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后,我被死对头世子娇宠上天
作者:媪绾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214章 臣服
唯二的两次都是不好的印象。
一次是他五岁生辰时她闹腾着要帮忙操持生辰宴,结果召来一群娘家侄女,说是他的表妹,以后可从中挑选做侧妃。
父王勃然大怒,将她关在院子里大半年。
另一次则是他八岁在花园散步突然冲到他面前,哭着求他救她的命,蓬头垢面满脸泪痕的疯癫样子把他吓得够呛,她就那么被人拉走了,而他当晚就发起了高热,父王说是受了她的惊吓,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出现在他面前。
后来果真如父王所说,她没再出现过,因为那次吓到他两个月后她便病逝了。
裴永怿不觉得自己冷血,因为他真的很少跟生母接触过,父王言语中的厌恶已经影响到他对生母的看法。
说到底他是父王亲手养大的,若因为没多少感情的生母与父王产生隔阂,才更令人觉得冷血养不熟吧?
齐王妃弥补了他母亲的空缺。
另外,随着长大懂事,他已清楚齐王妃对他们父子的包容超过大部分女子,他理解她的苦。
所以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补偿她。
他们母子二人不是说一心,倒也算的上亲近。
他做不来明知她的病症仍在府上养动物的事,父王也做不来。
看着谢幼彤痴住的模样,裴永怿好笑道:“彤彤,你不会以为我跟父王都对母妃差到极点吧?”
这可得赶紧解释清!
谢幼彤抿唇,否认的话连自己都不信,她换了种委婉的表达方法:“母妃似乎很怕齐王。”
何止是怕,齐王妃在齐王面前完全没有表达意见的机会好吗?
换她是齐王妃,早撂挑子了。
裴永怿连忙道:“彤彤,你别看父王对母妃的态度强硬,实际上很在乎她的感受,每年母妃的生辰,父王都会用心准备。”
“母妃这么多年稳坐王妃位也能表现出。”
他生母是父王的侧妃,就身份来说完全不输母妃,若父王不在意母妃,让她给他生母腾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生母好像没少为这事闹,闹到最后丢了性命。
谢幼彤眉头松开:“说得有道理。”
她婆婆虽然在齐王府的日子挺“艰难”,在宗室一干被侧室庶子们弄得糟心的王妃里绝对称得上美满。
府里唯一的儿子养在她名下,没有其他得宠的小妾跟庶出子女们碍眼。
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那当然,我岂会骗彤彤?”
谢幼彤扯了下嘴角,低头用小树枝逗弄小狼崽。
他没骗她,她却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句谎话。
就如现在,她还在骗着他。
明知今日嫂子带他们来庄子的原因,面上仍然无懈可击。
她不喜欢这个小狼崽,留在后山不过是为了拖住他。
利用他对她的喜欢拖住他,好让嫂子借他威胁齐王。
如果他有一天知晓真相,会不会就此厌恶了她?
谢幼彤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一定会的吧。
毕竟她是害死他父王的帮凶。
可如果齐王不死,他的命也未必保得住。
谢幼彤晃了晃脑袋,不对,他的死活又与她何干?
她在此事上清清白白,是第一个发现人,陛下半点不会怪罪她,即使整个齐王府获罪,她依旧可以被摘出来。
‘幼彤,你是不是对他动心。’
爱情吗?
不,她怎会相信那种缥缈令人头脑不清的东西!
“齐世子,义安郡主。”青女的到来打断她的思绪。
“日头毒,郡主让奴婢给二位送把伞。”
谢幼彤目光微闪,齐王已经到了?
从前面走到后山这里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嫂子那边说不得……
她心一窒,不知为何有些喘不上来气。
谢幼彤不断安慰自己,是齐王府存着那些东西在先的,不能全怪自己。
若不是自己发现的早,她真的在跟裴永怿的日日相处中动了感情,与他携手终老,以后事发怎么办?
现在的陛下跟嫂子信任她,可以保她性命无虞。
小太子,以后的帝王可没必要在意那么些。
她名义上是淮安侯府的女儿,与谢家半点血缘关系没有,小太子跟谢妃岂会相信她无辜?
嫂子跟谢妃的感情也不佳。
谢幼彤皱眉,觉得很奇怪,嫂子为什么要帮一个与她关系不好的小皇子跟他的母妃?
不担心以后被新君与谢妃踩在脚下吗?
若是她,一定会扶持其他皇子,阻止五皇子成为太子。
不过想起几次见面时,裴宝珠跟谢长欢之间奇怪的气场,她觉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啧,扯远了。
她现在要关注的不是那些。
“青女姑娘,姑母那边可忙完了?”
她忐忑道。
青女看了眼天色,笑着回答:“差不多了。”
谢幼彤失神落魄地点头:“这样啊…”
“彤彤,你脸色不太好看,是累了吗?”裴永怿看她脸色发白,担忧地去握她的手,摸到一片冰凉,皱眉:“手怎么这么冷?你哪里不舒服,我让人找大夫来!”
第214章 臣服
谢幼彤摇头:“蹲太久了起来头晕,不妨事。”
“奴婢看义安殿下脸色也不好看,谨慎起见请大夫来把把脉,您二位去帐子里等,奴婢去去就来!”青女雷厉风行离开。
“哎…”谢幼彤的阻挠还未说出口,人已经走出老远。
“让她去吧,不然我不放心。”裴永怿小心地扶着她去帐子。
方便他们休息,不远处搭了帐子。
青女很快带了大夫回来。
“回齐世子,义安郡主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中暑,在帐中休息半日喝些开的汤药便好。”
谢幼彤:“……”她隐晦地看向青女。
哪里找来的庸医!她不想喝汤药!
青女给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凭齐世子对幼彤小姐的紧张,看她不舒服一定会决定回房间休息,他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她只有找人稳住齐世子。
裴永怿闻言松了口气,“多谢大夫。”他丢了个荷包给他。
“小的谢齐世子赏赐。”
“你且留下帮世子妃熬药,等世子妃情况好转与我们一起回去。”
“是。”
青女看这边稳住了,正想提出离开,裴宝珠带着齐王走来。
她表情有一丝惊讶,很快掩饰住。
“郡主,齐王殿下,义安郡主有些中暑,在帐中休息,齐世子在里头陪伴。”
郡主没动手?
“义安中暑了?情况严重吗?”
“奴婢请赵大夫看过,赵大夫开了剂汤药,喝了休息片刻便好。”
裴宝珠心放回肚子。
明白是青女的小动作,若幼彤真的出问题,不会请赵大夫,而是宋先生。
齐王闻言表情松懈。
他担心福康的人对小夫妻下手。
不过随后想了想,义安跟福康的关系好,真要动手威慑自己也应该选怿儿。
因为怿儿是他的命。
裴宝珠瞥了眼眼齐王,对青女道:“请齐世子出来,齐王兄有话跟他说。”
“是。”
青女听从命令,进帐子。
裴永怿正在温声关怀谢幼彤,看青女去而复返疑惑道:“青女姑娘?”
青女屈膝:“齐世子,齐王殿下在帐外,想要见您。”
“父王?”裴永怿吃惊:“他怎么来了…”
谢幼彤攥紧衣袖,努力保持镇定:“阿怿出去看看,说不得有急事。”
嫂子让齐王见裴永怿…事情会不会有转折?
如果真的要杀齐王,嫂子没有理由让他在裴永怿面前露脸,无声无息地杀掉他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齐王在庄子上出事,裴永怿的心再大也会起疑,何况他是个还算敏感的人,只在自己的事上犯迷糊…
谢幼彤咬唇,若齐王能活再好不过了。
裴永怿点头:“我出去看看父王,彤彤你在帐子里等我。”
“嗯。”
裴永怿掀开帘子出了帐子。
“父王,姑母。”
“怿儿。”齐王如往常一般慈爱。
“父王,您怎么来庄子了?”难不成听说自己在庄子上特意跑来?
“我受人邀约出京见友,怎奈你母妃半路身子不适,想起你福康姑母有处庄子在这,便送她过来歇个脚,没想到你们今日来庄子。”
怿儿不知福康邀请自己来庄子,可见福康不想让他知晓。
齐王随口捏造个理由。
裴永怿没多想,父王平日也常出门会友,带着母妃亦是常有。
“母妃身子如何?”
“头疼的老毛病了,你空了去看看她,父王那边推不得,马上要走。”
这么急?
裴永怿点头:“我会照顾母妃,父王不必挂心。”
“嗯。”
“父王…您身体不适吗?”裴永怿忍不住问道。
父王的状态有些奇怪。
齐王捏了捏眉头:“昨日看书入迷,睡得晚精神不济。”
“父王要注意休息。”
齐王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落泪。
今日一面,他们父子即是永别,希望吾儿今后顺遂,无病无灾。
“我的约快迟了,照看好你母妃。”
齐王说完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裴永怿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受到一股悲怆。
错觉吧?
裴宝珠拍了拍他肩膀:“永怿,我去送送你父王。”
“你母妃那里我让宋先生去瞧瞧,等义安好转你们两个再过去。”
“好的姑母。”裴永怿乖巧点头。
他自己一个人顾不开两头,他单独过去母妃不见彤彤反而惹她担忧。
——
齐王走出老远,直到裴永怿看不见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裴宝珠跟着站定。
“齐王兄,你当真想好了?”
齐王苦笑:“福康,我有选择吗?”
裴宝珠看了眼长满高树的,“后山风景不错。”
“福康,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齐王兄长,一定要找最高的地方啊。”
齐王:“……”说的话很扎心。
裴宝珠目送他一步步消失在密林。
走向隐蔽的小路。
“表哥,您都看见了吧。”
一身不起眼便装的永熙帝哼了声,“他说不得在赌。”
赌那杯酒没毒,却拿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表哥说的也有可能。”
切,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看清齐王兄。
不然他早给出指令了,不过也可能他想进一步试探齐王兄长。
“走吧,表哥要收复齐王兄,要第一时间出现不是?”
“……”
齐王找到最高的地方,那里有一块凸出的巨石,齐王向下望了眼高度,跳下去肯定死透。
他深吸口气,闭着眼睛张开双臂一跃而下。
风吹得他脸生疼,他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呼”耳边是巨大的风声。
咚一声闷响,停止掉落。
齐王满头冷汗,哪怕做好心理准备,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恐惧。
他睁开眼。
整个人悬在半空,他被张网兜住。
嗯?怎么回事?
网被拉上去。
齐王懵逼,他被救了?
他身体激动的颤抖,这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裴宝珠蹲在地上,用小刀划破网兜,“齐王兄受惊了。”
齐王毫不犹豫地跳崖,这下表哥心里舒坦了吧。
看清站在面前的人,齐王瞳孔猛地收缩,跪在地上恭敬地请安:“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齐王兄长可要铭记陛下恩情啊。”裴宝珠意有所指。
齐王接到讯号,连忙叩头:“陛下,臣自知先前做下错事罪该万死,陛下仁慈饶了臣一命,臣必当对您马首是瞻,将功补过!”
永熙帝笑眯眯,“齐王兄言重了,朕知你的顾虑,对朕隐瞒情有可原,如今已见到齐王兄长的决心,以后你就是自己人。”
裴宝珠面上跟着笑,心里腹诽:说到底你是看重齐王兄的能力还有齐王府的兵械。
又担心齐王兄不肯真心臣服,所以搞出这么个鸿门宴。
她瞥了眼鼻涕横流的齐王,不过十分有效!
裴宝珠摇了摇头。
“表哥,王嫂身体不适,福康理应去探望,不陪您二位了。”
永熙帝挥挥手:“朕与齐王兄有事要谈,等下直接回城,齐王妃跟永怿跟着你一起回。”
裴宝珠应了好,扭头看向齐王:“齐王兄可信得过福康?”
齐王:“有劳福康。”
他懊恼过太信任福康,没有质疑她留怿儿在郡主府的原因。
但他从没觉得福康会伤害怿儿。
福康见到他的态度一直很轻松,没有半点压迫感,多次暗示陛下无心杀他,而他自己吓自己,觉得必死无疑。
哎,不对,要不是他下定决心跳崖,说不得现在面对的就不是和颜悦色的陛下,而是一杯毒酒了。
——
裴宝珠直接去了齐王妃休息的屋子。
“王嫂,您身子可有好些?”
“福康…”靠在榻上的齐王妃欲起身。
裴宝珠按住她:“王嫂身体不适莫要乱动。”
“我身子好多了,还让你跑一趟。”
“王嫂与齐王兄是受福康的邀请来到庄子上,福康自然要负责。”
齐王妃欲言又止,道:“福康见过殿下?”
裴宝珠点头:“齐王兄有急事回京城去了,临走之前告诉福康王嫂身体不舒服,让福康照看您,到时带着你跟永怿一起回去。”
齐王妃笑容滞了下,“王爷有急事啊…”她神情有一丝恍惚:“不知他可否说什么时候回府?”
裴宝珠深深看了她一眼。
呀,齐王兄这位妻子直觉十分敏锐啊。
齐王妃浑身发冷,牙齿好像冻住。
裴宝珠见她脸色白了,语气柔和起来:“嫂子跟王兄感情真好。”
“别担心,若王嫂今日回城,晚上就能见到王兄,不过福康想着难得来趟庄子,自然要玩的尽兴,至少也要等王嫂的身体好得差不多再返程,不然王兄怪罪福康可受不起。”
齐王妃听她的调侃面容尴尬,殿下哪里会真的关心她。
不过是想让她多护着怿儿罢了。
她心放下来。
福康的意思殿下并没有事,但他突然回城,肯定也发生了大事。
她舒了口气,好在殿下平安度过。
——
一场风波悄无声息,除了当事人只有齐王妃有所察觉,但她不清楚真相。
裴永怿则完全蒙在鼓里。
裴宝珠在庄子呆了三日,返回京城。
齐王在朝中领了差事,进驻吏部。
吏部原本由王家掌控,王家败落后被永熙帝的人接手,齐王直接被按在那里,可以说被永熙帝摆在明面上了。
他避无可避,唯有跟世家正面刚。
裴永怿不知自家父王突然进朝的原因,一心拉着谢幼彤尝试用他打听来的信息刷好感,还亲自挑了戏班养在王府。
齐王妃倒吸一口凉气,她猜测到此次凶险,没想到竟然这般危险!
殿下进吏部是陛下亲自下旨,那么先前想对付殿下的人是宫里那位陛下!
旁人不知,她却清楚,殿下不喜朝堂政事,她刚嫁进齐王府时没少听公公怒其不争。
闲了几十年的人突然进朝,还是以那么张扬的方式,以后齐王府没有安宁日子了。
晚间,齐王坐在椅子上:“你不用惊慌,一切按照从前的做,不管我怎样你跟怿儿都是安全的。”
齐王妃心头颤了下:“殿下…”
“府里的人我更换过,全是可信的,若你身边有任何异样,皆可使唤。”
齐王交代道。
“拿出这副表情做什么,本王得陛下青睐是好事,瞧你这副苦瓜脸。”
齐王妃无语:不能指望他嘴里说出好听的话。
“你跟怿儿的好日子在后头。”
齐王妃闭嘴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