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刺客联盟，明月脑中还在想阿婆的话。明月尝试简练的提取出阿婆的建议，第一条是找个稳定的、对自己事业有所帮助的伴侣，既可以一定程度杜绝别人的窥觊也可以分担自己一部分的压力。第二条是自己应该从新开始，空降到父亲的企业做管理很难服众，自己起家带起来的班底更容易指挥。

杨树么？明月扭头看了眼杨树，可靠是可靠，但说到帮助自己事业，杨树对企业管理没有一点经验，言谈中对资本和市场都有偏见，一个既仇富又想暴富的家伙怎么能处理好自己和钱的关系嘛。

明月摇摇头，也许阿婆在这件事情上说的并不完全准确，也许自己想要一个教育水平和家庭背景相同的伴侣来共同开创一份事业。

旁边的杨树看着眼中闪烁着斗志的明月，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明月会这么看重那个阿婆的话，以前也不知道明月一直有一颗女强人的心。自己如果有资本可以随意选择道路的话，也许会是个喜欢到处旅游取材的三流画家或者作家吧，自己更喜欢那些随心所欲的东西，而不是商业之类的工作。

“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米丝蒂和明月聊了起来。

“一个做餐饮的商人，中国每个城市都有他的餐厅。”

“中国，那应该挺大的吧。”米丝蒂眨眨眼，对中国没有太多概念。实际上她对美国多大也没有概念，她倒是对几英里、几英亩有概念，那是她一步步在沼泽里丈量出来的距离。

“也许有美国这么大？”明月不确定的说道，带着征询的目光看了杨树一眼。

“差不多是的。”杨树点点头。

“那应该很大了，真羡慕你们，有一个父亲。”

“......”杨树有点想吐槽，一个父亲什么鬼，还有人有好几个父亲吗。

“他每天都忙忙碌碌，我一年也见不到他几次。”明月叹了口气，又有些郁闷了。

“总是有那么一个人的，你不必太失落，只是有这么一个念想就很好了。”米丝蒂捋捋头发，“我在沼泽一个人生活时特别想有个伴，每天可以说说话，谈论今天的天气、空气的颜色，植物的心情、空中飞舞的昆虫或者路过的行人。”

明月双手捧着脸颊，“你聊这些的话得找个诗人啊，普通人完全不知道怎么聊这些。”

说罢明月扬起脸看着杨树，“今天晚上的空气是什么颜色的？”

杨树看着车外喧嚣的车流，五颜六色的灯光，挠了挠头：“不知道诶，也许是紫色的，我感觉夜色都是紫色。”

米丝蒂看着路边一对对的小情侣，“他们的夜是玫红色的，我在沼泽见最多的是蓝色和黑色的夜，蓝色的是下雨的晚上，天边的灯影都浇灭了，天就是蓝色的。黑色的是冬天的晚上，空气都冻住了，不再流动了。”

“也许你应该做一名诗人，女巫诗人。”

“我喜欢唱歌和舞蹈，我最喜欢的歌手是史蒂薇·妮克丝(Stevie Nicks)，她是一名女巫，也是一名歌手。”

“我知道她，”明月说道，“我喜欢她的歌。”

米丝蒂闻言很开心，手舞足蹈的唱了起来。她的嗓音很空灵，明明就在身后，杨树却感觉是路对面飘来的歌声，也许更像路边音响店飘出来那种悠远的歌声，伴随了他们一路。

杨树等人回到学院后，小萌、黄小浩、米丝蒂和奎尼四个人已经回来多时了。科迪莉亚向麦迪琳询问并证实了女巫理事会理事彭布罗斯的死讯后，即便是一向镇定的她也不由在嘴角翘起了一丝笑容。科迪莉亚给奎尼一个赞许的眼神，然后像往常一样默默离开了大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于女巫一族的未来她还有太多设想和要做的事情，必须抓紧时间在菲欧娜回来之前完成计划。

晚饭，科迪莉亚叫了一桌子盛大的晚宴，由酒店做好送到学院之中。

“各位女巫们，我们最近经历了许多事，也不幸的损失了几位同族。我现在所有的外部敌人都解决了，巫毒帮不复存在，红白教团主动退出本市，女巫猎人无力卷土重来，刺客联盟达成和解，国民警卫队的负责人正被送往军事法庭受审，不知不觉中我们战胜了这么多的困难。今夜女巫理事会唯一的一位理事默特尔女巫将会从华盛顿赶回新奥尔良，她一力推动了对国民警卫队德鲁克少校的军事审判。我已经与她商议过了，所有女巫学徒一起进行至尊女巫继位考验，成功者即是下一任至尊女巫。然后我们举行传位法阵，不管菲欧娜在哪里，她的统治都将会终结。”

“传位法阵是什么？”杨树问道。

“至尊女巫总是老的死去时新的才会继位，传位法阵则是在老的未死之前就推行新一任上位。在当时塞勒姆女巫大审判时，女巫们不得不背井离乡避难迁徙到远方。在漫长迁徙的过程中，有一任至尊女巫被猎人打成重伤，为了女巫一族的延续女巫们发明了这个法阵，将一位通过考验的新女巫推上了至尊女巫之位，随即老的至尊女巫迅速暴毙，新女巫带领女巫们继续前行。”

“那就是要菲欧娜去死了。”杨树小声说道。

“我赞成。”麦迪琳第一个举手，菲欧娜曾经杀过她一次，她非常恨菲欧娜。至尊女巫最大的竞争对手佐伊已经离开了，她是最有力的候选人。

科迪莉亚看了麦迪琳一眼，“你还有罪行未被审判。如果你是下一任至尊女巫，那理事会没有权力审判你，你可以逍遥法外。如果你失败了，我们会从女巫中挑选新的理事会成员，然后对你进行审判。”

麦迪琳看了杨树一眼，“那就来赌一把吧，世界之王还是阶下之囚，我梭哈。”

麦迪琳意气风发的样子确实自有一番魅力，杨树还是蛮喜欢她这种样子的，有种很man的气质。

杨树又看了看明月，明月正在咬指甲，想事情想的出神。她现在已经不太关心至尊女巫什么的事情了，满心都放在公司啊、创业什么的事情上了。阿婆的话虽然不多，但句句中她内心，她已经在思考商业伴侣这件事的合适人选了。她认识很多商业巨子，其中不乏家境优渥的年轻俊杰。与他们相比杨树这种毫无经验的真的是差太多。明月一直在犹豫，阿婆说杨树是她合适的商业伴侣，这种事情有几分靠谱。

想到这里，明月看了眼杨树，两个人正好四目相对。明月看到杨树含笑的眼神，内心微微一动。

算了，给他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能不能成看他自己的吧。

“好，谁还有什么疑问吗？”科迪莉亚从宴席的主位上站起来问道。

“我有。”米丝蒂同样站起来，“我不想参加，不想做什么至尊女巫。”

“不行，未通过考核前谁都有机会成为至尊女巫，所以谁也不能弃权退出。”

米丝蒂张张嘴，最终无话可说坐回席位。

“来，为了女巫理事会，为了我们族群的未来，为了各位的前程，干杯。”

“干杯！”众人举杯相碰，一饮而尽。

这是最轻松的一晚，没有敌人再会来袭击，米丝蒂、杨树、小萌、黄小浩睡得非常安稳。而其他女巫则各有心事，辗转反侧。

科迪莉亚每过一会儿就睁眼看看床头柜上的钟表，心中不断计算着时间表；明月想着新的事业，想着创业方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麦迪琳半夜给自己画了个鬼脸，用黑白花纹把脸画成恶魔的样子，嘴涂成骷髅，然后拍照片发给杨树看。照片里除了恶魔妆容当然还有麦迪琳半透明的丝质睡衣下曼妙的身材，可惜杨树睡得十分熟，完全没看到；奎尼一边想着科迪莉亚的话，一边想着至尊女巫，自己也会有机会吗？不好说，万一有机会，黑女巫当上白女巫的首领，想想就令人兴奋。当然奎尼本身两个派系的血脉都有，但她肤色更接近黑女巫，所以心理上更接受巫毒的部落风格。

深夜，女巫协会唯一一名理事默特尔从飞机上下来，径直回到学院。科迪莉亚从床上爬起来，与默特尔谈了一夜。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所有人都要压上最后的筹码，全力一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