去。

那里简直就是噩梦。

它后来也是好不容易才靠着仅存的魔法出来的，如果它再晚一步，那么主人和墨言非就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慕楚脸色苍白，又走了几步，突然有些体力不支的倒了下来，墨言非随着她的动作也倒了下去。

她的呼吸有些弱，慕楚带着血的手按着地面，想爬起来，试了两次，却完全没有力气。

可妮的牙齿咬着慕楚的衣领，想把她弄起来。

慕楚吸了口气，掏出腰间的匕首，用力的扎了下肩膀，她被刺激的颤了颤，血水从肩膀上流了下来，慕楚发出了一声们哼。

她低低的呜咽，眼泪自眼眶里流了下来，她真是大错特错，她的自负害墨言非成了这个样子，害可妮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当日她能再小心一点点，或许就能识破墨厉城的诡计。

可妮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它比主人更加知道墨言非的现状，生命体质已经近乎没有了，按理说中了一箭不至于此，但是刺伤墨言非的那根箭头上涂着剧毒，所以现在自墨言非伤口流下来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它魔法耗损严重，不能替墨言非稀释毒素，而就算它真的魔法还在，这种剧毒它也只能稀释半数，让墨言非多活那么几天。

这些话，它没有勇气对主人说。

慕楚再一次爬了起来，把墨言非的手臂扛在肩膀上。

“你救我干什么，你救了我我也不会独活，如果你死了……那我就来陪你……”

她轻声说道。

用着她所剩无几的力气。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慕楚真的再也撑不住了，彻底的倒在了地上。

她合上了双眼，最后的眸色里是可妮飞下来的模样。

慕楚好像听见了医院噪杂的声音，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身体好疼好疼，她想起来自己就是不小心打翻了博士带有腐蚀性的药水才会魂穿的。

她是不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