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燃山河
作者:南风十年一剑 | 分类:历史 | 字数: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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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交战
“双弟,快紧急集合!”看到敌人袭来,大当家邓罗刚出来,便看到远方尘土飞扬,赶紧喊道。
阎双双手四指交叉,大拇指合并,对着中间缝隙吹气,发出类似于笛子的声音。
涂北山见状,略微摇了摇头。
好在阎双也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气息悠长,笛声向四周持续扩散。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邓罗看了看山林间的旌旗,有些担心道。
涂北山坐在马上,朝着山林间遥遥望去,一眼便看到‘周’字旌旗。
“看来你们节节败退是有原因的。”
涂北山在马上侧着身子低下头看了大当家邓罗一眼。
“哦?愿闻其详!”邓罗见涂北山一眼便分析出原因,不由好奇问道。
“这种军旅常识,还是让阎双给你说吧!”
涂北山似乎不想解释,想吹哨完毕的阎双招了招手。
“看见那旌旗了吗?”涂北山指着远方问。
“看见很多次了”,阎双顿了顿,“少侠。”
涂北山摇了摇头,“少侠乃是行侠仗义之人的称呼,我并不是,你还是叫我先生吧!”
“是…先生!”阎双久在军中,养成了一种军人冷漠刚硬的性格,如今涂北山让他称呼先生,有些不适应,不过既然要跟随涂北山,还是照做了。
“你和大当家说说,旌旗在是拿来干嘛的?”
阎双愣了一下,没想到涂北山会问这个问题,以为是在考察自己的军事素养,当下回答:
“旌是羽毛指示物,供基层部队使用;旗是布面指示物,供高层部队使用。旌旗是战斗中,发号施令的指示物。”
涂北山点点头,“没错,在行军打仗中,统一指挥最为重要。”
“方才你让阎双通知属下集合,想必没有其他人能够胜任吧?”
“是…”邓罗小声说道。
“因为阎双内力深厚,故此才可以以内力讲声音传播最大化。可若是百万大军交战中,喊杀声如天雷滚滚,你认为人声还有用吗?”
说话间,只见远方的旌旗在空中旋转了一下,变了个样,很快便看到两路人马朝着这边奔来。
“看到了吗?这就是旌旗的重要性,战场上,什么时候进攻,什么时候防守,什么时候撤退,什么时候变换阵型都靠旌旗来命令。”
涂北山看着阎双道:“既然你明白,为何不教他们识旗向呢?”
“我又何尝不想!”阎双叹息一声:“山寨中的人,大字都不识一个,这种旗向,更难解释。”
涂北山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也是为什么军中很多文人出身,却能够做将军的原因。
读兵法,会排兵布阵很重要!
眨眼间,两路人马便杀到。
激昂的嘶叫声齐齐响起,涂北山这才注意到,这批战马都安有铁蹄,关节处都配有软甲。
马上的人,个个都挂着刀鞘。
从此可以看出,以九十多人打得三百多人节节败退是没有道理的。
两路人马,一路比另一路要落后半个队伍的长度。
这样若是出击时,能快速形成纵势,若是防御的话,能够快速形成连横之势。
中间一人穿着黑色盔甲骑着马缓缓走出。
盔甲将全身包裹,仅仅露出眼睛到嘴巴的部位,涂北山一眼判断出这就是周铭。
涂北山叹息一声,对方不光有良好的装备,还有军事素养。
邓罗这边的人,都没有盔甲,少数的人才给刀配了刀鞘,有些刀长期裸露在外面导致没有半点光泽了。
周铭对着旁边一名士兵低声说着什么,很快有一名士兵骑着马从队伍后面骑到前方来。
那名士兵身后流淌了一地的血迹。
“大山!”
大当家邓罗怒目欲裂,大喊一声。
涂北山这才注意到马尾上系有一根绳子,绳子上绑着一个人,那人已经面目全非,口中喃喃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不断有鲜血从口中涌出。
邓罗见状,紧紧握住拳头,恨不得生撕了周铭!
此地离周铭的山寨少说也是十几里,多是山岭石地,而大山却被人绑起来,活生生拖了过来,可以想象,他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看到血肉模糊的大山,邓罗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后悔自己派人去约战了!
“哈哈!”骑着马的周铭见状大笑起来。
“邓罗啊邓罗,平日打得你不敢应战,只敢仗着人多留在山寨中防守。今日竟敢主动约战?”
“我怕你看到我强悍的士兵们,又望风而逃,这不,”,周铭使了个颜色,拖着大山的那名士兵下马将大山松了绑,便看到这叫大山的伸着手,想要一步步爬回去。
“啊…啊!”大山喉咙里咕噜咕噜冒出惨叫声。
周铭骑着马悠哉向前踏了一步,铁蹄便朝着大山伸出的手踩了一脚。
“所以我能逮到你一个人,就杀一个,慢慢消磨你的力量!”
周铭视线缓缓扫过邓罗的人,露出残忍的微笑:“你们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不然,桀桀!”
第二章 交战
周铭下马,走到大山旁边,抓住大山披散着的头发,狠狠一抓,迫使大山抬起头来:“我这个人啊,虽然对敌人很残忍,不过对自己手下挺好的。”
周铭嘴角上扬:“现在,你只需要朝着邓罗大喊‘邓罗是缩头乌龟’,我就放了你,还派最好的医师救你,如何?”
周铭俯下身子,凑到大山耳边,期待着大山的回答,
大山嘴角都被磨得血肉外翻,喉咙里咕噜咕噜说着什么。
涂北山并未听清楚大山说了什么,之间周铭脸色一变,抽出旁边士兵的刀,将大山的头狠狠斩下,啐了一口。
“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本事,让这么多人甘心为你送死!”
“因为我把他们当做兄弟!”
紧紧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让周铭脸色难看。
军营之中只有将军和士兵,并没有兄弟,这才是带兵之道。
涂北山却是略微点了点头,先前若不是邓罗自报身份,涂北山很难相信他是大当家。
只因为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穿着粗布,看起来并无两样。要不然也不会对涂北山的貂裘那么心动了。
周铭怒极反笑,“现在架势已经拉来了,你们也跑不掉了!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
“投降于我,不然就死!”
“呵呵,你别做梦——”邓罗话还没有说完,脸色一变,十分不敢相信。
队伍之中引起一阵骚动,很快变出去了十多个人,朝着周铭举手投降走去。
“你们!”邓罗咬牙道:“我对你们不好吗!”
最先出去的那人,身子顿了一下,随即回头:“大当家的,你对我们很好,说过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有的只有难!”
旁边那人也回头说道:“即使有阎双的帮忙,我们也不是对手啊!周寨主和他的部下曾经可是军队里出来的啊!”
“是啊!”其余的人也纷纷开口:“听说周寨主投靠了郡主,我们和官府作对!怎么可能有活路!”
“呸,要滚就滚,哪里那么多的话说!狗屁!”
看到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此刻居然投降了,队伍之中有人不屑骂道。
“我虽无权无势,以为有众多兄弟跟随,即使偏安一小寨,也足够自豪了!没想到……”邓罗叹息一口,带着悲伤的眼神看着离去的十几人。
“兵法云,知谋而划者,无往而不利者也!你一介乡野鄙夫,如何与我斗?”周铭看到果真有十多人归降自己,看着邓罗得意说道。
“兵法云,叛军之降,不可深养也,你可知晓?”
涂北山骑着马缓缓走出,来到邓罗人马的前方。
“你又是何人?”周铭看着涂北山喝道,见其清秀的模样,似乎弱不禁风,不禁大笑:
“邓罗,你又是你从哪里打劫到的富家子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借一腔热血,也敢同你上战场?”
涂北山解开了貂裘大衣,露出里面的长衫,松了松手腕的腕带,漫不经心道:“以貌取人,实为孤陋寡闻。数十之众,妄议兵法?”
涂北山松了黑色腕带后,骑着马再次朝前走了几步,周铭身边的人马纷纷拔出刀来,虎视眈眈。
阎双见状,带着人马立刻准备跟上前去。
涂北山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朝后摆了摆,示意身后的人退下。
“斩杀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又有何难?”
“说出你的故主,若是我认识,可以饶你不死!”
“哼!狂妄自大!”周铭挥挥手,刚才投降的十几名邓罗的人,便被人推上前去。
“这就是你们立功的机会!杀了他,你们就可以真正成为我的人!”
十几名降兵相视一眼,纷纷露出难看的神色,虽然之前阎双没有打败涂北山,不过也交手两三个回合,应该不容易对付。
可惜他们都不明白涂北山真正的实力,只有与其交手的阎双,才明白涂北山的实力有多么深不可测!
想要击败他,只是一念之间!
周铭看到那十多名投降士兵恋人难看的样子,还以为涂北山也是邓罗的手下。
当下不禁大笑起来,坐在马上准备看他们自相残杀。
虽然摸不清涂北山的实力,不过自己这边有十多个人,一名降军率先拿着刀朝着涂北山小心翼翼走去。
其余人见状,纷纷咬牙,一并合围了上去。
“一旦出手,便是死敌,我剑下可不会留情。”
看着走向自己的十几个人,涂北山提醒道。
“上!”
率先带头的那名降军大喝一声,直奔涂北山的马下,朝着涂北山身子斜砍。
“太慢了!”
涂北山右手轻轻一握,便抓住那人的手腕,让他不得动弹。
加大力度,那人的手腕在涂北山力量的驱使下,强行弯曲了回去,朝着自己脖子一抹。
一道鲜血喷洒而出,涂北山松了手,那人应声倒地。
“好好!”
邓罗的人见涂北山杀了一个叛徒,不由称赞叫好,恨不得自己上去亲手杀死那些背信弃义的人一样!
而大当家邓罗则是转过身去,不忍看曾经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
“真傻!一个不是对手,那就两个人上,两个人不行,那就一起上啊!”
周铭看到死了一个降兵,没有丝毫可惜,反而对着其他降兵戏谑到。
这些人,即使真的归顺他,他也不会重用,毕竟和自己从军营中带出来的士兵无法比较!
强行整合在一起,非但不会有人数上的优势,反而会拖垮原先的士兵。
而用来充当炮灰,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剩余的降兵,看到冲上前的人直接被秒杀了,先是一愣,不过听到周铭的话,互相点点头,一齐出手。
十多名拿着大刀的降军包围着涂北山,从四面八方朝着涂北山出手。
“铛!”
剑身撞剑鞘的声音响起,一道雪白的光闪烁了众人的眼。
一阵恍惚过后,一些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涂北山出手,而涂北山早已将剑收回了剑鞘中,
那十几名降兵都还没来得及闷哼一声,喉咙部位均有一丝鲜血冒出。
整个在场的人之中,只有两人看清楚了涂北山出手。
此时的阎双眼中有了深深的折服。
原因无他,只因为涂北山施展的正是柳青庭交给亲卫营的刀法。
这正是刀法其中的一招‘长然裂天’!
这招用长剑使出,虽然没有了原来的霸气,不过却多了几分飘逸之感。
更重要的是涂北山施展得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生疏,足以看出他与柳青庭关注匪浅,说能够带自己寻找柳军的下落,绝不是欺骗自己!
而周铭笑容也是收了起来,变得凝重起来,他刚才也是看清楚了涂北山出手。
因为并不是柳军之人,所以不识得招式,只觉得涂北山深不可测。
奈何他并不知道,若非涂北山想让阎双相信自己,故意露给阎双看,他根本没机会看清楚涂北山出手。
周铭有了一丝慎重之意,虽说那十几名降兵自己也可以轻易斩杀,但做不到那般快捷。
于是道:“敢问足下是哪位藩王账下的人?或许我们——”
周铭话未说完,涂北山却是脸色一变:“世人皆知藩王,可有把大涂天子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