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虽毁，嫁衣虽残，可她并不怨你，你回去吧，她在等你呢。”

她抱紧他，附在他耳边，轻轻说出这句话。

她感觉不到他的情绪，就连抱着他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他却没在推开她。

很久很久才听到他的声音，“我那样对她，她还不怨我吗？”

就算死去，他仍旧恨自己，恨自己保护不了她，只能推开她。

“她从未怨过你。”林子语声音沙哑，“她一直都在等你呢。”

“……等我？”冷长决的眼睛似乎亮了起来。

“嗯，她在等你。”

“可我……还没有复原风铃，就连她的嫁衣都被我毁了。”明显沉下去的声音。

“那就重头再来，你重新爱她，重新待她，这一次把她好好捧在手心上，不要再欺骗她，伤害她，好不好？”

冷长决喃喃，“重头再来，真的可以吗？”

“只要你说可以就可以。”

林子语松开她，目光明亮的望着他。

他眼睛里终于不再是哀寂，在漆黑的夜里，燃起了一丝光。

光明可期，他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回去吧。”

冷长决慢慢转身，他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晕，像是紧张、期待、羞涩……

“再见……”大约觉得自己说错了，林子语赶紧改口，“不见了，夫君……”

这一夜，他没有回头，她也没有追上去。

她想，这样也挺好。

她慢慢转身，融入漆黑的夜中，消亡不见。

……

顾澜清伸手拦腰抱起林子语。

她真轻啊，比从前更轻了。

听说死后，魂魄离体时，人是会变轻的，所以她已经走了吗？

他后悔了，若是可以回去，他绝不会把凤凰之血给她。

他真的好想自私一次，把她带回南夏，藏起来。

可她却不愿意。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

他将她垂落脸颊的发丝顺到耳后，温柔道：“我们回南夏吧！”

“……”

“你沉默就是默同了。”

他笑着，却红着眼眶。

看着顾澜清抱着林子语往外面走去，云凌想也没想的拦住，“你不能带走太子妃。”

顾澜清脸色一瞬间阴冷了下去，“拦我者死。”

他想，他再也不会同以往仁慈，再也不会……丢下她。

这一次，他要带她离开，谁也不能拦。

违者——死。

云凌带着人一起拦住顾澜清。

顾澜清身单力薄，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没一会林子语就被他们抢了过去。

“把她还给我。”

云凌再次重复，“你不能带走太子妃。”

“啊——”

这一声夹杂内力的怒吼响彻了云霄，冰窖的墙缝生了裂痕，就连冰棺都在一寸寸碎裂。

原本一袭紫衣的顾澜清，就像着了魔一般，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黑气，瞳孔更是似血如火。

“走、火、入、魔？”被他内力所伤的云凌，艰难的吐出四字。

摄魂术极易走火入魔，顾澜清这是……失了心性？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她。”顾澜清猩红的眼睛一个个扫过他们，一字一句道，“今日，你们便给她陪葬。”

见他周身内力暴涨，云凌大叫不妙，“快，保护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