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独立于这片空间之外，将他们的举动尽收眼底。

以他的修为，已经感受到两个亚瑟的灵魂产生的波动已经十分趋同，现在似乎差一个节点，让他们能够融合。

其实在苏乾来到之前，这个身体里就已经诞生了两个人格。

亚瑟的意识在左脑中，控制右手，做事理性，充满感情。

「亚瑟」是右脑，控制左手，性格极端，做事疯狂。

由于历史的原因，亚瑟的意识掌控能力一直大于哪个疯狂的家伙，仅仅最近一两年，由于亚瑟收到的痛苦比较多，才让偏激的小丑「亚瑟」有抬头的趋势。

也正因为如此，苏乾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只能控制左手。

这是因为当时他的灵魂层次，只能勉强的将「亚瑟」这个处于劣势的人格压制，甚至连覆盖都做不了。

但正因为「亚瑟」人格没有被抹去，苏乾才在反派扶持的任务上减了一个大便宜，算是白得了一个未来的大反派选择。

因为这个反派，不用自己去引导，他自己就能够成长。

苏乾恢复到凝神境界的时候，就立刻建议「亚瑟」，以他的精神力，可以直接将哪个傻乎乎的家伙的意识直接抹去。

但是这一切却被「亚瑟」拒绝了。

因为和苏乾不同，虽然苏乾和两个亚瑟都是不完整的灵魂。

但苏乾的意识是完整的，而两个亚瑟却是一个灵魂的分裂状态。

「亚瑟」想要获得完整的记忆，以及左右手自由发挥的完美身体，就不能杀死另一个自己，他要做的只能是融合。

而融合的基础，是相互理解，相互认同。

这种理解和认同从「亚瑟」的角度上讲，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对韦恩家族的仇恨，对母亲的仇恨。

而现在，一切都达到了最好的时机。

苏乾对「亚瑟」点了点头，随后一挥手，将他们所处的意识空间撤去。

客厅中，亚瑟张开了双眼，面带笑容。

清醒的是他，沉睡的却是另一个自己。

他苏醒之后已经拥有了整个人生的完整的记忆，这是对他被融合前的最后恩赐。

当然，这里面没有「亚瑟」和苏乾交谈的记忆。

他翻开了自己的日记本，曾经她的对于日记本上突然出现的陌生笔迹和事情感到过十分陌生。

但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另一个自己。

“我只希望我的死亡，比我的人生各有价值。”

此刻，他看懂了另一个自己在日记本上记录的话语，那是曾经的召唤。

他曾经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喜剧演员，可是却一直遭人嫌弃。

他本以为获得了一场完美的爱情，可是却只是镜花水月。

就连他一直珍视的亲情，到头来却是他一切痛苦的开端。

亚瑟将之基本放下，缓缓的点燃了一根烟。

时间流逝，一根又一根烟被点燃，知道整个烟盒空无一物。

他面带笑容，表情十分的轻松“既然我是被制造出来的第二人格，那么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此时，又是清晨。

亚瑟站了起来，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潘妮·弗莱克，这个让他诞生的痛苦来源。

母亲似乎由于昨天的刺激，导致现在一切卧床不起，虽然呼吸流畅，但意识依旧昏迷。

也正因为这样，昨天亚瑟在家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潘妮都没有出来看一下。

亚瑟笑了笑，这样也好。

“潘妮·弗莱克，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一秒钟是开心过得，一切的开心要么是伪装，要么是虚假。”

“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是个悲剧，现在看来是个喜剧，只不过我是演员罢了！”

“你既然心心念念着「托马斯·韦恩」，那么现在可以去陪伴他了！”

他拿起旁边的枕头，捂住了母亲的口鼻。

陷入昏迷的潘妮·弗莱克感受到了身体的不适，下意识的抽搐了起来。

母亲的挣扎没有引起亚瑟心中的一丝怜悯，此刻的他已经和那个小丑「亚瑟」所差无几了。

那位生病的母亲停止了抽搐，意味着她的人生也走到了重点。

“哈哈哈哈哈！”亚瑟放声大笑，在卧室中快乐的舞蹈。

他的动作掀动了卧室中的窗帘，清晨的阳光顺着缝隙照耀在他的身上，有数神圣的光芒。

而此刻，圣光之中，是恶魔的觉醒！

苏乾的灵魂对着舞蹈的亚瑟做起了观察，因为这一刻，两个意识开始真正的融合了！

灵魂融合这样的机会很少见，在苏乾那种主世界中，是很难出现两个灵魂融合的现象。

而由于亚瑟的特殊性，苏乾遇到了这一个十分珍贵的机会，更何况苏乾是在意识空间内观察的。

亚瑟的意识空间内，两个不同意识开始融合。

两个意识的精神力反复交织，竟产生了超越凡人层次的灵魂波动！

没错，虽然力量体系不同，但两个凡人层次的意识融合之后，散发出来的精神力量竟然达到了凝神竟的层次，隐隐的竟然有压过现在苏乾的趋势！

这怎么可能！

这种异变是苏乾没有想到的！

在恢复成凝神境之前，苏乾第一个想法是掌控身体，恢复视力，而不是赶紧扶持反派完成任务。

是因为他虽然将亚瑟作为了扶持对象，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能够掌控。

就像之前的林平之一样，这种掌控是从心里和力量双重层面上的。

但对于这个未来堪称疯子一样的“小丑”，苏乾肯定不能指望在心理上让他完全信服。

他所依靠的，只能是力量。

之前虽然自己虽然力量不完整，但整体的层次是高于亚瑟的，所以他才胸有成竹，十拿九稳。

而如今，却让他感受到一丝不妙。

果然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暴雷一般，在意识空间内肆虐。

两个亚瑟互相接受了彼此，完美和一，共享了一切。

小丑，诞生了！

新的小丑缓缓睁开了眼睛，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这种变化。

他发现自己此刻的力量竟然和一直觉得十分强大的苏乾不相上下，至少是精神层面上。

意识空间内亮起一道闪电，劈在了苏乾和亚瑟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