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好人
作者:一妙心 | 分类:其他 | 字数:7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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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悬崖飞窜
215
搞清楚现在状况了吗?
胡咕因不明原因在某化肥厂醒来,前不久申小剜也逗留过类似工厂,十有八九是同一家——这点已经确定,毕竟观景台外的风景不会改变。
与小剜所说相比,这次厂子里多了不少形似干尸的“化肥袋”,当地老农用人来养化肥?
逃离的大门已封锁,如今最后的出口只有那二层边缘的观景台。
观景台下树枝、怪石多,没防备就跳下去必被扎逝。所以,胡咕需要从“化肥袋”身上把“袋子”取来。
(不确定是不是独留我一个活着。这帮化肥袋,他们……)
警惕,仇视中。
风吹草动,还有点头痛。难道又高原反应了?脚下大地海拔多少米,谁知道呢?
(如果有机会回去,我要把梦孙孙儿揍得双蹦跳!)
都是气话,在镇子某处的周梦也不好过。
——
手中拿有木板,上面生锈的铁钉给胡咕增添了不少威风。她把脸给弄花,也是为了逼出躲藏在厂里的敌人,不管对方有多少个。
在这儿没有朋友,谁都是敌人。胡咕是第一个醒来的吗?不确定,但目前她有优势,不管在场是不是已经有第二个苏醒却装逝的人,都必须残忍!
残忍的划破化肥袋,撒落金坷垃?
都知道化肥袋里不只是金坷垃,还更可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昏迷中的人,怎么下得去手?
(对不起。)
坏就坏在,胡咕并没有小剜那样的优柔寡断,就是有,也被突发情况给掐灭念想。
胡咕是女强人。
她手持锈钉木板,走近其中一个“化肥袋”,铁钉轻轻刮下对方第一层白布。腐烂味弥漫开。
(不行,这条“袋子”年份久。)
为了接下来攀爬时绳子不掉下来,必须为自己好好想想。考虑的时间也够了,就这样吧。
胡小姐不愿像小剜那样憋灵感,因为没时间也没经验。受困于此,谁都有抛下一切求生的想法。
顾及不了别的,是逝是活。
接下来,对着那已经刮下一层白布的“破化肥袋”,总觉得斩草不除根……
做人太绝,更稳妥。
(这算落井下石吗?)
胡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做,也不管是不是某处有针孔摄像头在观察着她的所有举动。
她想逃,仅此而已。虽然可能对别人不太友好,甚至有侮辱意味。心中歉意,这就是,活着与逝世的苦。
嚓!
铁钉狠很扎进化肥袋的中心处,这次却没有落出“金坷垃”。看来真的已经干停了好久,腐烂得似被虫蛀过的木头。
看钉子尖,椒盐色!
不知怎的,胡咕心在哭泣,嘴却忍不住笑出声。
(好个椒盐色。下一个。)
不把这里的所有“化肥袋”都给扎一遍,就是不安逸。如果真的有同胡咕一样还活着却因她而逝的人,希望能理解,毕竟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仁义道德。
(“人肥厂”里检验肥料质量,没错。错就错在,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总得编织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否则心难安。尽管知道那些化肥袋们并不是因自己而丢失“质量”,但这“检验合格”的手法确实很无道。
一个又一个,有的袋子里什么都没有滴落,椒盐色。有的则把钉子染成或黑或鲜红,去去锈?更有几次,化肥袋传来闷哼声。
回光返照还是因这次的伤害而逝?
害怕极了,害怕掩盖了恶心与排斥感。心想:
(梦孙孙儿,出来后一定不放过你。就说这次旅游有诈,你偏不信。你和……我被你害了,被你和申家那人给害了。)
约莫进行半小时,在场所有化肥袋都已经破袋。
还有一个在胡咕醒来的那个小隔间,刚才见过的。那应该是储存室!更是胡咕的“出生地”,按理说,那具化肥不应该眼睛那么绿才对,会不会是光线太暗看错了?
从地上换一根木板,再潜回去。那具自己睁眼看到的第一具,就那样躺在墙角。
(还差这一个?)
在胡咕看来,所有的化肥袋都应该检查一遍,看里面的家伙究竟有没有变成完完全全的化肥。
“对不住。”
一木板下去,铁钉狠狠落下。
再举起来,铁钉黑土色,果然这一具的年份已久。可是,到底是谁把胡咕放这里来的?特意带到这小隔间,墙角那具还眼里带绿。
不管了,刚才看上不少白布算干净的“袋子”,正好作为绑吊绳的材料。
都已经这一步,不嫌脏。
…………
……
花二十分钟编织交错,这白布的尺寸,让人想起了哈达。
噙泪水,肮脏的手却不能去擦拭它。
朦胧中看白布,看到了谁,又想到了谁?带着系得紧紧的逃生吊绳索,精神几乎崩溃。小身影迈着沉重步伐,摇摇摆摆上铁阶梯,脚下摇摇欲坠。
看吧,是不是从泪水朦胧中看到了一个个活着的生命?
他们也曾试过逃离这里,在观景台上徘徊,然后看到了那些低矮灌木与微高乔木,然后飞窜下去,或许把树杈当作铁架……
假如化肥厂靠近悬崖的这边围有铁栅栏,那样人们至少能通过攀爬栅栏来逃生。
眨眼泪干,胡咕坚定后找到最佳的系绳位置。一只手与绳索像是长在了一起,另一只手配合双脚向危险的边缘一寸寸靠近。
事到如今,怕不怕?
低头看下灌木,里面是不是有被遗弃的铁架?连拾荒者都不曾发现。
(要是有铁架,或围栏,也不止于此呀。谁来帮我,帮我在悬崖上修建铁栅栏,把这里围起来!我不是极限挑战的爱好者、不是跑酷达人。)
看这至少十米、几乎垂直九十度的高空,不管有没有灌木丛作为缓冲,只要掉下去就会受伤。谁也说不出自己是不是幸运的那一个。
“幸运,呵。”
想起前不久在电梯旅店里,把昏睡中的周梦带背下去时,背到中途发现顶上那根木棍可能承受不住,不得已在悬空的半道上绑来绑去,先放周梦,自己再一点点松手。
但那时做了保护措施——喊来老板娘在下面接应。
这次没有谁在悬崖峭壁上搭把手,如果有,那也不一定是真的。净土是个神秘、神圣的地方,这个镇子却不在净土范围内。
(想多了,没有铁栅栏防线,也不会有一根根工地里那种扎在混凝土里的钢筋铁架。)
(我不要下去。)
面前似乎有一个个在笑在哭的活生生存在,好多人攀附在梦想里的铁栅栏上,向外攀爬。
——幻象破碎,事实是绝壁无生。
“呼,‘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