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韵此时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

她不想看到那些令人窒息的画面，在战擎把楚霜扶起来的那一刻，她就转头离开了。

如果不是楚霜出现，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对战擎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

若是没发现还好，现在发现了，她在战擎的面前就更不自在了。

就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明明知道楚霜是故意陷害的她，却一句话不能替自己辩解。

不是不想，是战擎根本就不会听她解释，毕竟，战擎的心里从来就没自己。

林婉韵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见到蒋禹，才勉强好了些。

因为，她拜托池玥的事，有了结果。

蒋禹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掺杂了某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才开口，“韵韵，是你做的吗？”

林婉韵装傻，“你在说什么？”

“换主刀医生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林婉韵对上他复杂的眼神，决定装傻到底，“换主刀医生了吗？为什么？”

蒋禹无奈，“我知道是你换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的技术，可以跟我提，趁现在距离手术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练到精湛。”

“蒋禹，你不是技术不过关，你是心理素质不过关。”

“不试过又怎么知道？”

“假如我死在手术台上，你这辈子能释怀吗？”

不等蒋禹开口，林婉韵又继续说：“你不仅不能释怀，而且还会得到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

蒋禹沉默了。

这一次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每次想到一半他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林婉韵可以不是他的，可他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她的存在。

他可以默默地看着她被逼嫁人生子，可以安静地守在她的身边，但决不允许她不存在这个世界。

他叹息，“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我也会参与这一场手术，我失去了主刀的资格，韵韵，你可以不用担心我有心理负担了。”

林婉韵见他依然执着，也不好再劝他什么。

蒋禹给她开了检查的单子，又给她开了些药，林婉韵去检查之后便离开了，因为她的检查单子会送到蒋禹那里。

林婉韵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结果会出来的这么快。

蒋禹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到家，随手关上房间的门，她接起电话，“怎么了？”

“结果出来了。”

林婉韵一顿，“怎么样？”

“韵韵，肿瘤长大的速度比我想的更快，你要抓紧时间手术。”蒋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刻意压着情绪。

林婉韵故作轻松道：“不就只剩下半个月了吗？”

“如果你可以的话，三天后就可以手术，韵韵，不能再拖了。”

三天后刚好是池玥和傅容寅的婚礼，池玥的请柬寄了过来，她不能不去。

于是她问：“一周后，一周后我就过去。”

蒋禹不同意，“太久了……”

“蒋禹，我要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婚礼，特别特别重要，等我回来我就去做手术。”

“你又要去南城？”

“是。”

蒋禹沉吟了很久很久，终于松了口，“你可以去，但我必须让我陪着你一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