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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句的读音后，很长一段时间是沉默的。

因胡咕在观察朱相的相貌，眼镜架鼻子，鼻子不歪、下巴弧度简直完美等，怎么说呢？虽然不倾国倾城，至少比胡大小姐自己要好看那么一丢丢。

连小矮子都这么认为，可见朱相真的长得不赖。

莫名伤感：

（我老了，我一定是老了！又矮又瘦小又丑，梦公公会不会不要我？不～要！）

再瞄一眼，这次是带着鄙夷与挑刺的衣着审判！

黑毛衣外套配瘦脚杆的白裤，特别显年轻，这样穿就像是把一个二十五岁的人硬生生给返老还童了十岁！

偏偏是那么的相配。

（真好看。还有那挎包呜～）

小矮子羡慕了，不管她是羡慕朱相这个人还是羡慕她的衣物。世界上如果全是朱相这种越看越好看的女子，那将会怎样呢？

无法一见钟情，长久相处却能有惊动天地的吸引力。

胡咕：我得冷静，这年头的小女生，真是不知廉耻。

再看自己这身只显得幼稚的衣裤：很普通的羽绒服，特意选择帽兜大的，能够遮掩，免得在人群里……

长这么矮，除了空旷的广场，街道上谁会重点关注？

（属于我的季节，是夏季。）

没错，到了夏天，就能把这头守护得比亲生骨肉还要命的头发亮出来狠狠的展示一番。虽然她本就不是为了展示头发才特意染来染去，是为了……

（为了不让我忘记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一生，早就有计划！）

无言语亦无心语，望苍茫江山如画，恨不得把自己的伟大目标给写在那片蓝白色苍天之中。

天大，而人要追逐的也大。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

“嗨～胡噜，你也知道句芒教堂的事了？请问一下你是哪里人啊？”

干嘛问这个。

胡咕：

“主城区啊，咱们雾霾城本来就没有多大。嗯？你知道句芒……教堂的黑娃娃儿那件事情啊？你是本地人，可以说说怎么一回事吗？”

毕竟涉及到太多禁忌。

越禁忌、人们知道的越少，所希望弄清的也就越多。与其遮掩事实真相，不如完全把真相给逆转一下。新闻，往往是半真半假。

那么朱相要实话实说吗？

不，她不说。

而是编撰半真半假的谎言：

“据说是句芒教堂里有位叫程娅的修女，她由于太过善良而被其他女性排挤，很简单的事。

但！往往不简单。

有人拍到她跟……就是你说的那位黑叔叔，一起逛街呢。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媚外，真的很不好！在我们当地有不少人都是因为她才信奉主。她也被人亲切称为句芒圣女，很重要，很重要。”

所说的真假虚实，信与不信，跟说这话的人无关。

胡咕作为听者，也是受骗者，本身对此事也不上心，随心而言：

“确实近些年大街上的黑娃娃儿变多了，白娃娃也不少。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到来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只希望一切都能有个尺度！”

这话，很像是申小剜说出来的，那位已经离世去享逍遥的“朋友”。不过，胡大小姐永远只是她自己，讲了几句有道理的话就能做思想家？绝对不能！

只能说，是对生活的体悟变多了，危机感面前，我们都在想着怎么活，或是为了子孙后代怎么活。爱孩子吗？爱就告诉他：世界不是一个人的世界，部分祖先不爱惜大好河山已经是事实，但少年人定要弥补过错。

朱相不知为何，笑，接着道：

“最后那位句芒圣女程娅，被神父给赶走啦，皆大欢喜。因为她实在是劣迹斑斑，早在这件事没有发生之前，据说她……嗯，总之很多负面消息！”

话不真，不假。话很苦。

这些苦对胡咕来说，没听进，她又不知道身边这位朱相正是事件的当事人，兴趣很少。

（嘿，黑娃儿。）

心中笑笑，看太阳，无法入眼。不管今后会有怎样的未来，小矮子坚信，神农轩辕的雪，会一直存在，一直斗争着，天地与人共鸣。

（啊咿呀～家里那混吃等逝的梦公公，跟黑娃娃儿没什么区别嘛。明明爱琴如命，却又舍不得弹，琴和人蹲家里都快发霉了，该拿出来晒一晒！）

有理。

（他的父母要是知道他这样，还认不认这个儿子？估计那么多年不回家，弟弟或妹妹都有孩子了！呵，一想到我可能早就做了姑妈或舅妈，气。）

怕老，怕一辈子没作为，不说做什么大贡献，好歹不被人说闲话就行。难道真的要脸皮都绷不住的时候再婚配，别闹了。

一旁的朱相不明白小矮子为何突然瞪眼，要说的谎卡在嘴里：

“嗨？唉……

我们快到了诶。”

嘟嘟嘴，探头向前方看去。也就十几分钟时间，脚下这片土地的路，越来越多，松散的生命路，何时能有真正的归宿？

“归宿。”

朱相需要归宿，想回到句芒，可是她得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人生没有污点，太难了。污点太多，怎么证明呢？

或许身旁这位小矮子能够帮忙？

（不，她对我的事不上心，又完全对句芒不感兴趣。我要洗刷污点，根本不需要她，是时候分别，再见！）

“胡噜抱歉，其实我也对这个小镇不熟悉呢。如果把你带进去出不来怎么好意思？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现在说明，晚了点。

不过，小矮子不介意，“随便你呗，我反正只想随便逛一逛，平时宅家不如外出散步。只是散步的距离甚远，再见。”

车停，唯二的乘客走下来。

也只有这时候，她俩才有机会彼此正视对方。

（唔，比我年轻就是好。看上去不到二十岁，或者她真的才十七、八岁？）

（彩虹小姐姐真的好矮。）

走在大街上，总感觉哪里单调。街边青冈树开裂的黑灰树皮显露着红色的纹路，三月过后四、五月，季节总是在人们习惯后再一次改变。

陋巷再见不到多少破瓦片；青石板的苔痕越来越明显；墙角野草一遍遍生与灭中化作春泥……

不是秋，却有种秋的余味。

人老，再回不到从前天真无邪，可悲。可怕的是有的人从来就没天真无邪过，正如街边的不良少年，他们的野心是歪着长的。

朱相被不良少年给盯得慌，担忧地回头，却又及时扭回来。她知道世间残酷，怎么忍心给他人带去灾祸？

各奔各的道，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