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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 分类:其他 | 字数:295.2万

第447章 郭兴良之死

书名: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字数:3529 更新时间:2024-11-16 22:40:46

听闻薛红『药』失踪, 长安一边派人回司隶部去叫人一边赶往玉梨馆去询问情况。玉梨馆的人说薛老爹病了有两个月了,本来『药』都是玉梨馆的跑堂去抓的, 但自从上次长安来过之后,这薛氏父女自觉不能算是玉梨馆的人了,便不愿承这份情,所以这薛红『药』才亲自去给她爹抓『药』, 只没想到这才抓了没两天, 就把自己给抓失踪了。

薛红『药』失踪, 长安的头号怀疑对象自然就是那与她结过梁子且对薛红『药』图谋不轨的郭兴良。通过尹衡给她弄来的那份资料她得知这武定侯乃是雍国公长子,梁王张其礼的姻亲, 这郭兴良此番进京就住在雍国公府内。

只要郭兴良脑壳没坏,就算他绑了薛红『药』,也绝不会将她带到雍国公府去, 那么他还能在什么地方落脚呢?

长安在玉梨馆团团问了一圈,得到的答案无非三个字——不知道。她便有些抓狂。

这并不是说她与薛红『药』有多深的交情, 非得保护她还是怎么样,只是这件事的结果太显而易见了, 如果她去得晚了,薛红『药』会如纪晴桐一般,被强-暴。作为一个女人, 对于这种事情,她有着天生的憎恶与反感。而且以郭兴良行事作风来看, 强-暴薛红『药』之后, 他很可能不会留她活口。

很快何成羽便带着人来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名陌生男子,那男子见了长安,上前打过招呼之后便恭恭敬敬地递给长安一张折好的纸,道:“安大人,我家主人听闻大人遇上了棘手之事,特奉上小小心意,望大人笑纳。”

长安看他两眼,接过纸展开一看,面上便浮起笑来,对那男子道:“请阁下去前面的惠民堂喝两杯茶,若心意属实,过后杂家必当重谢。”言讫朝何成羽递个眼『色』,何成羽便派人带那男子往惠民堂去。

长安将手中的纸交给何成羽,道:“速速带人前往此处找寻薛红『药』薛姑娘,到那儿之后只将场面控制住便可,其余的什么都不要做,有什么事待我到了再说。快,跑步前进!”

何成羽领命,带着其余二十几名徒兵原地一个转身,列队狂奔而去。

长安看那纸上写的地址是城南,估计离此距离不近,遂派人去雇了辆马车,如此便耽搁了一些时间。待她抵达纸上所写的地址时,发现那是座位置颇偏僻的别院,院里十几名护卫及仆役丫鬟均已被何成羽等人控制住,然何成羽出来迎她之时,面『色』却不大好。

长安心一沉,问:“薛姑娘出事了?”

何成羽欲言又止,似是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得道:“安公公,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长安跟着他来到后院北面的正房,见屋里屋外四名徒兵守着,进了主卧,只见郭兴良仰躺在地上,后脑勺上鲜血湿透黑发,蜿蜒到下面的地砖上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泊,不远处的地上掉着一座沾血的弥勒佛摆件。薛红『药』穿着被扯破的外衣站在一团凌『乱』的床边,脸颊上指印条条杠起,面『色』苍白如纸,一双原本顾盼神飞的大眼此刻却有些空洞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

长安上前几步蹲下身搭了搭郭兴良的颈动脉,已经没有博动了。

“怎么回事?”她起身,问何成羽。

何成羽自责道:“都怪属下办事不利,属下带人来到此处,先控制了外头的护院和仆役。这人大约听到屋外的打斗与叫嚷声,是故属下们寻到此处时,他也正好开门要出来,属下当时就将他扭住了,不料他身后突然窜出来一女子,拿着那佛像就往他后脑勺上招呼了一下,属下制止不及,遂酿此大祸。”

“人是我杀的,与旁人都无关,你只将我抓去交差便是。”一旁的薛红『药』终于回过神来,黑漆漆的大眼望定长安,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然模样。

长安瞥她一眼,将何成羽叫到屋外,道:“派人去京兆府报案,另外,和看到事情经过的兄弟们打好招呼,就说你们到这儿时,那姑娘昏『迷』在床上,这人倒在地上,已然没气了。京兆尹若有什么疑问,让他来找我。”

何成羽领命。

长安这才回到屋里,对薛红『药』道:“你,跟我走。”

她衣裳破了,长安令何成羽将屋里铺在桌上的海棠红桌布扯下来给她披上,结果薛红『药』皱着眉头将桌布扔得远远的。长安遂不管她,回身往院外走。

两人共乘一辆马车回去,车内一时静默无语。

“现在知道怕了?”长安瞧着一旁薛红『药』想要抱住双臂却又强忍着的模样,淡淡道。

“我没怕。”薛红『药』硬邦邦地给她顶回来,唯恐她不相信,又补充一句“不过杀了个畜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长安嗤笑一声,道:“你有本事嘴硬,你有本事脸别白啊。”

薛红『药』瞪她一眼,别过脸去不理她。

这姑娘大概永远不知道妥协两个字怎么写,这般脾气『性』格,能活到现在也算个奇迹。

她不看她,正好方便长安观察她。

她的个子比纪晴桐要矮上一些,纪晴桐是小巧的鹅蛋脸,柳眉杏眼美得温婉,薛红『药』却是标准的瓜子脸,眉目张扬鼻梁瘦直,漂亮得有些锋芒毕『露』。骨架子看上去比纪晴桐还要小一些,纪晴桐是恰到好处的高挑苗条,她却是得天独厚的精致玲珑。

出身低微却又有如此姿『色』的一个女子,想必这十多年来过得甚是不易,人『性』的阴暗面见得多了,又无力反抗,所以便养成了这样一副人憎狗厌的『性』格。

瞧着她唇角尚带着一丝没能拭干净的血迹,『露』出袖子的手腕也是瘀痕斑斑,想必在何成羽他们赶到之前颇受了一番折磨。杀人她应该是头一遭,但眼下看来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过激反应,这般姿『色』心『性』,若能将『性』格稍微打磨一下,倒是可以派大用场的。

长安如是想着,便向后靠在靠垫上,翘起二郎腿。

车内空间狭窄,长安这腿一翘,鞋尖便直接挨到了薛红『药』胳膊旁边,毫厘之差的距离。

薛红『药』立刻便察觉了,当即回过脸来,一双明亮黑眸中似有火焰在烧,她道:“你放尊重些!”

长安懒洋洋地瞟着她:“我如何不尊重了?碰着你了?”

薛红『药』抬手就把长安的脚推了下去。

长安也不恼怒,只慢条斯理地又翘起来。

薛红『药』又推。

长安又翘,且翘起来后还故意用鞋尖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薛红『药』忍无可忍,怒视长安:“你——!”

“我就这样,你看不惯,下车步行啊。”长安道。

薛红『药』身子一扭就要去推马车门下车。

“你爹呢已经不在玉梨馆了,下了这马车,你何去何从我可不管。”长安曼声道。

薛红『药』倏然回身,怒问:“你把我爹弄哪儿去了?”

“你杀人那会儿怎么不想想你爹,这会儿装什么二十四孝女?”长安讽刺道。

薛红『药』神情滞了一下,强辩道:“要你管!我爹呢?”

长安看她那一瞬间的表情就知道她原本目的并非杀人,不过是被欺负狠了想打郭兴良一下出出气而已,谁知手下重了,一下把人给打死了。当然,就算事实如此,以这姑娘的『性』格,也绝不会服软解释的。

“来,叫声爷听听,把爷叫舒坦了就告诉你。”长安有意磨她的『性』子。

薛红『药』棱角鲜明的小嘴儿一抿,扑过来就要揪长安的衣襟。

长安早有准备,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马车角落里一甩,自己欺身过去按住她道:“反了你了,敢跟爷动手,还真以为没人……”

长安话还没说完,那边薛红『药』狠狠一头撞过来,砰的一声,长安只觉前额一阵剧痛,按着薛红『药』的手不免一松。薛红『药』趁机挣扎出来将她一推。

长安仰面摔在马车里,后脑撞在马车门上又是一阵痛,心中暗骂一声,见薛红『药』起身似乎想要跨坐到她身上来,她伸腿一绊,薛红『药』猝不及防往下一跌,她一把抱住她就地一滚就将她压在了身下,怕她伸爪子挠她,在压住她的同时她赶紧撑起身子将她双手按在她的头侧。

外头护送长安回去的徒兵听着里头动静不对,在外头关切地问道:“安公公,您没事吧?”

长安瞧着薛红『药』那渐渐涨红的脸,一脸邪肆道:“美人在侧,能有什么事?即便有,也是美事。”

“放开我!”薛红『药』困兽一般剧烈挣扎。

“扭什么扭?爷是个太监,还怕爷强了你不成?”长安骑坐在她小腹上,狠狠摁住她道。

按理来说薛红『药』也不是那弱不禁风的女子,长安本不该这般容易将她制住,只是薛红『药』之前在郭兴良那里已然挣扎到精疲力尽,强撑到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这才让长安得以一逞雄风。

“无耻!”薛红『药』一番挣扎累得自己气喘咻咻,对长安怒目而视,切齿骂道。

长安冲她一龇牙,道:“爷的牙好得很,不仅雪白整齐,还锋利得很呢,你要不要试试?”

薛红『药』挣又挣不开,骂长安长安也不痛不痒,一时无计可施。

长安前额后脑一阵阵的痛,痛得她心头邪火丛生,便故意箍着薛红『药』手腕的青紫处,以让她觉着疼的力度,俯低身子盯住薛红『药』道:“从今往后你是爷的人了,给爷好好改改这臭脾气。趁爷愿意跟你好声好气你就给爷好好听着,如若不然,爷有的是招儿治你!”

“呸!畜生!”薛红『药』啐了长安一脸。

长安顿了一下,拉起她一只手强『逼』着用她的手背将自己脸上的口水拭干净,阴恻恻笑道:“爷是畜生,那陪着爷住在牲口圈里的你跟你爹又是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