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墓东白人
作者: | 分类:悬疑 | 字数:143.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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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各自发挥
第二天起来后,琳达竟然丝毫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依旧若无其事地跟金四娘一起制定着行进的计划。我和阿霞整理完毕后,刚凑过去,她俩已经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同一个问题上:我们的补给品不足了!
呃,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呢?还不是因为这些挨千刀的毒贩子们横插一脚。本来嘛,我和阿霞在边城县购置的一大包罐头和巧克力,加上阮小道找村长交换来的一些肉干果脯,支撑我们一行人十天半月的开销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路上遇到毒贩子拦车时,粗心的蛮瞎子师徒居然忘记拿他们的背包,这是第一处空缺。再者,阿霞和金四娘一行人在进入雨林后,陆续救助了一些逃难的民众,身上的补给又酌情分了一些给他们,自然又加剧了食物的紧缺。而我这边,逃跑时很多罐头直接被子弹打破了,而背包里的巧克力到现在也是在这湿热的雨林中融化殆尽,再加上队伍大名单上又凭空多出琳达和阿水两个没自带补给的不速之客。诸多不利加在一起,粗略一算,我们的食物供给,大概也就只能维持个两天了最多。
看来,这是老天不给面,要我们择日再来的节奏啊。
不用我说,大家也都想到了这个唯一合理可行的选择,毕竟,以我们目前的状态,两天时间,走出雨林回到边城,也还是把握很大的。
“呃,你们大老远来到这里,真的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我一听插话的是阴阳怪气的阿水,心马上绷紧了起来,对付这等人精,你该做的,无非就是本能地提高警惕!
“你到底想说什么?”金四娘也是快人快语,见阿水摆明了要我们问他,自然是有些不耐烦。
“我是说,其实我知道一个地方,有足够的食物,补给品,甚至是武器!”阿水说着,眼看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后,顿了顿,才装腔作势地接着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不久前还在毒枭‘裴查’手下做事。实不相瞒,他的基地就在五公里以外,如果……”
“你是说,让我们潜入毒贩子的老窝,偷一些补给品出来?”我看他说得慢条斯理,心里只一个劲儿喊着急,没等他说完,已经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叫‘偷’,别说得这么难听嘛!还不是人民的东西,咱们不过是去把它给‘拿’回来!”阿水见我插话,也是顺嘴就接过了话头,一来一去间似乎还跟我们拉近了不少距离,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把立场放到了跟我们同一战线的位置,言语里都自来熟地把他自己当作了我们中的一份子了。
“唔,也不是不可行,毒贩子们的战斗力我们也都见识过了,若是事先有所准备,大家伙儿个个身怀绝技,全身而退倒也并非难事。”说话的是阮小道,只见他拂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认真思忖了一番,说道:“再说,雨季马上就要来了,如果我们折回头想重新整顿了再来的话,怕是只能等到晚秋或者冬天了。”说完,他也是用征询的目光看向金四娘,毕竟,这里的当家只有一个,还是得让她来定夺。
“这样吧,那我们就闯闯这班狗贼的老巢吧!取了东西就走的话,纵然是龙潭虎穴,谅他也奈何不了我等修道之人!”说着,金姐也是猛吸了一口香烟,随即把玉生生的两指间夹着的万宝路轻轻掐灭,藕臂一挥,已经旋起金风,把带着火星的烟灰,吹散到潮湿的空气中,不留下一丝一毫痕迹。
说干就干。
“咦,我还以为弄丢了,原来在这呢!”说话的是阮小道,大家抓紧时间收拾细软的当儿口,向来一丝不苟的他也是舒展开紧皱的眉头,从他脚边的草丛里拾起一个小方盒子来。
“什么玩意儿,把阿叔你急得?”旁边的阿鲁好奇,伸头一看,只觉盒子平平无奇,忍不住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东西。
“也没什么,老家里一些土方子配成的草药,解降头用的。”阮小道见他好奇,也是大方地揭开朱砂小盒的盖子,把里面的青亮药泥挖出一小团,抹到了阿鲁的手心里,自谦道:“若是平常,只能当清凉油使用,果然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阿鲁闻了闻,也觉得平平无奇,没趣般顾着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去了。反倒是我,不经意间陡然一瞟,突然发现阮小道手里的盖盖子里居然有个夹层,凹槽里自然是另一种无色的药泥,猛地想起了大黑山里大川叔在花海里给我们解降的药泥——当时他也是取的那种清凉油状的青色花泥帮我们脱困,却只字未提那另一种无色无味的透明花泥的用途。仔细一想,我也是曾经从老友耳朵那道听途说知道南洋自古就有擅长“拍花术”的道法,其中不乏描述有那神乎其神,无色无味,抹一小点到目标天灵盖上就能让人昏睡多时的“拍花泥”,莫非,那阮小道手中的,就是那玩意儿?
想到这里,我马上好奇心大起,趁着阮小道还未来得及收好盒子,已经凑过去把朱砂盒要过手中把玩起来,打开一看,竟惊奇地发现,那盒盖上凝脂一般的“拍花泥”,一道边缘上的痕迹似乎跟其他几面不太一致,就好像,被人偷偷取了一小撮一般。心头触动间,我不由得回想起,昨晚跟琳达死斗时弄出那么大的声响,警觉性明显超出常人的金四娘等人居然一个都没有醒来——难道,是有人故意用“拍花泥”让他们酣睡不醒的?
脑瓜子一转,我心中已经有了嫌犯的人选——一抬头,正好对上琳达也是碰巧看向我的目光,霎那间,她似乎已经从我眼里已经读出了我心中所想一般,趁着众人各自忙活,无暇注意的当儿口,竟对我轻轻眨巴了下左眼,故作神秘地伸出修长的食指,凑到嘴边,浅笑着对我做出一个“嘘”的动作!
你这女人,“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老是把事情搞得神神秘秘,倒头来居然还要我负责守口如瓶,拉倒吧!幸亏这件事并不重要,要是其他事情,你想指望我为你保密,还是省省吧。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听”到了我内心的自言自语,竟然像回应我一般朝我动了动嘴唇——从她那两片性感的朱唇搏动的情况来看,这唇语的意思也是很明显的——
“thankyou!”
(谢谢你帮我保密!)
切!我可先说好,要是你再对我的阿霞使坏,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啊!我心想着,顾自转过头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去了,不再去看琳达。唉~也不知道她长不长记性了。
五公里左右的路程,众人全力赶路只用了半个小时。除了琳达那个不能按常理计算的例外,大家都是得道之人,自然也不会感到多累,只是苦了阿水,这厮见我们放慢脚步,早一屁股坐定地上,叫苦连天地喘起粗气来。
至于吗?我的哥,这也就普通的急行军速度而已啊,还大毒枭的顾问呢,看到你,我也是能估计出“裴查”那货的水平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一想到毒贩子装备精良,我也不敢大意,看看距离将近,我也是学着众人一般祭起望气,透过茂密的丛林,感应起周围的情况来。唔,应该是没有人。
大家的判断跟我也是一样。于是,在金四娘的组织下,我们迅速开了一个简单的战前会议,并在号称“绿茵场战术达人”的我提议下初步制定出一个可行的作战方案来。具体上说就是:蛮瞎子和阿鲁先操纵蛊虫搞定角楼上的狙击手;而阮小道则用“拍花术”送沿墙角巡逻的守卫们去见周公;然后金四娘用风墙送正熊、我还有阿霞跟着阿水穿过营区,绕到基地中央的仓库去拿补给品。至于琳达,本来我是想带她一起潜入的,毕竟人家枪法和体术特长摆在这;只是,一想到昨晚她对我和阿霞所下的重手,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踌躇再三,我最终还是决定拜托她随金四娘一起坐镇场外为众人掠阵,必要时提供火力掩护之余也时刻做好支援的准备,以防万一发生意外。
计议停当后,我们一行人也是各自发挥所长,按部就班地来到那竹签遍布,戒备森严的基地跟前,准备伺机侵入敌营。
各就各位后,随着金四娘轻轻一弹玉指,已经召来一阵狂风,卷起漫天的沙尘,迷得角楼上的哨岗晕头转向,也算正式吹响了行动的号角——蛮瞎子和阿鲁见状,也是抓住机会,指挥了成千上万只米粒大的小黑虫,顺着竹楼的脚架,缓缓爬上了哨塔,趁放哨的卫兵揉眼擦灰的当儿口,从那几名粗心大意的傻大个们裂开的嘴巴、大张的鼻孔以及黑洞洞的耳朵眼里一齐钻了进去,不多时,就阻断了他们体内的气机,温柔地让他们同一时间像得了“中风”一般晕了过去。
这一边,看到蛮瞎子师徒顺利解决掉登高戒备的敌人,居高临下埋伏在一颗高冠乔木树顶浓荫里的阮小道也是大显神通,只见他打开朱砂盒子,左手蘸了一点盒盖下凝结的无色花泥,在右手掌心里蕴开,随即双掌合十,轻轻揉搓了一番,把花泥分布均匀,随即长长深吸一口,已经提起一身清气,随着“啪啪啪”几声深沉的闷响,已经凌空打出几发“无根气劲”,不偏不倚地接连命中那背对我们在附近铁丝网前绕行巡逻的守卫们的头顶——果然,走没几步,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喽啰,就迈着踉跄的步伐,栽倒在了墙角的阴影里。时值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的那边缓缓升起,大多数毒贩还在睡梦中,站岗的人也是无精打采地坐着,不时懒散地打着哈欠。得益于蛮瞎子师徒和阮小道的远程支援,我们也是顺利跟着阿水蹑手蹑脚地穿过营房,来到了仓库门口。
正熊不一会就用风刀轻轻削掉了大门的锁芯,我们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库房,推开虚掩的中门,班房里三个值班的汉子还在津津有味地打着牌,一点也没发现我们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只听“嗖、嗖”两声,正熊挥出的风刀已经斩断了两个看到我们扑过来的守卫举起的手枪,仍由子弹和断裂的枪管从二人滴血的手上哗啦啦散落一地。这一边,阿霞和我也是配合默契,一个锁喉,一个膝撞,也是轻松制服那名腰系内门钥匙的领班。
把三人捆成一坨粽子之后,我怕万一有机关,连忙制止住准备祭起风刀的阿霞,而是命令阿水用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库门。果然如他所说,这间看起来不大的活动房,还真分门别类地存放了不少非常适合雨林使用的装备,比如方便跋涉沼泽河道的冲锋舟,以及那些动乱地带标配的苏制武器,以及型号齐全的各式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