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顾澜清伸手抓住了她。

身体下沉的力量让他不得不抓住栏杆，才能稳稳拉住她。

他几乎要落下泪来，声音惊慌又夹杂着满满的无奈，“我给你，给你还不行吗？”

林子语终于扯了扯唇，笑了。

……

顾澜清带她回了静和殿，让人给她准备了姜茶驱寒。

可她却迟迟不动，就这样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仿若在说，你答应给我的，不要骗我。

他捏了捏眉心，他真的输给她了。

“你先喝了这碗姜茶，我再去给你拿。”

本来一开始不打算喝的林子语，听到他这句话，端起碗，毫不犹豫的喝完了姜茶。

顾澜清看她这急切的样子，无奈的垂眸。

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从袖子里拿出凤凰之血，递给她。

林子语伸手去接，却感觉有股力量紧握着它，抬眸看见顾澜清有些难过的表情，她眸光一滞。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顾澜清说。

“你问。”

“你父亲和他，如果让你选一个去救，你会救谁？”

林子语沉默了。

“或者是谁在你的心里最重要？”

其实顾澜清想问的是，如果他与冷长决都死了，让她选一个去救，会救谁呢？

这个答案明显比林苍亭和冷长决二选一更好选。

他知道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冷长决。

可答案却如此的让人伤心。

比她现在的沉默更让顾澜清难过。

他其实比不上林苍庭、苏忆柔，又如何比得上冷长决呢？

“罢了，就算你现在想救你父亲，可他已经去世太久，魂魄早已经散去，你想救也救不了了。”

他不想在为难她，将凤凰之血放在了她的手心。

“去吧，去救他。”

“……谢谢。”

林子语艰涩的说出两字，转身准备离开，却蓦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就被他抱的更紧，“你……喜欢过……我吗？”

林子语睫毛微颤。

喜欢和爱到底如何定义呢？

她只知道，喜欢是和某个人在一起很开心，爱是即便不开心也想和那个人在一起。

那么如果是这样，她是喜欢过他的。

等不到她的回答，顾澜清的心就像海里的浮萍一样，沉沉浮浮，一边是希望，一边又是绝望。

她会如何作答？

是拯救他上岸，还是弃他于深渊？

“喜欢的……”

很久很久，她才终于说出三字。

顾澜清却感觉整颗心就像彩虹一般炸了。

“我和他没在一起之前，我是喜欢过你的……”

她在现代，从未拥有过爱，到了这里，顾澜清对她的好足以让她喜欢。

她也曾经有那么段时间在他和冷长决之间徘徊过。

可是人不能这么贪心的。

她想，她会优先考虑优先考虑她的人。

而这个人，是冷长决。

她爱他，在61分，在25小时，在星期八，在月末32，在13月。

所有的不可能都是可能。

所有的喜欢都是深爱。

顾澜清放开了她，原本悲伤的脸上终于有了微笑，“谢谢你喜欢过我。”

是真的喜欢，不是欺骗，也不是情蛊。

林子语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