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君多看了两眼手上精致的木盒，发现在盒子的右上角处还刻有一个“君”字，不过这“君”字，刻的……实在有点…丑…

玄君笑了下，他没敢没评论出来，想着，这字除出字他的小女人手笔外，他也找不到二个人能刻出这么丑的字了，手那般修长好看，写字跟蚂蚁爬一样，歪歪扭扭的。

他看的出她是用心了。

玄君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个迷你版的檀木小人偶。

说实在这人偶刻成的模样比他那个“君”字还要抱歉，五官参差不齐，实在抱歉……

庄喻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辛苦刻了一星期的作品给惊艳到了，带着期待地问：“怎么样，像不像你？”

玄君：“……”

感情他在她心中是这般歪瓜裂枣的模样？

受伤了两秒，玄君很配合顺着她：“像极了。”

庄喻：“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之秋说它很丑，我觉得还行吧，反正，就挺像你的。”

玄君：“……”

庄喻：“好了，收起来吧，要是你想念我了，就拿‘你’出来，欣赏欣赏。”

玄君：“……”

玄君最后把“他”收进了小木盒，默默地收到衣袖里：“好，你回去吧，照顾好自己，和他。”玄君点了点她的小腹，随后有又说：“还有，听虞前辈的话。”

他要走了，庄喻的目光有点暗淡下来：“知道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啰嗦……”

话还没说完，玄君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

玄君下山后，直接去了妙春医馆，那日秋水寒受了重伤后，些玄君派人送他到妙春医馆医治，玄君去到医馆的时候秋水寒已经醒了。

秋水寒醒来见到玄君的第一句话就是：“多谢。”

玄君站他病床边，淡淡说了句：“不必。”

秋水寒肤原本就白，如今受了伤，脸色变成了苍白，病娇娇的，看向玄君的眼神却满是笃定：“现在安王该相信，当今长公主玄末陌，就是辛月大祭司了吧？”

玄君淡淡应了句：“嗯。”

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玄末陌现在被关押在皇城的大牢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盘算了这么久，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人撞破了阴谋，而且那个人，还是她一直算计的人，玄君。

玄君：“你如知道她的身份？”

秋水寒突然冷笑一声，嘲讽：“我父亲为西济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从来不曾有过半分谋逆的想法，西济朝中大臣，天下百姓，有目皆共睹，荒唐可笑是，天威将军赫赫战功，功高盖主，被一个弑君上位地皇帝，扣上乱臣贼子的谋逆罪名，处决了。”

“忠心在肮脏的权欲面前，一文不值，苍白如纸。”

玄君抿着唇，不回话。

秋水寒的话，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事实就是如此。

秋水寒见他不说话，又冷笑道：“当年，皇帝派人来抄将军府时，辛月人趁乱混进进将军府，将我带回了辛月，当杀手培养。在辛月皇宫，曾见过大祭司，那人正是玄末陌。”

“后来，我从训练我的杀手老头目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和身世，一心想复仇，没等我回到西济，辛月就被齐王领兵攻破，我趁乱回了西济，上了蜂山，那天安王刚走，玄末陌就上蜂山要人，要人不成认出了我的身份，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派人来围剿蜂山，蜂山先前被安王部下打的重创，玄末陌带人来直接剿灭。”

玄君喉结滚动一下：“本王知道了。”

玄君想起玄末陌口中的“姐姐”，眸子微沉：“这些年你在辛月，可有听说过辛月大祭司还有个长姐？”

秋水寒顿了顿，辛月大祭司在辛月是神秘存在，只有的时祭祀候才会出现在大众眼前，在辛月地位是仅次于他们心中天神的存在，连国王见了都要礼敬三分。

辛月历代的大祭司，都是从同一支血脉中挑选出来的冰清玉洁的女子，她们被称为天神的女人，不能成婚，不能有情欲，一旦沾染世俗的情欲或者跟男人发生了事情，就被当成是对天神的冒犯，是要被处死的。

关于辛月大祭司的事情，秋水寒从他口中训练他的“老杀手”口中来过一些：“我略有耳闻。”

玄君的身形一顿，目光落在他身上。

“当年，辛月的前大祭司看重玄末陌的长姐，把她当下一任大祭司培养，而这位女子随前大祭司一同前往西济，却在返程时失踪，从此，没有人再知道她的消息。”

玄君的眼皮微微垂了垂，秋水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只是传闻，究竟是不是事实，还有待考究。”

“天威将军一案，这个月内，本王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玄君清冷地丢下这么句话后，就离开了妙春医馆。

秋水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那的那三个刺青字上。

——孙碧妍。

在他五岁时，那个留着长长辫子的女孩，在御花园旁边将嘲弄他的大皇子玄墨链拖进小房子，蒙头暴打一顿的神气女孩子。

....

舞乐坊。

孙碧妍躺在四楼雅间的软塌上，微微闭着眼，听乐伶弹琴。

茜茜就默默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这样憔悴的模样，明明是个大活人，看上去，苍白的一点生气都没有，比一片被风卷落的飞絮还凄凉几分。

茜茜看着她这模样，眼泪不知何时就掉了下来，她赶紧擦掉。

孙碧妍这段时间跟玄墨链闹得很僵，玄墨链没有在逼她去陪酒，每天晚上却像个变态禽兽对她各种发泄，每次直到她彻底的昏厥，才肯放过她。

她像个牵线玩偶，被他肆意玩弄股掌之中，没有自由，只有逆来顺受。

她几次想一死了之，玄墨链却偏不遂她的意，拿茜茜的命来威胁她，她要是敢死，他就杀了茜茜。

这段时间，孙碧妍很抗拒他，玄墨链怕她坏事，什么也不让她做，什么事也不跟她透露。

孙碧妍听了没多久，皱了眉心微微睁开眼看着屏风背后的乐伶：“停。”

茜茜担心地问了句：“怎么了，小姐?”

孙碧妍对“王妃”这个称呼听的厌恶至极，出了齐王府，就让茜茜喊回她以前在相府的称呼。

孙碧妍没有回茜茜的话，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并不是她弹奏的不好，是她的琴音，让她心里的那份空洞越放越大。

空洞的找不到灵魂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