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绿色的光点从云昭羽眼前飘过落入水中，紧接着又有一颗绿色的光点落入水中，原本云昭羽有气无力的趴在钟乳石上，看见这一幕立马站直了身体，她向四周望去，石壁的缝隙间有无数的绿色光点飘了出来。

这些光点有序的飘落在那一小滩的水洼中消失不见，云昭羽耸了耸鼻子，一股好闻的草木清新的味道在石洞中蔓延开，是植物的味道！

云昭羽抬起手掌接住了一颗绿色的光点，光点在手掌中的印记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是在回应着这颗光点，印记开始慢慢的发热，云昭羽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有一种在母胎中的温柔，让人有些沉醉！

“小羽！”

云昭羽陡然清醒，她急忙吹掉手中的光点，远离了些钟乳石，“迷榖，叫人的时候别一惊一乍的！”

“我才被你弄得一惊一乍的！”迷榖周身泛着莹莹的绿芒回答道，“你又在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光是通过印记我就受到了自然的回馈，你说没做什么？”迷榖挑了一块阳光甚好的地方，化成了本体，参天的巨木拔地而起，在阳光的照耀下每一片叶子都是晶莹剔透普通翠玉一般。

“自然的馈赠？”云昭羽看着源源不断的绿点涌入石洞，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是怎么馈赠的，那个小小的水洼，丝毫变化都没有，“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泉眼被人拿走了！”

“泉眼？什么泉眼？在地面上突突冒水的那个？”迷榖还没有反应过来云昭羽说的什么。

云昭羽叹了口气说道：“这片地域水源的泉眼，流出纯净之泉的泉眼！现在只剩下一丁点水和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水晶龙宫的模型！”

“······你拿的？”迷榖怀疑的问道，她真的无时无刻的担心着这孩子乱吃东西。

“我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吗？”云昭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就是有次饿惨了，把迷榖精心打理的浮空岛啃秃了嘛！还记着仇呢！到现在她还给迷榖做着免费苦力，帮她恢复浮空岛。

“你是！饿起来更不是人！”迷榖气鼓鼓的回道，“不过，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被水淹！”

“这里现在哪来的水……啊！”一注水流兜头浇了下来，直接从脖子流到衣服里面，冻得云昭羽一个激灵，抹开脸上的水后，云昭羽觉得今天过得真是刺激。

这狭小的石洞中，开始进水了！绿色的光点卷着从缝隙里流进来的水，打着漩的朝着水晶龙宫卷去，从石缝中流出来的水越来越大，袖珍的水晶龙宫被围成了水球，水球慢慢的扩大，包裹住了水洼，包裹住了整块钟乳石，向着云昭羽这边扩张。

云昭羽一步步的向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贴上了石壁，“又来！”她最近真是跟水过不去了，一直在被淹，经验颇丰的云昭羽熟练的开始运起胎息功。

很快整个石洞中全部填充满了水，云昭羽被淹没到其中一点都不好受，就像是被丢到卷筒洗衣机里面一样，她被搅得晕头转向的。

“我……想吐！”云昭羽给迷榖传音都变得断断续续的。

“快啦快啦！我再帮你一把！”迷榖努力的伸展开枝叶，汲取着阳光、露水和大地中的营养，通过印记注入她的能量，“我还从来没试过回馈的能力，你……忍着些！”

听完迷榖的话，云昭羽掌心的印记光芒大盛，原本和水流搅和在一起的绿色光点，全都朝着她的掌心聚拢过来，迷榖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壮大着这些绿色光点，引导它们向着水流的中心位置飘去。

云昭羽被拉扯的力道，不断的靠近中心的位置，水流旋转的力道，让她重重的撞上了那块钟乳石，在与欧石楠战斗时受伤的腹部，再次受到了重击，云昭羽吃痛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这一丝鲜血随着水流落在了袖珍的水晶龙宫之上。

水流和绿色光点迅速被水晶龙宫吸收了进去，石洞中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云昭羽精疲力尽的趴在钟乳石上，钟乳石中间已经没有了小小的水洼，云昭羽懒洋洋的看着头顶发光的水晶龙宫。

“小羽，你还好吧！”迷榖见云昭羽半天没出声有些担心的问道。

云昭羽看着眼前的景象，忘记回答迷榖的话，袖珍的水晶龙宫开始扭曲变形，精巧的亭台楼阁被圆润的弧线取代，光溜溜的水球散发着光芒，出现在云昭羽的面前，云昭羽惊讶的指着它，“泉眼——”

“呼——”迷榖听到云昭羽的声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有点反应了，当然是泉眼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云昭羽有些看不明白了，泉眼不是被欧石楠拿走了吗？

水球上的光芒退去，光滑的表面荡开一层涟漪，而后一片片鱼鳞的花纹出现在上面，像是有一双天工之手在这颗水晶球上雕刻着，不一会儿就显现出一条盘绕的神龙，透明的水晶神龙渐渐舒展开，额头中间点缀着一抹嫣红的色彩，云昭羽心有灵犀的感应到，那是她洒落在水晶龙宫上的鲜血，龙嘴衔着一颗小小的“龙珠”，从“龙珠”上缓缓滴落的无色无味的纯净泉水，让云昭羽明白了，这颗珠子才是泉眼！

“是新的泉眼哦！”迷榖听着云昭羽的描述，变回人类形态的她翘起嘴角，开心的说道：“你真是好运！”

“哈？”云昭羽还在疑惑的时候，眼前的水晶神龙活灵活现的飞到云昭羽的眼前，云昭羽紧张的看着它，那条水晶神龙点了点头后，仰起脖颈，一片脖子上的逆鳞脱体而出飘到云昭羽的掌心，云昭羽只觉得四周一亮，天空上的太阳照耀在她的身上，她离开了那个石洞了。

“是泉眼和息壤！”迷榖继续解释道：“《玉堂闲话》中有这样一段：‘禹镌石造龙宫填于空中，以塞水眼’。这个石制龙宫的模型，就叫做‘息壤’。”

“那不是小说吗？”云昭羽看着掌心中小小的逆鳞鳞片，息壤······吗？这片鳞片入手的一瞬间就她明白了那条龙的用意，是用她的血做为等价交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