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总是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摔一跤好像就摔醒了。

就算是以京都守卫权为借口留着她，真正厌恶到极点的人会放任她活着吗。

她伸手抓紧了龙沉修搀扶自己的手，目光灼灼。

龙沉修抬眸，对上她的眼睛，那是某种被扩大坚定的信念光芒，灼眼的连他都无法直视。

龙沅夕低声道：“有时间跟我说点真话吧。”

她说完，拉着两人坦坦荡荡的走到空余的座位上，上方的导师清清嗓子简单的介绍过她后，就开始授课。

所有人的视线也都被拉回。

龙沉修看着她的侧脸，她到底知道多少。

上完课，与两只小的回龙家，在门口望眼欲穿的念芫看到挂着明远伯爵府牌匾的车过来的时候双眼顿亮。

龙沅夕下车，就被念芫扑个满怀。

“乖乖，今天有好好学习吗？”

念芫点点头，占据龙沅夕的左边手臂，拉着她去看自己今天的成果。

她今天练了字，都有好好保存，给龙沅夕看。

龙飞延道：“五公主很聪明，一学就会，相信要不了两年就能够将老夫的东西全部学会。”

遇到如此聪慧的姑娘，还是齐王的女儿，那样依赖家主，就算外面怎样传她的谣言，只要家主喜欢，他就会尽心教导。

“嗯，念芫真厉害。”龙沅夕将所有的字看过后夸奖道。

念芫的眼睛亮了，她被夸奖了。

“更自信些，念芫肯定能够成为更优秀的人。”龙沅夕蹲下，捏了捏她的脸。

念芫的蓝色眼眸微敛，两只手搅在一起。

看来单单是夸奖与劝导是没用的，她从小在深宫受到歧视，在外面那些人看到她的眼睛就会说三道四，给她的内心造成极大的自卑心理，要想改过来的话，不知道要花多少年的时间。

她一直以来就是避免给两个徒弟造成童年阴影，念芫就是造成童年阴影的例子。现在看来，她的包容果然不是没有用的。

至少现在两个徒弟挺正常的。

或许应该让念芫与凤袁飞多多接触，他们俩的遭遇很相似，希望凤袁飞的坚毅与勇气能够感染到念芫。

打定主意，龙沅夕亲自下厨，将三只小的聚集到饭桌上，左右分别坐着龙沉修与凤袁飞，念芫就坐在她的旁边。

“咳咳，咱们也走走正式程序。”

她阻止三只小的动筷子，先将自己要做的办了，不然以小徒弟的教养，中途就没机会说话了。

三只小的同时抬头看她，不知道什么是正式程序。

龙沅夕：“首先，按照收徒的顺序，沉修是我的首徒，也就是你们的大师兄，凤袁飞第二，龙玺就不算了，他只是暂时归我教养，念芫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以后呢，你们就以师兄弟相称，如何？”

“叫你师父？”龙沉修直直的看着她问。

“......”怎么感觉他们好像受很大委屈似的。她明明刻意避开他们不叫师父的话题。

“随意，随意，我无所谓。”她其实内心很想啊，那样多有成就感，不过看看旁边死盯着她的凤袁飞，还是算了，她怕他等会儿掀桌子。

龙沉修淡淡道：“可以。”

凤袁飞欲出口顶撞的话顿时停下，算了，连龙沉修都妥协，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师兄...二师兄...”念芫低着头小声的念叨，抬起一双蓝色的眼睛小心的看了看龙沉修与凤袁飞。

他们都好凶的样子，有些可怕。

“真乖，咱们的小师妹。”龙沅夕摸了摸她的脑袋给予鼓励，也毫不掩饰自己对小徒弟的溺爱。

她要宠，宠小徒弟，宠到她无法无天，或许能够消灭她内心的自卑心理。

凤袁飞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也想被龙沅夕摸头的....

龙沅夕：“凤袁飞，休假的时候，由你带着念芫去玩，注意不要玩过度。”

凤袁飞瞪大眼，拍案而起：“为什么是我啊！”

他拍桌子的声音吓到念芫，她胆怯的缩进龙沅夕的怀里，露出一双受伤的眼睛颤动着看着凤袁飞。

凤袁飞咽了咽口水，气势下降一半，觉得自己做得过分，又坐下嘟囔着：“我不想带她。”

“凤袁飞！”龙沅夕沉了脸，感觉到念芫的失落，明明方才还在因为多了人相伴而高兴，这么快就被打击。

本来就挺自卑的人，又遭到嫌弃......

“我说过你们是师兄妹，你要将她当做妹妹爱护。”她不止是要解除念芫的自卑心理，更多的也是为凤袁飞考虑，毕竟他的身世与心理她也是知道的。

多个人在身边，或许能够化解他心里隐藏的伤痛。

“师父......”念芫伸出手抓了抓龙沅夕的衣襟，她不想让龙沅夕跟凤袁飞争吵，她不想因为她...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遭到嫌弃是很正常的，或许不跟她接触能够幸运一些。

软软糯糯叫师父的声音让龙沅夕气消了不少，伸手捏了捏她的快要哭的脸，说道：“念芫，帮师父一个忙好吗？”

念芫点了点头，要是她能帮上的话，她肯定会帮的。

“那么，不管怎样，都陪在你二师兄身边，好吗？”龙沅夕很欣慰，让别人帮她或许会导致她内心的抗拒，让她帮别人或许就不一样了。

念芫愣了愣，不明白她的话。

难道不是让二师兄来陪她吗。

她偷偷的看了看脸色发黑的凤袁飞，松开了抓着龙沅夕衣服的手，走到凤袁飞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二.......”

“别碰我。”凤袁飞戾气极重，伸手打开她的手。

念芫被吓到，打起退堂鼓，转身看到龙沅夕鼓励的眼神，吸了一口气，又伸出手拉住凤袁飞的衣袖：“二师兄，不怕不怕。”

怕？这个词可是触到凤袁飞逆鳞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念芫，在触及到她眼角的泪花时又咽了气，男人不会动手打女人，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不是挺好？”未曾出声的龙沉修开口。

如此，正和他心意。

凤袁飞怼回来：“你不带？”

龙沉修看向龙沅夕，从方才开始龙沅夕可只字未提让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