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后,我被死对头世子娇宠上天
作者:媪绾 | 分类:古言 | 字数:12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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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夜话
没记错的话,齐王府没有养戏子。
重新找戏子进府,嫂子可趁机安排人进府。
裴永怿懊恼地挠了下脑袋,齐王府原来是有戏子的,不仅戏子,还有歌女舞女,他父王最喜欢看歌舞。
他怕影响彤彤对他的印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部赶出王府了。
没想到她居然喜欢?
不过…赶出府的那些不太适合彤彤看,他还是另外找人吧。
“公母你有合适的推荐给侄儿吗?侄儿不会亏待他们的!”只要能让彤彤开心,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
谢幼彤愣了下,不用她开口,裴永怿便主动提及,此情此举说他不把她放在心上没人信。
她的唇线抿紧,一个念头在脑海浮过。
他不知情吧?
否则怎么会让来历不明的人进入王府?
裴宝珠笑道:“怿儿有心了,你可去康乐坊挑选,那里的都是京城最好的戏班。”
“多谢姑母。”
“哟,今日挺热闹。”谢长恭走进来。
“郡马爷。”众人请安。
“姑丈。”裴永怿弯腰。
谢幼彤跟着起身:“郡马。”
她实在不好称呼,谢长恭名义上是她的兄长,跟着裴永怿喊姑丈想着便别扭,况且以他们两个见面就掐的关系。
那声姑丈打死她也喊不出来!
人前她给面子喊他兄长,但现在裴永怿喊他姑丈她继续喊兄长,场面会很尴尬,干脆叫郡马好了。
果然,她喊郡马,裴永怿没反应。
“永怿难得来府上,可要多住几日。”
裴永怿躬身:“姑丈不嫌侄儿叨扰便好。”
“都坐。”
“姑丈怎的才归府,用膳了吗?”裴永怿随口关切道。
谢长恭换上气闷的表情:“别提了,跟人约好出城游玩,那家伙遇见个女子,抛下我自己跑了,再与他出去我名字倒过来写。”
裴宝珠目光闪动,阿恭是为了暗营的事出城,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对外会做一些遮掩。
她白了他一眼:“你哪次不是这样说?”
谢长恭炸毛:“这次说到做到!”
“是吗?”裴宝珠哼了一声,不予评价。
谢长恭也别过脑袋,“永怿,你今晚跟我睡!”
“啊?”正暗自感叹他们夫妻感情好像不太妙,火转瞬烧到自己身上,他摸了下鼻子讪讪道:“姑丈,这…不好吧?”
谢长恭到他身侧拦住他肩膀:“有什么不好的?”斜眼晲着裴宝珠道:“有些人简直不懂安慰人。”
裴宝珠一副气笑的模样:“某人无理取闹才是真,幼彤,你今晚陪我睡!”
裴永怿欲哭无泪,被迫留在郡主府已经够惨了,居然还要让他跟彤彤分居?
谢幼彤给了他一个无奈地眼神,表示自己没办法,细声安抚道:“姑母你别生气,我今晚与您一道。”
裴永怿:彤彤好温柔!
可惜温柔的对象是姑母。
他哀怨地望了裴宝珠和谢长恭一眼,不像这对夫妻,明明孩子都生了,居然还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闹分房?
重点是拖累了彤彤跟他!
没用的男人!连福康姑母这么好哄的人都哄不好!
谢幼彤跟他持不同观点,她心里难得夸谢长恭。
她真佩服谢长恭,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凭着他们几句话就断清局势,把焦点聚集到他身上。
这样即使是齐王,
也无法怀疑到他们在偷偷试探裴永怿吧?
谢幼彤羡慕。
哎,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人如此了解她的心思?
她余光瞥了眼裴永怿。
那家伙对她倒是痴心一片,但指望他跟自己心意相通…谢幼彤觉得他还不如她的贴身丫鬟了解自己。
他的性子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单纯,根本看不透她种种话语之下隐藏的小心思。
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咦?
奇怪,她一直这样对身边的人。
李家的那些人不必说,嫂子,甚至阿娘她都抱着这种态度,她没觉得愧疚,只要她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就好。
为什么会对裴永怿产生愧疚?
谢幼彤捂住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
晚间。
裴宝珠跟谢幼彤躺在小团子的房间,裴宝珠道:“幼彤,永怿那边阿恭去试探,齐王…我会上报表哥,你随时做好离开齐王府的准备。”
“…”谢幼彤沉默。
“幼彤?”
谢幼彤开口,嗓音沙哑道:“我必须要离开齐王府吗?”嘴上喊着到时肯定头也不回的跑开。
事情到眼前她做得到吗?
她的心告诉她做不到。
谢幼彤手攥紧,她才成亲多久?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趋利避害是她的本质,她靠着这个走到今日…
裴宝珠:“幼彤,你对他动心了?”
谢幼彤咬住嘴唇。
裴宝珠叹息:“幼彤,若齐王兄真的私藏兵械,心存谋反,是全家掉头的死罪,你是发现人,齐王府的事也与你无关…”
谢幼彤干涩道:“嫂子,你说得对。”
第208章 夜话
她强颜欢笑的模样看的人心疼,裴宝珠安慰道:“我刚才说的那些是最坏的打算,说不定齐王兄是无辜的。”
齐王府是开国皇帝赐下的,隐藏什么秘密也说不定,阿娘的公主府要是细细查探,也可治一个大罪。
是否治罪的前提在于皇帝知不知晓。
替皇帝做事,哪怕是掉脑袋的事,亦可安然无恙。
她进宫的目的是想与表哥确认,表哥知晓,齐王兄是他隐蔽的人手,幼彤就不会因此离开齐王府。
表哥不知晓,她警醒了表哥,齐王府获罪在所难免。
另一边。
两个男人同样没睡,裴永怿坐在木榻上,向谢长恭细数讨好妻子的办法,“姑丈,虽然你是皇贵妃的弟弟,但我福康姑母也是皇室宗亲,天之骄女。”
“侄儿说的你且听听,你跟福康姑母乃陛下圣旨册封,不可能和离的,既然后半生绑在一起,你为何不选择个快乐的方式活着?成日里吵吵闹闹,让人涂听笑话。”
裴永怿的劝导实心实意,并非他是个为了姑母着想的好侄子,他只是不希望继续被他们夫妻牵累!
明明住在一个府上,不能搂着香喷喷的彤彤,跟个大男人住一个屋檐下算什么!
谢长恭心里好笑。
臭小子,我跟小九好着呢,轮得到你来教?
听见下人通报时谢长恭已觉察不对,谢幼彤那女人虽喜欢故意跟他过不去,但也不至于新婚几日就跑到别人的府上长住。
于是他前往堂厅查看情况,站在门外听了几句便知晓齐王府约莫出现状况了,所以小九才试探起她还算看好的侄子。
小九的侄子数不清,跟她亲近的唯有表哥的几个儿子,与齐王府的交情是大皇子攻城那日裴永怿遇刺,小九送了药材到齐王府。
裴永怿不招人嫌,追求谢幼彤那女人的执着也让小九颇为欣赏。
小九护短的性子,裴永怿被她当成自己人便不会那样试探,能让谢幼彤那女人如此行事的,唯有那种大事了。
谢长恭眸子闪过暗色,齐王府在先帝时期便不争不抢,不过态度偏向于先帝,对表哥当太子呈支持态度。
所以表哥登基后敬重齐王,齐王一心生儿子,裴永怿降生后,精力又全放在养孩子上,表哥从未怀疑过他的忠诚…
谢长恭心情复杂。
清扫朝堂果然不如设想中那么简单,数不清的变故险阻等待着他们,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崖底粉身碎骨!
谢长恭叹气:好烦!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姑丈,我说的有些多了,你莫要怪我。”
“怎么会,我不是头脑不清楚的人,分得清好坏。”谢长恭道:“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郡主,控制不住脾气。”
“我与她的脾气都不好,凑在一起几句话便吵起来,想发展感情难啊!永怿不妨多留在郡主府几日,帮我跟郡主增进感情,那我一定感激不尽!”
裴永怿:“……”
没用的男人,小爷说了那么多还不知道怎么做?孺子不可教也!
他不会继续待在郡主府浪费时间!
裴永怿为难道:“姑丈,不是侄儿不肯帮你,侄儿家的情况你清楚,一日住在外面可以,多了父王定坐不住上门来了!”
父王,求求你赶紧来郡主府把儿子接回王府。
裴永怿心里祈祷。
谢长恭一屁股坐到他旁边,哥俩好的揽住他肩膀:“别急着回王府啊,你不想知道谢幼彤那丫头的喜好吗?”
“姑丈你知晓彤彤的喜好?”裴永怿将信将疑。
没记错的话,彤彤去淮安侯府时他早搬来郡主府了吧?
福康姑母很少回郡主府,连带着谢长恭也不怎么回去,他为什么要拿出一副跟彤彤十分熟稔的态度?
难道他私下里跟彤彤有交情?
裴永怿看他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他不会对彤彤有什么心思吧?他们两个人是异父异母的兄妹…
感受到裴永怿审视的眼神,谢长恭哽住。
喂,别在不该敏锐地地方瞎想啊!
齐王真要有篡位的打算,他要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怎么夺位,而是考虑再生一个儿子,他精心养的儿子为什么长着一个满是情爱的脑子?
谢长恭压下吐槽的欲望,看似无意实则点拨的解释道:“我跟那丫头不熟,只在家宴上见过几次面,话都没说几句。”
“啊?”裴永怿懵,“那你为何说彤彤的喜好?”他不知道还这样跟自己说,打算骗他吗?
“我的小世子,我是不知道谢幼彤的喜好,郡主跟她关系好,郡主身边的丫鬟定然知晓,再不济我也可以回侯府询问王夫人,不比你小心翼翼试探来的好?”
裴永怿拍了下脑袋:“哎呀!差点犯蠢!姑丈你若能帮我弄清彤彤的所有喜好,别说让我帮你修复跟姑母的感情,以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裴永怿握拳回道。
谢长恭挑眉——看不出来啊,谢幼彤还有当祸水的潜质,她那拙劣的演技是怎么把裴永怿忽悠的死心塌地?
“打听需要时间,如果齐王那边实在躲不开,你先回王府等我消息?”
“不不不,我在郡主府等消息!”
他要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回王府还得转一道浪费时间。
再者彤彤想住在郡主府,他不想扰了她兴致。
“姑丈…不!舅兄!你快派人帮我问问!”
谢长恭笑脸裂开,臭小子,叫姑丈啊!
为了维持人设,谢长恭深吸口气,招呼小厮进来:“你去侯府走一趟…”
“世子爷放心,奴才保准将最了解幼彤小…齐王世子妃的人带回来!”
谢幼彤郡主封的晚,她在侯府也不拿郡主架子,下人们习惯称呼她为幼彤小姐,看着裴永怿黑脸他立刻改口。
好可怕!
听到齐王世子妃这个称呼,裴永怿笑得合不拢嘴:“拿去喝酒。”他甩了个荷包。
“小人谢齐世子赏赐!”
裴永怿摆手:“快去吧,差事办好还有更厚的赏。”
“是!”
“……”谢长恭,哪里来的痴汉。
可惜遇上谢幼彤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郡主身边的青女我熟悉,明天把她喊过来问问。”
“连福康姑母的大丫头都收买了,舅兄也不是没有修好的决心啊。”
谢长恭:“是啊,谁想成日一回府便吵架?只是我控制不住脾气,福康又一点就炸,我实在没法子。”
裴永怿捏着下巴思索道:“你觉得福康姑母对你如何?”
“不知道,不瞒你说,原本我打算与她和离的,就是子禧生母进郡主府那次…闹的很大,然后我带着子禧回了侯府。”
“不成想过了一个月,她突然来到侯府参宴,曝出有孕的消息,我父亲想嫡孙想疯了,便压着我回了侯府,我跟她的关系在鹤儿出生后渐渐好转。”
裴永怿说道:“福康姑母是宗室郡主,骨子里存着骄傲,若不是对你有感情,何必用孩子挟你回府?”
宗室里不是没有脾气火爆的贵女打掉孩子和离,不打掉孩子也可独自抚养子嗣,毕竟对皇室女与宗室女来说,男子不过是物件,犹如寻常人家对女子的态度。
啧啧,没想到传闻中福康姑母跟谢长恭犹如仇人,彼此竟然都有一丝好感。
“既然有感情,不管中间隔着什么,你们都会走到一起的。”
谢长恭有个庶子,福康姑母也生了个女儿,看她对卫家照拂的姿态,她的那位前夫婿卫五爷在她心里未尝没有地位。
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不用嫌弃谁。
谢长恭顿了下。
这小子说的不无道理。
他跟小九之间隔了那么多东西,仍然放下从前在一起了。
啧,他也不是那么没用。
不过自己跟小九的感情没问题,不用跟他取经。
“夜深了,你睡里间的床,我睡木榻。”
裴永怿摇头:“舅兄你睡床,我在榻上即可。”
“永怿你是客人,怎好让你睡榻,不如我让人收拾出偏屋。”
“不用不用,难得有机会很舅兄睡一个房间。”
“既然如此,我就不跟永怿客气了。”
“客气什么!咱们是自己人!”
“不过这里是书房吧?”裴永怿打量了下屋内的摆设。
“嗯哼。”谢长恭点头道:“这是郡主的书房。”
“…”裴永怿默了下,开口问:“舅兄为什么睡在姑母的书房?”
就算两个人不同房,郡主府那么大,姑母不会连个院子都不舍得分给舅兄吧?
“因为这是离郡主最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