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搁筷入盘。

大家都吃完，下一步去哪？

陈埃问：“莫同事，我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听白恩人的片言只语，好像……降妖除怪？”

她在变相审问！

问话内容令神游的周梦为之一振：研究超自然现象？

怎样的院长领头，就有怎样的任务场所，不稀奇。

德谦听后挑起眉，“不可以这么说。我们只是神图一个分公司，再说世界上哪有妖怪？少看电视多读报，也能开阔眼界。”

信息时代，看电视或浏览新闻，哪个更重要？无疑是后者。

——得看信息的真实性，不要爆炸性。

陈埃也只是有目的却没针对性的随口问问，改口换个话题：

“所以公司既不跟地震台挂钩，又有微学这种超前理论，那员工们不是来度假的吧？”

人不干人事，不努力提升自身价值，要闹哪样？

德谦被问得哑口无言，也正是这时，一阵电话铃声给他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

“先接电话。”

走向角落，漫长的接听过程：

“又是……好好，马上来。”

一去一回，从转身时的尴尬到回头的焦虑，德谦这小伙子不擅长掩饰内心想法。也就是说，他比看上去要好欺负的多？

端好饭盘，解释道：

“孙总那里出事了，你们先等等，解决好这件事后我立马回来，带你们看看真正的神图。”

说这话时，德谦笔尖扬起，像在沐浴神的光辉。可惜饭堂除了饭蚊子与拖把水的怪味儿外，窗外的阳光也变得白蓝，清冷色调与湿寒空气根本无法去除。

仨新人今早那场培训，显得没有意义。敬畏公司，接受管理？还是在心里塑起对未来的图纸？

……

…………

一个半小时后，德谦才回来，狼狈不堪，为什么这么拼？是工资与努力成正比还是公司是他家，值得这么做？

“没事了，那位‘贵客’今晚才会赶到，我还有大把时间向三位讲解，喏，这是你们宿舍的锁和钥匙。”

三人跟在他后面。

“想知道神图上下员工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其实提到这点，我也不算太了解。

容许我讲个故事，你们就会懂了。跟我来……”

——

现在我们来到了整个分公司的顶层。你们看，在那里是几座孤坟，尽管坟墓主人的后代近几年没再开扫过墓……抱歉，跑题了。

看整个办公楼的环境，被树林山谷包围，只有一面通向那边的城区。

这里在十二年前还是一所学校，我是这里的一个初三学生，中考前冲刺阶段。

那段苦日子，过得“不错”——但愿。

那个时候我也会抽空去学校后山，站在高处望着太阳将要落下的西方，心中向往。年轻人对东南西北没什么概念。

那段稀里糊涂时期，不算多顺遂。你们可能猜中了——霸凌。

但你们想不到的是，我会是最凶恶的那一个。

哼呼。

我并不是最先欺负他人的那个，却是借此反抗得最狠的……恶人。

班里有恶霸，其实算不上是恶霸，他是校霸的其中一个狗腿子，人不好也不坏，跟坏人学坏也只是试图在校内求个平安。他的座位与我接近，平时我俩关系很好——至少他经常在我这里诉苦。

我极愿听，帮他解闷。

那是一本恐怖故事书引发的惨案，你们可能没看过，那种书里很多猎奇图片。

比如说，把猫给肢……

胡编乱造出的恐怖故事，本身就只是为了吓唬人而存在，没有意义，却是我当时的解闷最佳工具。

巧合的是那本书的出版社就在这座城市，离我们学校不远。

我试着投稿，算是帮好友一个忙。

很快我的那篇恐怖故事就展现在大众面前，值得庆幸的是我并没有用自己的名字去寄出那封信。

用的是校霸的名字。

那个时候本就乱，学校里时不时会有受学习压力影响的学生，他们被迫早早的接受世界阴暗面。

这件光荣事流传到校霸的耳中，其中原因也只有我知道，那位好友却成了最值得怀疑的目标。

很可惜，他有充足的理由推脱责任，没人会怀疑一个解除嫌疑的人，除非找到新的线索。

为了我不被发现。

好友也帮了不少忙！我嘛，偶尔去河边抓几只鱼，将内脏泡在茅厕里，提出来。好友负责帮我去送给校霸以及他的“同伙”们。

这谁干的？

我与好友外，没人知道。

后来几次，我们甚至去学校后山挖骨……再准备好各种鸡鸭鱼的皮，复杂地包裹起来。

那一晚，校霸家门前出现了一个亲切的朋友。

中考，可怜我那位好友没上高中。几年后我找到了他，他成了我的老板。

与其说这是天注定，不如说这是他早就算好的事。

那位好友就是孙仁益。

——

德谦说完他的故事，挺离奇。

确实十几年前很多恐怖小人书，在偏远学校中总流传那么几本。为了开阔眼界、享受猎奇带来的心理与视觉盛宴？

对。

少年人要么看玄幻小说，要么看恐怖图文，又忌惮又沉迷。如果不是跟风、降压，看恐怖故事的人真不会太多。

就比如胡大小姐，她从小到大都过得幸福快乐，对恐怖故事的恐怖之处无法共鸣，相信人定胜天。

缺钱才是最大的恐怖。

德谦：“如果说，这个故事是我瞎编的，你们信不信？”

胡咕憨笑、陈埃处事不惊、周梦觉得无聊。

没有亲眼见过，说什么大话呢？

当今信息时代，每个学生都能通过网络获取他们幼小年纪不该接触的知识。

不能说是对还是错，只希望他们不会因此而走上歧途。

不管莫德谦先前讲的故事是真是假，孩子的教育问题永远值得关注。

拯救世界？让自家娃娃分得清对错，就是在拯救世界。

大数据之下，是利是弊，没人能扯清楚，只希望这个时代能够在发展、进步的同时给予过往历史一个尊重——以史为镜。

时间会告诉生命，值与不值得，却不会给生命重来一次的可能。

德谦又拿出一颗巧克力。

“校园暴力是一个永远也解决不了的难题，职场上也是。你们想了解神图？

可惜了，在你们没有接受培训与考验之前，还只是公司的实习生。

——有些专业领域的秘密，不得提前知晓。”

陈埃眉动，她当然知道神图总公司与分公司的最大目标，那也是她的追求。

（普通公司为钱而生，你们神图为了更大的利益。巧，我也是。价值院那帮自诩主角的家伙们，也一样，为利益而做假英雄。）

呆萌的院长面无表情，心中却窃窃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