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莱恩离开赌场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而礼貌的笑容，就是看起来有些僵硬，简直像是半永久的固定妆容一般，相当的不自然，步履看上去也有些沉重。

他身边的林若看起来倒是心情十分好，眯着眼睛，笑容灿烂而愉悦的道：“克莱恩，我的方法不错吧，让你的小丑魔药一下子消化了五分之一。”

克莱恩：……

克莱恩不想说话，甚至想要打人。

既然是从赌场出来的，克莱恩自然已经在赌场里赌过了，而作为启动资金的一百镑此时此刻已经被输了个一干二净——其实刚刚进赌场开始赌的时候，他虽然赌运也不咋滴，但靠着小丑的灵性直觉，到底还能算是有输有赢。

直到披了个新马甲的林若出现在他所在的赌桌上，然后表演了一出什么叫做欧皇的任性。

其实一开始克莱恩还真没有认出林若，直到发现对方紧跟着自己，明显在针对自己，却又对他没有什么恶意之后，才猛然发现对方就是林若新捏的马甲。

而林若，在被他发现之后也没有掩饰这一点，和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开始……变本加厉的赢他的钱。

当然不是笨蛋，结合之前林若给他的提示，以及小丑的扮演核心要素，在发觉针对他的人就是林若之后，克莱恩就已经猜出来林若是想要做什么。

但这不能改变，面对金镑的离去，克莱恩感到悲伤的事实。尽管他可以安慰自己说这笔金镑本来就是林若给他的，现在只是还回去，可该心痛还是会心痛——克莱恩从不否认自己喜欢金镑的事实，这本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好羞涩的——甚至正因为已经猜到了林若想要做什么，猜到了这笔金镑根本保不住，才更是会克莱恩有一种面对命运却无力改变，只能用微笑来掩饰所有的悲伤与沮丧的感觉。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克莱恩的小丑魔药消化了，一口气消化了五分之一，让克莱恩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整个人都麻掉了。

就是在这种麻木的情况下，克莱恩走出了赌场。

“开心点啊，魔药消化掉可是好事！而且今天这个实验成功了，就说明我们扮演小丑的方向是对的，以后针对这一点，我们还可以试一试其他的方法”林若说这话时，脸上是满满的笑容。

“比如？”克莱恩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试探性的问道。

“这一次用的毕竟是我给你的钱，对你的伤害力其实没有那么大。”林若说这话的时候，笑容灿烂，“所以下一次不如试试用你自己的钱赌怎么样？放心到时候我不赢你的钱，不过我会给和你赌的人施加好运，这样你就可以体验亲自看着自己的小钱钱落入其他人的钱包，却无力阻止的感觉了。”

克莱恩：！！！

做个人吧！

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竹熊吗？因为你把笋都夺完了，竹熊都饿死了。

克莱恩的笑容已经完全僵住了，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自动构想出了林若所描绘的场景，想到了那时候自己可能的心情。可偏偏克莱恩还无法反驳林若这个主意，因为经过今天的事情克莱恩明白，林若所说的方法真的很有可能让他快速消化小丑魔药。

可还是好心疼……我的钱……好不容易才存了一点……

到最后，无力反驳也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做这件事的克莱恩只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化妆的“小丑”。

是同一时刻，克莱恩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的小丑魔药又消化了一部分，现在消化进度已经达到了四分之一以上。

克莱恩：……

好吧，他彻底确定了，小丑的扮演精髓应该是虽然能够略微预知自己的命运，却无力去改变，最后只能用笑容掩饰所有的悲伤沮丧等一切情绪。

不管怎么样魔药消化的这么快，都是好事……这样想着，克莱恩微微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在他晋升小丑的时候，林若所说的半个月消化小丑魔药这件事。

那时候克莱恩只觉得林若在看玩笑，现在想想对方可能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帮他快速消化小丑魔药。

想到这克莱恩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道：“林若，如果真的一直按照这个进度，应该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把小丑魔药消化完，可我现在积攒的功勋恐怕远远不够晋升魔术师，最近也没有任务可以让我积攒功勋，这要怎么办？”他的眉头皱起，是真的为这件事烦恼了起来。

林若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等小丑魔药消化完了才说这件事呢……实际上克莱恩，从魔术师开始，你就不用走教会那边的晋升流程了，也基本不可能走那边的晋升流程了，那太慢了，也不适合你……”

克莱恩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私自晋升？”

“怎么能说是私自呢？虽然我不是值夜者，但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女神眷者，因此我审核你的晋级流程，批准你晋级那是一点问题没有……其他人要是有质疑，就让他们去问女神好了。”林若说这话时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底气十足。

面对如此理直气壮利用自己眷者身份假公济私的林若，克莱恩要不是靠着小丑能力控制着面部表情，恐怕嘴角都要抽搐一下，他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问道：“可如果私自晋级的话，那魔药怎么办？”

“那当然是你自己找非凡材料调配啊！”林若说这话后又顿了顿，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克莱恩，道：“怎么样生气吗？我可是私自替你做好了选择。”

克莱恩愣了一下，在刚刚听到林若的的话后，就开始思考以后购买魔药的主材料和辅助材料到底要花多少钱，虽然没有算明白却已经本能心疼的他此刻却是摇了摇头，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