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对方真的看透自己？

古巫老人表示不相信，他也不是孩童，不会被区区一个眼神吓到。

“那里，曹国师不开口，巫者也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笑眯眯着，古巫老人笑道。

“如此甚好，倒是我枉做小人！”曹灵宝点头。

真诚，平等~~

眯着的眼微微泛着流光，古巫老人再心底里增添了对曹灵宝的评价，也算是更进一步了解眼前人吧。

随后古巫老人就将自己身上的遭遇陈述出来。

当然不是事无巨细的将一切倒出来，该保留的还是要保留，这算是人之常情。

曹灵宝也很体谅古巫老人，并没有要求，只是在心中对古巫老人所言进行分析对照，确定对方说的是否属实。

缓缓的古巫老人就将事情原委倒了出来。

“分析、判断，这是高层必不可少的品质，没有经过思考就没有发言权！”

瞧了眼不知何时闭目的曹灵宝，古巫老人笑容更浓。

他不惧怕曹灵宝很强，先前的确实是震动了，却不是因为害怕对方的强大，而是他感觉曹灵宝对自己赖以为尊的阵法有威胁而产生的一种本能防备。

就好似本来属于你的东西，突然之间可能变成别人的，心里很自然的会有一种危机感。

古巫老人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至于说曹灵宝的强大，他相反很满意，这代表自己没有看错人。

复仇有望！

“古巫老人？太巫殿？阁下就是当初道门演法一脉赫赫威名，具有竞争法座的太武真人？！”

不知晓何时，曹灵宝睁开双目，言语虽是怀疑，实则却是肯定。

“呵，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记得巫者曾经的名号，难得。”

对于曹灵宝的细微尊重，古巫老人感慨万分。

太武真人，多么遥远的称呼。

曾经的太武真人，是演法一脉的法座竞争人选之一，也是演法一脉的大师兄。

只可惜在一次偶然中，所有的所有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一次外出他被人下了药，道行不算超绝的他很自然的成为他人手中的俘虏，随后就被人又是割喉，又是拍打，又是流液固体，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才会有如今这般模样，可悲可怜。

但万幸的是敌人好似不准备杀他，而是想要继续折磨，所以折磨的不成人形，对方还是没有杀他的想法。

而这却成为他逃生的机会，通过观察对手的怪异，发现对手背后另有操盘人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生机来了，于是一计二桃杀三士的法子后，他活了，折磨他的人死了！

对方死的很惨，便是死后，也被他硬生生的分尸，这才出了这口恶气。

本来自己这副尊荣，他是不打算活下去的，要知道作为曾经天骄的人物，他如何能容忍自己这个样子？

当时万念俱灰的他就想到了死亡。

没有真正的实行自杀，还是他想到了这背后的黑手！

从那以后报仇就是他毕生的祈愿。

万事万物既然有人做，那就一定有踪迹，那怕是过去许久也一样，最后他成功找到了黑手。

黑手的身份让人痛心，更让人痛恨！

因他就是自己亲自救下，并且照顾有加的师弟，那个对自己如父如兄的师弟。

想想这里面的无情，让人难以置信呀。

为此他想了想，决定要问清楚来，遂发信给自己这位好师弟，他要明白这是为什么。

最后师弟来了，带着很多人悄无声息的包围相聚的地方，并且原原本本的将事情陈述出来，就好似一个胜利者，带着自己的荣耀，坐上法座的尊位在那里耀武扬威。

只是大家都在变，师弟成为法座，他太武也不差，阵法的造诣更强，防备手段更强，故而这一次好师弟大张旗鼓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成果。

太武真人带着疑惑来，领着痛心与痛恨离开。

从此充斥他生命中的就是复仇，复仇，狠狠的报复，报复道门，报复演法一脉，他要这些伪君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当时他道基被污染，按照原本的路线来行事，那根本就达不到巅峰状态，于是当他听闻煞魔族这样的存在，便毫不犹豫的加入其中，成为煞魔族创始人之一，且随着征战他的地位越显重要，很自然的就活的更久，加上他机缘不差，道基渐渐的填补回来，随后到最后也没有恢复过往的英姿，却也能够活着。

活着就有报仇的机会，也因为活着所以他又现在的成就！

当初创始人剩下的也就是他。

“没什么难得，实在是当初太武真人的名号太过响亮，那时我为盘仙山策师一脉道兵剑官的时候就常常听闻，时日一久免不了就牢记在脑海中。”曹灵宝道。

轻笑一声，古巫老人道：“呵呵，若是寻常人或许听闻曹国师这番话就相信你所说，但巫者嘛，就有些不信了，尤其是对面说这话的还是曹大国师你，毕竟当初的演法一脉虽然了得，巫者那时候也不过是一名天仙，如何能让如今贵为伐教掌教大罗金仙的曹国师铭记于心？若说真的铭记于心，那想来也不是因为巫者当初的名头，而是其他，你说呢？”

“哈，太武真人高见，诚然，明白人聊天就是痛快！”

曹灵宝没有隐瞒，直言道：“真人说的没错，曹某能牢记真人确实不是什么大名的，真正能够记住真人名号，还是因曹某曾暗自分析过真人消失的原因，最后得到让曹某不敢忘却的答案，所以一直烙印内心中。”

“哦？说说看？”古巫老人微微抬头看过去。

曹灵宝道：“无他，贵师弟之所以会想要你死，不断折磨呢，只因为五个字：大恩如大仇！当年你将人从危难中救下，这本来是造福之事，功德无量，但你万万不该的就是将他按照自己的模子来打造，他越是像你，别人就越会说是太武真人教育的好，而全然忘记贵师弟的辛酸血泪，短时间倒没什么，时间一长，恩情太重，舆论无情，任谁也顶不住，故而后来会有贵师弟要将你杀死的原因就是在这里，他想要出头，他偿还起这份恩情，他想要逃避，所以你必死，曹某说的对么？！”

“~~，不同的分析点，不同的说法，曹国师果然不同凡响。”

微微一愣，古巫老人很是感叹：“这里面的事情当初虽然巫者师弟说明，但巫者很长时间都不明白这里头的原因，知道许久方才明白，却不想曹国师竟然早有明悟，当真不简单。”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曹某能看得明白是有道理的，反倒是太武真人既然明白一切的根源为你自己，那为何又要执着报仇？”曹灵宝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