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痕迹。

得到秋彦的提示，曹民也看出石板门下的泥土砖石虽然经过处理，不过还是留下了极难察觉的攀爬痕迹，从入口往下约莫五十厘米左右，更是能够分辨出砖层的不同。

只是曹民却不解其故，疑惑望向秋彦。

秋彦淡淡一笑，“我也解释不清，恐怕需要国哲老师查看后才能解释，不定这座隐藏在地底的宫殿留给我们许多以往不能清的历史……”

“事急从权之下，我们必须等待一会。”

国哲微微点头，在破案、救人和保护历史文化遗产产生矛盾时，秋彦最后还是采取了妥善的处理方式，哪怕他心中的焦急一点也不比曹民来的少。

这样的秋彦自然让国哲更是满意，觉得收下他当学生是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下午四时许，桑榆带领艾壮和慕鸣来到。

秋彦没有过多解释，立刻让桑榆布置警力，在不惊动整幢大楼居民的情况下封锁住车库，并且调动地方警力随时准备行动。

安排妥当后，秋彦和艾壮准备好工具，同时往下攀爬。

下行了约莫足足十七米，两人双脚触地。

还来不及完全看清四周的情况，尚进的声音忽然响起。

“不会，又是一个死地！”

手电光照下，这里四周果然俱是砖墙，完全就是一个封闭之地，不过秋彦却摇了摇头。

“不是，这里的空气已经足以明死地就是一个假象。”

并不令人窒闷的空气，甚至能够感觉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尚进恍然。

“还是师傅脑子清爽，我就已经糊涂了。”

秋彦摸了摸鼻子，看来要打消尚进拜师的念头同样不是件容易事。

“对，秋的对，这里是一条逃生道，被废弃的逃生道，只是被后人重新挖掘出来，做了些表面工作，因此看上去就是一个死地！”

国哲在曹民的保护陪同下，也已经来到，他的双眼放着炽热的光芒，顾不上年岁之大带来的疲倦和吃力，双手不断在四壁上抚摸，神情就像是一个孩子看见最心爱的玩具般热忱。

“这里一定有玄机，不定和上一层一样，下面才是真正的地下宫殿通道。”他霍然转身，无比自信看着秋彦道。

“找。”

秋彦立刻做出决定。

这一次就连他也亲自加入到寻找暗门的行动中，不过足足花费了一个时也没有在地上找到任何暗门的痕迹，时间已经将近十七点三十分，焦躁终于慢慢在秋彦心中滋生。

他总觉得留给警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真他妈邪门！”趴在地上的尚进咒骂道，“这里的地和上面不一样，怎么看都是实地，会不会又和我们玩什么鬼门道，让我们钻进假象中了。”

——魔术！魔术就是真真假假！

尚进的咒骂让秋彦眼前一亮，受到国哲判断的影响，他同样认为了这条直上直下通道是古人留下的断定，然而既然是废弃的通道，“董启”能够重新利用，必然会将他一直在玩的“魔术”成分掺杂在其中。

“四周石壁上去找。”

秋彦很果断，第一个开始拿起工具在一面石壁上进行敲打。

叮叮铮铮的声音断断续续在四周响起，所有人的心跳也被这些完全没有节奏的声音带动，希冀和忐忑的情绪弥漫在这片空间。

直到一声“铿铮空”声蓦然响起。

所有的杂音骤然停止，众人都往声音来处瞧去。

是曹民刚刚用榔头敲击在西面最底部石壁上发出的声音，被这声异样的声音影响，曹民的右手高举榔头凝滞在半空中，不敢敲击第二下。

“再来一次。”

秋彦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立刻道。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和平时略有不同，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时间带来的压力，终究让秋彦无法做到完全心如止水。

曹民在众人的视线下，忽然觉得手中的榔头重如千钧，他努力调整好呼吸，一榔头再次敲下，当榔头即将和石壁相触的那刹那，纵然他已经身经百战，经历太多的诡异，也无法抑制闭上了眼睛。

“铿铮空”的声音再次响起。

……

苍衍墨伫立在中芝养老院门口，看着那块门牌发呆。

这个地方每个月他都会来上两三次，看望一下一手将他栽培起来的肖辉龙，但是今他却不知为何会来到此地。

更让他纠结的是，苍衍墨想不明白今来此的目的。

找肖辉龙？

找老局长些什么？

还是想问一下关于秋彦？

想到这个最喜欢的年轻人，苍衍墨的心脏不由狠狠揪了一下。

他很清楚和秋彦之间的关系为何会演变到如此地步，然而这里边的苦衷他又无法对任何人，延续了这么久，他觉得很累，累的无法支撑，甚至无数次想要放弃，然而……

“墨水笔，不进去？”

身后忽然传来康毅夫轻轻的叹息声，苍衍墨一震，所有的困倦和困惑倏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至死都不会改变的固执卷土重来。

他慢慢转身，看着康毅夫那双深邃的眼眸，摇了摇头。

“现在不想进去了，不过却想和你聊一会。”

康毅夫似乎早就知道苍衍墨会这样，微微一笑。

“是啊，我们两人是该好好聊会了，墨水笔，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喝酒聊是什么时候？”

苍衍墨一怔，微微蹙眉，“记不得了，好久了。”

康毅夫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很久了，今就让我们俩和以前一样，痛快的喝酒，痛快的聊，最后能把肚子的话都吐出来。”

店是路边的店。

菜是普通的家常菜。

酒更是最便宜最烈的高粱酒。

当康毅夫在两个空杯中倒满酒后，苍衍墨忽然觉得时光倒流回两人以往办案结束时一起喝酒庆祝的时刻。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不是庆祝。

两人的手同时拿起酒杯，酒杯在半空中轻轻一碰。

“干了！”

两人同时道，随后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一起大笑。

“你秋彦平时找谁喝酒？”康毅夫放下酒杯，抹了一下嘴道。

“他不喝酒。”

苍衍墨的眼眸忽然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