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后,我被死对头世子娇宠上天
作者:媪绾 | 分类:古言 | 字数:3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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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审问
谢子禧垂眸,淡定从容。
淮安候见状愈发不喜,小小年纪心机深沉,加上苏氏挑拨离间,没到自保年纪的小鹤儿岂是他们母子的对手?
嘶,也不知恭儿给福康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她容许苏氏母子随着恭儿住进郡主府,福康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淮安候头疼,哪家的公公像他这么糟心,帮着儿媳斗妾室庶子,人家还不领情!
苏芯神情冷峻,她对淮安候的不满已临近顶峰。
就算他不知主子皇子的身份,主子名义上也是谢世子的长子,他看着长大的孙子,为何如此狠心?
主子留在侯府太危险,应尽快返回郡主府,不然就需陛下出面告知他主子的身份,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场景她不希望看到。
淮安候的抓心挠肝裴宝珠感受不到,淮安候府渗透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小院外伺候的人口风不严,子禧院子里的人不作为,就连淮安候身边也有他们的棋子。
不然没人拨动淮安候的情绪,他怎会在不确定鹤儿情况的时候对子禧喊打喊杀?
她冷笑着勾唇,这次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淮安候是侯府侯府的一家之主,他发号施令底下的人行动极快,先是将小院传闲话的人扣住,书房汇报的人也逃不掉,接着一层层盘问,相关联的人牵扯数十人。
乌泱泱的一群被压在院子跪着。
“后宅之事本候不便插手,郡主久不居府上,不了解侯府事务,夫人是侯府的女主人,此事交给你来审。”
王夫人笑着点头:“侯爷吩咐的,我必当办好。”她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时候想起她是侯府的女主人了?
呵,他和齐王都是一路货色,用得到的时候甜言蜜语,用不着的时候千防万防,对这种男人不能动心,否则只会换来遍体鳞伤。
王夫人示意嬷嬷出去查看,择取人进来审问,依着外面的人数,今晚她别想睡了。
裴宝珠没接手乐的清闲,轻松地在一旁听王夫人审问。
王夫人不愧浸淫后宅多年,几句话就能问清问题的关键,梳理口供,该如何惩罚如何惩罚,粗略的过完一遍,她手边的纸上记录了几个人名。
裴宝珠咂舌:王夫人的效率太高了。
有这本事,倘若嫁给一个寻常官员家,保准府里上下服服帖帖的,可惜嫁进侯府,丈夫不待见,继子继女各个不好惹。
也不对,以她的出身寻常人家娶不到她,她的第一任夫君,幼彤的生父是李家子弟,幼彤的夫君死后,她回到娘家。
就算二嫁,依旧能嫁到谢家,可见当年的世家权势滔天。
她看了眼王夫人整理出的名单,上面四个人被她圈出来,分别在淮安候的书房、王夫人的院子、她的小院,和谢子禧的院子。
都不是什么起眼的人物,平日里不惹人注意,小院里的那几个是阿恭先前院子里的,他们过年回来时,他们全部调到外面当粗使。
原本阿恭想将他们全部驱散的,被她拦下了,一年回不了侯府几趟,等离开侯府小院不能没人清扫。
倒是给他们机会了。
淮安候则暴怒,重新押了那四人上来。
“小公子救奴婢,奴婢冤枉啊!”一进屋,其中一个便扑跪到谢子禧膝前,哭喊着求救。
其他三人看她的动作有些意动,但她们的主子可不是小公子那样的小孩子,或许会心软,侯爷、夫人、郡主哪个是好糊弄的主儿?
谢子禧抿唇不语。
屋里坐着的辈分皆比他大,轮不上他说话,况且祖父在一边虎视眈眈,准备抓他错处呢。
比起抓到背后真凶,自己可能更得他惦记,而且趁势罚了他也不耽搁他抓人。
“雁儿姑娘莫急啊,你的罪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求你家主子救你吗?”裴宝珠不紧不慢开口,话锋突然一转:“还是说你明白自己做的事难逃一死…”
雁儿整个人僵住,结结巴巴道:“奴…奴婢没有。”她求救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裴宝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淮安候道:“父亲息怒,先由夫人问出背后指示之人再教训她们不迟。”
几人:“……”她们还没认罪,为什么连要教训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给她们挣扎的机会吗?
淮安候噎住,但方才他亲口让王夫人负责审问,他再反悔,这么多人看着叫他颜面何存?
王夫人的表情同样不好看,她先前自信自己院子里没问题,结果审问下来竟然牵扯到了一个二等丫鬟。
二等丫鬟可以进屋,不能进内室,即便如此,二等丫鬟也算是心腹了,没想到她竟背叛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
“夫人身体看上去不适,还请郡主帮忙审问。”淮安候灵光一闪,他只说自己不插手内宅事务,可没说福康不行。
夫人身体不舒服,福康作为世子的妻子,协助处理侯府的事理所应当。
他给了裴宝珠一个眼神,机会送上门了,这次你要抓住!
第118章 审问
裴宝珠:“?”
王夫人松了口气。
牵扯到她院子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不妙的感觉,防止她身边的人出现疏漏,眼下交给郡主审问是最好的选择。
“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还请郡主帮帮忙。”王夫人露出疲倦表情。
裴宝珠嘴角微抽,亲自审讯哪有在旁边看热闹舒服?
不过王夫人这般说了,她不好推辞。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迅速进入状态。
她第一个问的人不是小院的人,是进门就向谢子禧求救的雁儿。
“雁儿姑娘,可否解释一下你适才那些话是何意?什么样的大错值得你向主子求救?”
雁儿面如死灰,却仍嘴硬道:“奴婢…奴婢只是胆子小罢了,因为传了闲话怕被夫人责罚,所以向小公子求救。”
“议论主子不过罚两个月月钱,加打五个手板,对你们来说家常便饭,雁儿姑娘那么大的反应总不至于是怕挨手板吧?”
雁儿咬唇:“奴婢担心扣月钱。”
裴宝珠从纸上抬眼,笑了:“雁儿姑娘是侯府的家生子,爹娘都是侯府的管事,还在意两个月的月钱?”
“奴婢爱钱。”
“好借口。”裴宝珠拍了拍手掌,盯着她的脸看了会:“你擦的香粉便超过三两银子,加上口脂耳饰,十两不止,区区两个月月钱,值得雁儿姑娘如此失态?”
“就不怕本郡主治你一个冲撞主子的罪,我想想…”裴宝珠外头思索,慢慢道:“本郡主没记错的话,冲撞主子需罚半年月钱,打五大板。”
“能让你担着风险求子禧,所犯的事定比你付出的代价大。”
雁儿哽住。
“你先考虑考虑是否自己交代,争取从轻处理,说不得能留下名和你爹娘团聚。”
雁儿脸色霎时白了。
福康郡主在要挟她,若她不老实交代,她的爹娘会受到牵连!
爹娘年纪大了,唯有她一个女儿,她不能让他们一大把年纪,失去所有。
她手用力收拢泛起青白,望向裴宝珠:“奴婢如实交代,郡主可否不要惩罚奴婢的爹娘?”
裴宝珠勾唇:“只要他们老实本分,没有犯事,本郡主觉得没人动得了他们。”
雁儿释然地笑了,余光瞥了眼思雪,闪过一丝恨意,若不是她,自己不会被逼着走向绝路,自己死了她也逃不掉!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思雪是王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她们两个怎么牵扯上的?
很快,雁儿解答疑惑:“奴婢被思雪抓住把柄,她逼着奴婢在小公子的房间里放上药粉,诬陷小公子。”
思雪颇为冷静,受到雁儿的指控依旧面不改色,王夫人手握紧把手,心里不妙的预感加深。
“思雪姑娘是夫人的人,按理本郡主不宜审问,可夫人身体不适,雁儿又指认了你,思雪姑娘作何解释?”
思雪:“……”绕那么一圈还不是要审她。
“奴婢是清白的,不明白雁儿姑娘为什么污蔑奴婢,还请郡主明鉴。”
裴宝珠轻叹:“本郡主不了解思雪姑娘脾性,不好轻易下定论。”
雁儿顿时急了,大声道:“郡主,奴婢所言都是真的,思雪逼迫奴婢做的!”
“休要血口喷人,正院和子禧公子的院子离得远,我们只有几面之缘,我如何抓你的把柄逼迫你?”
“你!”
一个气急败坏,一个冷静自持,明显雁儿敌不过思雪。
“她撞见奴婢和账房的陈陶私会,借此威逼奴婢帮她做事,奴婢所言句句所实,否则天打雷劈!”
雁儿脑子清醒,她跟思雪吵什么?一切由主子们判断。
她背叛主子,以后再也得不到重用,后半生算是废了,可自己还有父母帮衬,思雪有什么?
王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主子们的命尚无法保证,下人们更不用说,早不知转了几手流落到哪里去了。
思雪被定罪,唯有死路一条!
也算解了她的心头之气。
雁儿自曝,众人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侯府忌讳下人们私底下定情,尤其是账房那等敏感的地方,账房的人不允许和府里的人相配。
雁儿说出她和陈陶的私情,显然破罐子破摔,要跟思雪同归于尽,没人怀疑她的话。
“郡主殿下,奴婢也遭思雪威逼,迫不得已。”小院的人见雁儿这么勇猛,也顶不住了。
现在说了,还有保命的机会,不然让思雪找到机会,岂不是当了她的替罪羊?
“小的同样受思雪所逼。”
三个人共同指认,思雪辩无可辩。
她深吸一口气,从容承认:“是,他们都是按照我的命令办事的。”
“可惜了,计划失败了。”她惋惜地摇了摇头。
“哦?思雪姑娘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呢。”
“谢子禧未死,怎么可能达到呢?”
裴宝珠眯眼:“思雪姑娘好胆量,不怕死吗?”
“怕,可有些事不得不做,正如他们所说,迫不得已。”
思雪只是施行的人,布局的人仍藏在阴暗角落,她的心理素质明显比其他三人好,难以攻破。
“贱人!”
淮安候一茶杯砸到她脑袋上,思雪头破血流,挺着腰板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胸口剧烈起伏,嫌恶地对王夫人道:“看看!这就是你的人!这就是王家出来的人!”
王夫人起身,跪下:“妾身治下不严,请侯爷恕罪。”
思雪认罪的刹那,她心便沉到谷底——思雪是她的陪嫁嬷嬷的女儿,嬷嬷到了年纪,她放她回王家,让她享几年清福,留了她女儿在身边当二等丫鬟。
预备调教几年顶替她阿娘的位置,不曾想王家骤然获罪,嬷嬷受到牵连下落不明,因此她对思雪更纵容了些。
可她…竟然背叛她!
她难道不知自己倒了,侯府再无她们的生存环境?
淮安候脸色铁青,裴宝珠亦缄默不语。
理论上王夫人不会打什么歪心思,幼彤定亲在即,她眼下最应当赔着小心讨好阿恭,但也有反其道而行的可能。
王夫人觉得血液倒流,浑身发冷:“侯爷,郡主,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我没有理由伤害子禧。”
她连个子嗣都没有,别说杀继子的两个孩子,就是杀了继子,也不过是让其他庶子占了便宜,何必承担风险?
福康郡主是彤儿的恩人,继子让彤儿记在侯府,她打心底里感激,怎么可能恩将仇报?
“本候对你无信任可言。”淮安候冷漠。
元妻死后他并不准备续娶,世家向先帝施加压力,他才有了这个继妻,王家的女儿,嫁到侯府的目的可以预见。
她竭力在侯府获取消息,传递回王家,出卖侯府,若不是王家势大,陛下劝他忍让,早与她和离了!
王家获罪,她老实起来,他也懒得折腾。
嗯…其实担心与她和离后,世家再塞过来女人,他一大把年纪当祖父的人了,续娶新的妻子,说出去让人笑话。
所以留下她,让她处理一些侯府的账务。
没想到,她给了他如此大的惊喜!
“父亲,先让人搜思雪的房间看看有无线索。”
淮安候冷哼一声,“搜,整个正院都搜搜!”
完全不准备替王夫人留脸面。
王夫人面色苍白,无力阻止,只希望思雪顾念主仆情谊,没有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