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回地下室的路上。

小剜：“有点紧张。

有个问题得问问，轮回诡祭她为什么那么年轻呢？我有个朋友，曾经见过诡祭一次面，但那是八十一年前的事。”

八十一年前！

喜糖停足，惊叹：“你的这个朋友不是白虚？”

这也确实是值得疑惑的地方。小剜怎么会遇见两个八十一年前的人？除非他穿越过时空？

是的，喜糖也总得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他这一刻开始怀疑身旁这普通人是不是真的普通，散人一般都跟两大集团有过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但这八十一年之前……

必定有蹊跷！

拉开距离，隔阂生起。

小剜没有编撰谎言的机会，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又对喜糖有一定了解，两人性格相合，熟人之间少说几句谎话。

“我的那个朋友正是白虚的妹妹，可惜现在已经离世了。她曾遇见过轮回诡祭，但那是八十一年之前啊。喜糖哥，你和诡祭的年龄……”

实话实说，转移矛头。

现在，反问你虚·喜糖，答还是不答，或者说装不知道、编谎话，总之不关咱这边的事。

沉默……

没想到一问到年龄，竟是长久的沉默。难道说面前这太监，真的变成了千年不老的怪物？但也不必慌张，神龟虽寿，犹有尽时，井水不犯河水。

继续沉默吧，默许不就是承认吗？

看来他俩还真的活了很长岁数，甚至不可能这个星球的人。

灯光照耀下，整个区域如此的阴暗。难道说，是有阴谋快要高强度、不绝的爆发？

（他当真是洪水猛兽？）

小剜惧，瞄一眼后自觉低下头思考对策，更不敢走却已做好危机来临时迅速起步奔跑的提前准备。

谁料，喜糖只是哈哈大笑跟上来，再也没有别的意思。

那一刻真的好慌好险好饿，早餐只吃了几颗花生，能不饿吗？就当做是减肥，毕竟这个吃得饱饭的时代里很难瘦下来。

咕～

几颗花生下肚，也正在这时，喜糖又拿出一包辣条，未开过封。

“请你的，就当是花生钱。”

一把花生换一包辣条，想想还是很赚嘛，所以两人关系……不可不防，当然食物也不可错过。检查包装后，撕开小口，又小口的食用。

直到回铺位。

“去你那儿，慢慢聊。”

两人进46号房，半关上门。

原本小剜还有些不放心，总认为喜糖会突然爆发把自己当场毁灭，但是这个高瘦、楚楚可怜的外貌形体真的让人怕不起来。

——除非他再瘦一点，变成骷髅。快看那骨瘦如柴的手背，青筋凸出，万分吓人！形如草根攀附在枝条之上，脉络清晰还胡乱生长。

小剜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细皮嫩肉绷得紧、手心里发黄的茧更是锦上添花，比对方那枯枝似的手好看多了。

不必羡慕，也不必怜悯。

——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挚爱，如果两人无法有共同话语与志趣，离别不过是为了今后被时间洗涤，更加干净。

来吧，彼此尊重。

是哒，小剜希望得到平等。

“呼，现在就去帮你传递感情吗？”

“并不是我要传递感情，而是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必须翻一翻，看看是不是真正的爱恋。

小祖宗，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人，属于没有女生会喜欢的那种，更不会有男生喜欢你。那最好，我就要你这种人，你平时肯定很受长辈们喜爱吧？一定是妇女之友、老太太们宠爱的对象！对不对？”

对？

（对个锤子！我的容貌，没有谁可以复制，可不是网红脸！再加上这么称脸的发型，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或许吧。或许哥你是对的。）

虽然心有不甘，但喜糖猜的确实没错。小剜的脸型比较复古，一定会很受老年人的喜爱，这是一定的。

亮出额头，额发朝天，再不开朗活泼也有几分阳光自然。虽然心里头尽是雾霾与黑暗微弱光亮，但这么蠢萌的外表并不会骗人。

（蠢萌渴望呆萌……呜院长，保佑我不会被喜糖忽悠。）

“咳呵，哥儿你说啥就是啥。”

差一步彻底放弃挣扎。

喜糖鼓励道：

“就是你这种半开朗又半阴沉的少年郎，最中和！怪不得他们都叫你小祖宗，一定是家里的宝，对吧？嚯嚯，那么接下来给你安排安排。”

小剜：我是家里的宝，这也是我不多的、值得炫耀的资本。比起父母双亡、有车有房的青年或是中年人，算是赢在了起跑线。

上面两代人都还存活于世，这可比彩票中了无数亿、成为世界首富更值得高兴。小剜已经十八岁，他虽然不怎么珍惜亲人，但他懂得现在。

而现在还有亲人在遥远的地方惦记，无论怎样也不亏。

抱歉，已经过了爱做春天美梦的年纪，还是亲情最宝贵。至于爱情，在信息时代或许真的已经残破泯灭了吧？除非像周梦胡咕那样的青梅竹马，哪里有不变心的爱？

都是假的。

那一瞬间，小剜高兴后又眼神暗淡下去。

喜糖：“诶对了，你谈过恋爱吗？”

小剜：“谈过，梦里啥都有。”

“那就是没有咯？巧了，刚好我有很多女伴没有婚娶，虽然年龄可能大了点，但没准她们会很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么？”

这话问的没毛病。

可喜糖只是转移话题：“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不对你感兴趣。”

小剜歪眼撇嘴：

“我又不是说容貌，是我的故事，糖哥原因了解吗？算了，你肯定拥有比我更崎岖坎坷的人生，毕竟我才刚面对两大集团，而他们之间的斗争一定都是暗处腥风雪雨，明处法天象地。啊～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生命一场，不需要你的怜悯与羡慕。）

（我的状况比你好，请不要从我这里攀比什么。而我也希望当初只是与你眼神曾有过接触，并没有如今这般不得不纠缠不休的地步，难舍难分难解难缠难平安。）

心语，想着玩。

回到现在，想明白要怎么安排了没？

来吧，反正小剜明白这道理：有人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可以拿来演绎一场爱恨情仇的故事。独角戏还是利益的交谈，都不过是故事的进行时。

“想好，要我如何传情达意了不？”

“想好了，那就是你随机应变。”

“糖哥哥，你可是逗我嘀？”

“没逗你！”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向门的方向，仿佛可以透过阻隔看见那蓝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

整个世界，干净辽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