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醒了。”如清听见声响跑了进来。

她小心的将她扶起来，“您饿不饿，奴婢去给您拿吃的。”

“水。”

如清赶紧给她倒开杯温水。

睡的太久，林子语嗓子有些沙哑，喝了些水润润喉，才好些。

“殿下呢？”

“殿下在侧殿呢。”如清声音有些低。

林子语头昏脑胀，经她一说，才发现自己回到了正殿，于是站起来，“给我更衣，我去看看他。”

她本来是想自己穿的，可是周身太疼，她连抬手都觉得酸痛，只能假手如清。

如清温柔的给她穿着衣服，欲言又止，“太子妃……”

“嗯。”她半眯着眼睛，轻轻应了声。

她仍然在消化那场疯狂。

身子竟然有些颤栗。

这是她经历过最……难以言喻的一次，痛苦多过欢愉，怕是余生都忘不了了。

只是想起床笫上，他柔声唤她的名字，她心底不禁柔成一片。

至少，他知道是她。

可惜，她脸上的柔和太过短暂。

因为，如清说，“太子妃，您还是不要去侧殿了。”

“为何？”她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的看着如清。

如清垂下了头，极其小声，“因为……因为李小姐受了屈辱后，几度寻死觅活，殿下十分生气，您若过去，殿下会……”

“李香凝那个贱人让冷长决杀了我给她报仇？”林子语眉毛一挑。

如清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总之……太子妃还是……不要去了……”

林子语拧眉，“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如清没办法，终于和盘托出，“李小姐想让太子妃也同她一样，被其他男人……”欺辱。

这两个字如清实在是说不出来。

可她不说，并不代表林子语不知道。

林子语原本无所谓的脸瞬息一寒。

一字一句，“殿下答应了？”

如清头垂得更低，没说话，已是默认。

林子语闭了闭眼，倏地一笑，“我倒要看看，她有何本事？”

“太子妃！”

她转身往外走，身后只留下如清的呼唤。

侧殿。

为防李香凝自杀，殿里的尖锐物品全部搬了出去。

可没了那些东西，一个不防，李香凝就开始撞墙。

冷长决的心疼得几欲窒息。

“长决哥哥，你要是不给香凝报仇，香凝会死的，不是今天也是明天。”

李香凝从来没有这么恨过。

她是洛城第一美女，她高傲一世，是世人眼中温婉动人的大家闺秀。

可全毁了。

她的骄傲，她的清白，全部毁在了林子语那个贱人的手里。

世人笑她讽她恨她。

荣誉不在，她成了最肮脏的女人，就连报复她，都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化解。

不公平。

她恨，她要让她也同她一般被天下最丑陋肮脏的男人践踏，她要让她也生不如死。

“我答应你，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男人的允诺勉强让李香凝悸动的心安静了片刻。

而林子语在殿外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原本想踏进门槛的脚生生停住了。

她不怪他，她知道那疯狂的夜晚中他唤过她的名字，也知道他爱着她。

可并不是不怪，就不会难过。

没有眼泪，只有低垂的眉眼和少了几秒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