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子说着说着停了，继续挠着头。

“其实是个赝品。”皇甫雪影瞪了他一眼，“对吧——”

我擦，这个奸商，敢卖假货！

“我的人曾经用它去过蜀山营。”二奶奶接着说，“连个小妖都没捉到，还搭上了性命。”

周公子听到这里，脸颊泛红，说话吞吞吐吐，“这东西——是仿造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没想到周公子是这样的人，“降妖除魔的东西你也敢高仿！”

“还不是为了生计。”周公子辩解，“当初与暹罗人没有在价格上达成一致，便找了个曾经见过降妖壶的匠人——”

“就让他给假冒了一个？”二奶奶有些激动，“你为了生计可以不顾别人的安慰，你可知道我的人有多信任这些宝贝吗。”

“实在对不住。”周公子接着说，“其实那位工匠告诉我他可以制造出效果一样的降妖壶，只是需要的原料太麻烦，我便没有同意。”

现场一片尴尬，紧接着皇甫雪影将箱子里的其他东西倒出来，“还有多少是假的。”

“大部分是假的。”周公子坦白了。

皇甫雪影手臂颤抖，眼睛瞪着周公子。我感觉大事不妙，这女人动不动是要杀人的，居然被骗成这样，还不得把周公子碎尸万段。

“不能全怪他。”我为周公子开脱，“人家毕竟没有全部造价，这不还有些东西是真的吗，其他的可以让周公子弥补损失嘛。”

“我的人都死了。”二奶奶语气沉重，“怎么弥补？”

“所以说老天是公平的。”我勉强能解释的过去，“你损失了几个人，我们几个这不补上了吗，个个有勇有谋，你还赚了呢！”

“不跟你贫嘴。”她说完转身离开，径直走出大院。

我们几个像是没人要的孩子，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该留下。

“她这两天不开心。”刘胖子说道，“咱别招惹她。”

“没错。”我回应，“等妖怪重回县尉府，咱几个给她个惊喜！”

“怎么！”刘胖子觉得我又要出什么妖点子，“你要背着她私自行动啊。”

我把刘胖子叫到一旁，“怎么能叫私自行动呢，二奶奶都让你接管兵权了，那不就是暗示咱可以随意用兵吗。”

“他只说让我教这些人强身健体，没说兵权的事啊。”

要不就说刘胖子不该实诚的时候太实诚，“这是一码事，等你成了这些人的老师的时候，谁敢不听你的。”

刘胖子风中凌乱，只有我心里明白，当初没有人，到哪都被人欺负，现在一下子可以指挥几十号人，还不是想弄谁就弄谁。

什么差哥、巡查司领班、团练老头、吴老板、董长生，统统不放在眼里。

“我觉得咱不能高兴的太早。”刘胖子向来心太细，“这些人听不听我的还不一定呢。”

“放心，这个交给我。”我再次将刘胖子拽到高高的台阶上。

台下几十号人，人头攒动，个个慵懒。若是台上能有个喇叭应是绝配，我两手掌弯曲做喇叭状，高喊，“下头的兄弟们，这位哥哥——”我指了指刘胖子，“打小就熟读兵法，这都不重要，人家精通各路拳法，熟练各门各派的腿法。东到东瀛，西至暹罗，各地方的套路也是略知一二的。”我把胖子叫上台，“来来，套路深的老司机，你来说两句。”

“我说啥。”刘胖子在关键时候怂了，“你说这些我都没听说过啊。”

“随便弄两句。”我怂恿胖子，“首先让他们知道你的能耐。”

刘胖子缓缓上台，我最了解他，经不得别人捧他，估计这会儿正在组织吹牛逼的词呢。

这点就不如我了，我到哪都是一套词走天下，最不济也可以临场发挥。

“感——感谢这位小兄弟这么捧我！”刘胖子鼓足了勇气，“我这人向来低调——”

说着，双臂张开，一番云手，两掌落在裤缝之间。我擦，这是要起范儿啊，要是让刘胖子装其逼来，谁都拦不住。

“可是实力不允许啊兄弟们！”胖子一边比划着说。

突然，两手抬起，手掌弯曲猛的向外一顶。越看越熟悉，这不是太极拳吗，上学那会儿体育老师教的，居然还没忘，现在可算派上用场了。

“下面我来展示一下阴阳眼的早期训练科目。”刘胖子将右手两指放在鼻根处，“兄弟们，这叫揉按睛明穴！”

这不是眼保健操吗，都他娘的普及到清朝来了，也就下面这些曾经吃不饱饭的人好忽悠，搁到现在，早被人打残了。

底下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有人跟着做起来。

“唉——”我喊道，“胖子，差不多得了，下来吧。”

人家倒是一时兴起，再也按不住，“噌噌噌”从台阶上跑下来，趁热打铁走到台下人群里给他们纠正手法。

“一共四节科目，我改日再教，今天先把这个练好了。”

他跑过来，朝我笑了笑，“怎么样，算不算上道了。”

闲暇时刻，我们仨身边围了一群人，个个投来崇拜的目光。

“你们是走过江湖的人？”

“盗墓的时候，如果尿急，该不该尿在墓地里。”

……

前来请教胖子的人越来越多，胖子席地而坐，一本正经的一一解答。

“你们跟着二奶奶学了一身本事，就没有去江湖上走走。”我随口问道。

“没有。”其中一个瘦弱的小伙子回答，“等着有一天跟着二奶奶铲除妖怪，为民除害呢。”

“你学了什么，能否展示一下。”我试着问道。

小伙子很天真，二话没说，跑到院子中间，站的笔直，双手平起，顿时看到手臂周围暗流涌动，尘土在手臂上打转。

正对着手掌的地下有块石块，被硬生生吸起来，还未触碰到手掌，小伙子突然收起双臂。

整个过程非常简单，小伙子又返回过来，坐在我们身边，一起看那块飞起老高的石块。

只见石头在空中炸裂，化成粉末，随风飘散。

刘胖子见状，凑到我耳边，“这些人，我教不了，明天换你得了。”