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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集市。

四周路人，大多数为了买年货到这儿来，净土天冷，买完还不快回家？陌生人之间，几乎是没有打招呼的机会的。

有家可会，只因如此。

“快来梦公公，当初就是把你搁这儿后去上了个厕所，抱歉哈。”

“‘丢人’了嘛，知道，逝胖子向我提过。”

胡咕尬笑两声，低下头。想了想后，噘嘴皱鼻，一脸态度诚恳：

“保证不会有下次！我会，会做你的贴心小棉袄，是你的粮食大厦，装满一大厦那么多的美食，指的就是本小姐这个人啦。”

这说的哪跟哪儿？如果她是装满源源不断的粮食的大厦，那也得自身有钱，具备价值才行。没钱，不过是笑着胡扯，逗人玩。

“行呀，你是我的粮食库，自己吃饱也才有力气养我，让我啃，伸手族那样，不是么？”

两人又在说情话，可耻。

周梦伸爪子从背包里掏出花生米，像钓鱼那样在小矮子的头上摇晃。

胡小矮子蹦跳，够不着。只好追着周梦，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呢。一路向着集市第二层，这样的无理取闹，蛮有趣味。

嘻嘻哈哈的追逐，直到某个阴暗拐角。

“嘘！让我探路。”把花生塞回小矮子背后那背包里，周大哥要偷偷摸摸的闪亮登场，注意避让。

没人。

五家依旧紧闭房门的“店铺”，里面肯定有所谓两大集团的人，只希望不要遇见什么大佬，如果跑不掉，听天由命咯。

两人闪躲腾挪，迫不得已逃到厕所里，关上门。院长要的就是来集市当卧底，厕所是获取消息最主要的地方之一。不嫌脏臭，在这儿住下也不是不行。

待一会儿后，又实在受不了被熏之苦，逃到天台上。看来真正的净土永远是几乎没有人去的地方。

“梦公公，我们会成为完成任务吗？用这种‘猥琐’打法。”

“呵，大思想家申小剜曾说过——成功人士身上没有励志，逝在成功道路上的人，才是励志的巅峰，他们不会被成功后的喜悦蒙住双眼。”

胡咕心里鄙视：这是你现编的吧。

嘴上认可：“有道理。那么，与任务有关吗？”

“无关，主要是本公公昨晚走了一夜，困得不行先睡会儿，来人了记得叫我起床，听见没有。”

躺在冰冷的地板面，不到二十秒便睡着。好了，周先生这下真的做梦去了，莫搅扰。梦中没准有数不尽的食物，都是冬日增肥大套餐哦，虚拟梦幻里大鱼大肉，吃不胖现实的你，高兴否？

淡淡的高兴。真的。

——

而遥远的东边雾霾城，一处竹林。

院长陈埃抱着小剜尸体，回到归宿之地，要在这里完成她的移花接木般的实验。试试就试试，不成功，没有不成功一说！

放好后，发消息给某个很讨厌的人。

【他逝了，我害的。】

简单的六个字加标点符号，手写输入。看得出来，院长还犹豫不决，多希望那里的尸体会复活，而不是靠替换的方式来改变惨剧。

陈埃，没表情，眼深处里却满是繁乱。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双眼正快速地花纹式转动，滑稽！只不过幅度太过于微小，没人足以发现。

没多时，手机铃响。

拨通后，那边传来讨厌家伙的声音：“申小剜挂了？我可亲可敬的陈埃院长害逝哒？哟，那你完了啊。”

——古通今！还是那么的讨厌。

“那么院长，你找我极可能是为了商量复活的事吧？咳，复活，做梦，生活又不是玄幻小说。

所以，你要克隆对不对？唉我就知道，又贪恋人家的记忆能力。人家不过是只小水母，偶尔路边摆摊做老医师治治肾。

实话说，心脑病治不了。找火母吧，又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俩还得去正道求轮回诡祭，太坑！

上次去求金母消息，结果你把人金母的躯体给拆了，只留下尾巴，你说你……堂堂土元素的妈，那么喜欢拆迁吗？”

陈埃：“我错，确实有。别忘，你也一样。”

大家同流合污，只斥责一人就不太对了。种种因果，怎么说呢，自己作出来的逝，总得背负。如今这步，都有责任。

责任最少的那个白瑾饴，其实不该承受更换记忆、性格之苦的。

陈埃懂，取下自己脖子上的泪痣形吊坠，里面那真的是二维码？陈埃想起来了，其实里面这些是某人的骨架！

“金灵，愿意接受改造吗？”

吊坠或尾巴怎么会回答？

电话还没挂断呢，那头的古通今插话：

“院长，保重他的身体。行了行了，大不了我帮你找找木母下落怎么样，有她的话就很可能找到火母。再说了，我们七个总有一天会聚在一起。”

七个，哪七个？

“阴阳两位哥哥，除了阳哥神出灵没，阴哥嘿嘿……他下的虚之祝福实在是太好玩，因为我们从小骗他女装就把全天下名字中带虚的人都给咒一边，佩服。”

原来虚之咒的来源，这么一回事？可怜天下名虚姓虚人，苦了他们啊。

“已知的那几位受过虚之祝福的太监们，不也在找他们敬爱的造物主吗？找到后，痛扁一顿！”

…………

……

听着古通今的声音，陈埃稍微好过了一点。只有她可以听见的叹息声，一声声被拉长。

通今：

“别伤心了好不好嘛？从价值院混出来好费劲的，来找你，等我！”

电话挂断。

声声叹息也变得更长更长，就像是一个将逝之人心愿未了，又不知道能不能在逝之前跳起来来个回光返照，把此生的遗愿交给下一代去承受。

又好像正憋着一个大决定。

是，院长确实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冲着吊坠说：

“如果把我的记忆换成他的，金灵你认为呢？毕竟都是欠他的，既然都是我一时疏忽、没有搏对，所以接受惩罚，行不行？”

吊坠无法回答，里面或许禁锢着瑾饴的骨架，又众所周知的是，骨架根本无法提出意见。

院长想要用自己去换一个怪物的回归，用更大更多的错误去换不可测的结局，她这样是会被骂的。

（反正我陈埃并不聪明，五元素中最笨，作为最失败的被改造者，理应奉献……）

这是她的决定，哪怕被其余六个家伙喷，也毫无怨言，总得有人站出来承受没有人愿意去担当的事。

更何况她陈埃，根本没有洗白的可能。为了磨砺人，却磨逝了人，不自责是不可能的。

（为了你，值。）

你？是指狗屁的大风图腾还是申小剜？罢，尊重这一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