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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你的故事。

一边儿去！

还有什么比记忆的漏洞更糟糕，更值得警惕的事？啊？难道这里的野兽真就会变妖怪不成？

变就变呗，反正大婶能修改记忆。可关键是，不能锁定莫有天，什么扯淡的逻辑！

（我到底是在哪一次被针对了？不会是院长？可她是土母，我不能对她强行修改是合乎大风图腾这一设定的。）

（如果不是她这么笨，这么呆萌的人骗了我，又是谁？难不成是申小剜记忆里那个白瑾饴？）

（我不信一个人能够神机妙算到这种程度，都能够通过记忆来设计？把我当猴耍吗这不是。）

所以，会是谁？

太过烧脑。

计划是一定有的，就是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谁又是猎物。好苦恼，难受想哭。

古大婶被人叫做祸水、搏泪，不是没有理由的，她经常惹人哭泣，自己哭的时候不多。

这次，是真的感觉被骗了。

无法回头，压力似山一般大。

对了，姓莫的想要讲故事……没心情。叫人怎么有心来听与自己可能无关的，还是瞎编乱造的虚假故事。

不听。

也不管重不重要。

——

这次，沉默中只有灭亡。试图在沉默中爆发：“那个，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大婶擦去泪，抬头。

亮闪闪的眼睛，虽然没有金灵那么动人可爱，却有属于她独有的无尽活力，似源源不断的活水。

（她怎么了？）

狂欢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开口：“快给我们开个房间！她来那个了。”

——这就是高兴的事情？

了解，狂欢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助手。至少比申小剜要强。

于是，很多本该用来周旋的话，都被各自收了回去。

有天还想拖延时间，来陪这两位聊聊天。既然这么急的话，她只好帮忙，“先说好，我们这里住店费用很高！”

通今不想待在这里。

很不想：“我想休息，明天再来谈钱的事，可以吗？”

违反规定……

“好吧，跟我来。”有天又不是跟两位新住客有仇，看他们样子虽然古怪，应该是明白规矩的人。

心情好，放宽点。

反正她这里真没有食人的猛兽，就是有，也不一定就是猛兽，没准是同族相残。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抱着这态度，索性带两位到普通的房间歇息下。偶尔也要做一个好人，哪怕所帮之人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善举而悔改呢？

极端人贼喊捉贼。古、狂俩的性格，莫有天算的八九不离十，不慌。

先一步离去。

……

…………

五月二十五。

七天时间了。

从十八号的早晨，到现在，已有七天的时间。躺在被子里，古大婶只有不断地回忆，再回忆。

（无法锁定。改别人记忆，改了太多次，为什么就不好好标记一下呢？）

狂欢打地铺，看着窗外的山林，五月末的雨，这可能是最后的凉意吧，好像冬天就在昨日。

大婶她，七天时间，还没好。

作为助手，应该明白——你得等！逝逝的等下去，别问那么多。

如果守在这里的是申小剜，而不是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会怎样？

无法想象。

不要误会，大老爷们不是想抢申大好人的位置。为什么不试着做得更好呢？

加油，起身问道：“大佬，你要我帮你下载的黄油，要玩吗？”

这场雨，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没停。“要是能玩一玩恋爱游戏，回忆一下青春就好了”，大婶是这么说的。

原来她喜欢在雨天这样子玩。

山里信号差，又碰上雨天，自昨晚下载到现在，总算安装成功。

古通今：“没心情。”

前六天是因为记忆能力的失败而第一次闷闷不乐，今天则是雨下的太多，觉得困了。不吃不喝，对一个鲤鱼似的人来说，没关系的。

谁让她的身份就那样。

不是价值院的身份，她虽然有导师身份，其实一个学生都没教过，除了克隆小剜。帮忙办活动时几乎次次有她，一到教书育人时跑的没影儿。她在院中住所周围养的鱼，就像她的孩子。

或许真是她的孩子？

谁知道呢。

狂某人看在眼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这些日子，他就陪在她身边，几乎二十四小时全在。有自己的目的，为了那个目的，他必须讨好。

不就是当狗吗？又叫“奴才”。

很可惜，有的人骂别人是狗，其实他自己也被更上级当成狗。

正如申好人所说，“关系”！人与人间的关系比个人的标签要重要。不管你贴的是什么职业、学历标签，如果对他人没有利益，那你只有被抛弃。

可怕的“狗”关系。

是上面压着下面，不断施压。也难怪电视剧《神话》里的高要……

或许未来，这种关系能够削减它的影响力，实现真正的人人平等。一个人的尊贵，不如全生命的卑劣。也就只有乱世，大家会放下一切，对抗更强的外敌——乱世唯一的好处。

雨打在不远处的黄荆树叶，如箭中靶心。狂欢坐回他那小空间，看着外面广阔的世界。

他在想什么？

想看动物？豪爽化为人间兽，好汉饮酒壮胆，再和老虎滑铲？

“黄荆棍下出好人。”胡言乱语，是他近些日子唯一可做的事。

想必，没有人愿意了解他吧。

没人愿意了解一个都三十多了却还没结婚的人，总有歧视。对付歧视的唯一方法就是欺骗歧视者，也就是从记忆上让对方也体会一下，这身不由己的滋味。

谁想做狂欢呢？

又有谁愿意做申小剜，那个已经逝去，活着的也不过是克隆的工具人。

他们俩是不是没有梦想？

其实有，只是没人愿意相信。

相信狂欢能够成功，相信小剜能够做一辈子好人。可世上真有为他人奉献，甘愿牺牲的烈士。不要求每个人都成为烈士，只希望他们的逝不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被遗忘掉。

那么，小剜终生追求着无怨无悔的好人之逝路，狂欢呢？

一直都没说明，心中的期盼。

他看了看躺在被窝里，明明醒着却不愿起来的通今。

原来狂欢想要的只是上进，也不管上进的程度，多了则贪婪，少了则慵懒，只要上进心在，稳步前进就足够。

也不急，知道想要的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